第1999章 師兄,你的大限已到(6600字大章)
竹樓外面看上去很殘破。
裡面也是破破爛爛,比貧民窟強不了多少。
一個瘦骨嶙峋,出氣多進氣少的老頭子,端坐在破舊的竹椅上。
就算是瞎子來看,也能看出他可能連明天的太陽升起,都熬不到了。
可他卻穿著一身,很是乾淨的白色長袍。
長袍的袖口處,綉著一簇赤紅色的火焰。
那是——
崑崙烈焰谷的標誌!
能有資格穿這身白色長袍的人,除了傳說中的軒轅王之外,就只能是崑崙六道中天道里的長老了。
而且還得是排名,前九的長老。
白袍老人坐姿端正,面前放著一張竹几,上面擺著一把茶壺,兩個茶杯。
他的面前一盞茶,對面也是一盞茶。
茶水是熱的。
這證明白袍老人,就在赤霞(瞎子爺)出現之前,就已經泡茶等待他了。
「赤紅師兄。」
瞎子爺輕點著盲杖,來到案幾前後,那雙好像死魚眼般的眼睛,盯著赤紅(白袍老人),足足一分鐘后,才輕輕嘆了口氣,緩緩落座:「你老了。」
「是啊,我老了。」
赤紅輕笑:「師弟,你又何嘗不是老了呢?遙想數十年前,你是何等的風流個儻,被譽為烈焰谷第一美男。可你卻忽然在那個冷月之夜,神秘的消失。」
烈焰谷第一美男——
瞎子爺當前又老又衰的樣子,和美男沒有哪怕半毛錢的關係!
可如果時光倒退數十年,瞎子爺要是穿著一身白袍,走在鬧市街頭的話,保管會讓無數的女性,為之傾倒。
瞎子爺笑了下,沒說話。
赤紅抬頭,透過破舊的窗戶,看向了天上的冷月,喃喃地說:「你忽然消失的那晚,天上的月亮,也是這樣的亮,這樣的冷。」
瞎子爺沒說話。
他端起了茶水,輕輕抿了一口。
「大師兄的墳塋,每年都會有人幫他修繕吧?」
赤紅低頭,看向了瞎子爺,問。
「每年,我都會去掃墓。」
瞎子爺放下茶杯,輕聲回答:「儘管他也知道,我其實一點都不願意去見他。」
「那你當初,為什麼要聽從他的蠱惑,忽然離開烈焰谷。寧可瞎了眼,也要過這種顛沛流離的日子呢?」
赤紅有些不解的問:「難道鳳凰灣帶來的變化,真有你們所堅持的那樣重要?」
瞎子爺卻不答反問:「獸軍東來,百姓生靈塗炭時,你們真能心平如水?」
赤紅沉默,端起了茶杯。
「我知道,你們不想某些事偏離軌道。」
「其實我也不想。」
「當年大師兄悄悄找到我,讓我接替他,完成他沒有完成的使命時,我也是強烈反對過的。」
「可他帶我去了金陵,走了一圈后,我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反對了。」
「尤其親眼看到,那些倖存者跪在萬人坑前,燒著紙錢哭訴時。」
「他們那樣的勤勞,純樸且善良,為什麼要遭受屠戮?」
「天地變色,隨後數十年內,必有妖孽出世。」
「如果妖孽的出現,能帶領他身邊無數的父老鄉親,提前過上好日子。」
「那麼,就算某些事,脫離了原本的軌道,又能怎麼樣?」
「如果你能說服我,忘卻在金陵城內的所見所聞,那麼我可保證在一個月內。」
瞎子爺說到這兒,停頓。
他那張醜陋不堪的老臉上,浮上了詭異的笑:「讓那個孩子再睜開眼時,就發現他其實只是跪在陳子佩的墳前!他當前所經歷的一切,都是一場美好的夢罷了。」
赤紅動容!
問:「師弟,你在天機中,還做了天機中的天機?」
「我不得不防,他在擁有太多后,會從屠龍少年,變成惡龍。」
瞎子爺淡淡的說:「其實大部分天機中的天機,都是大師兄做的。我只是收尾,讓這個天機中的天機,更加的完美罷了。」
赤紅緩緩的說:「可他沒變。」
「是啊,他沒變。」
瞎子爺滿臉的詭異,變成了欣慰:「即便他擁有天機,卻依舊保持。」
「是的。」
瞎子爺點頭:「如果他們想讓更多的人,隨著他們命運的轉變,而轉變,那麼就得出現運,有一三六九的輔助。再接受狐媚子,草包甚至海外的羅剎等人。」
「呵呵,確實高明,遠非我能比。」
赤紅呵呵輕笑:「每當他身邊多一個女人,就會有很多人的貧窮,因此而改變。所以,他想做更多的事,帶著更多的人改變貧窮,就得接納更多的女人。」
這就是金龍帶鳳!
一隻鳳,其實還帶著一群人。
金龍帶鳳局,又稱「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局。
歷史上只有漢朝時期的劉安(漢景帝時代),做到這一點后,並被記錄了下來。
「所以,他越想讓更多人追隨,那麼就得承受好色之徒的責任。」
赤紅徹底的明白了,微笑:「這也算是欲戴其冠,必先承受其重吧。」
「不得不好色,只能是金龍帶鳳局的小缺陷而已。」
瞎子爺淡淡地說:「何況男人好色,本性使然。只要不搶不霸,那就足夠。再說了,如果沒有這些女人,心甘情願的輔佐,給予陳子佩急需的東西。就憑她那白虎地煞命,也無法活到白頭。」
「李東方好色,真是小缺陷?」
赤紅呵呵一笑,問:「師弟,不說別人,僅僅中的。」
瞎子爺打斷了他:「你是說南豆嗎?」
赤紅緩緩的點頭。
「我就知道,你掐算到了南豆的命格,才讓藉助楊昭公主去了魔都,傾囊相授色魂之術。」
瞎子爺端起茶杯:「無非是想通過南豆,來阻擊李東方。加速天機逆轉的過程。畢竟天機也只是正常人,當南豆控不住自己,全力以赴時,天機最多半年就得逆轉。你那時候不知道誰是天機,卻能提前布局南豆,這是讓我佩服的地方。」
赤紅沒說話,只是端杯子喝水。
「我就說,當年我把南豆帶到魔都后,她的命運不該這樣坎坷。」
瞎子爺嘆息:「只等她出現在李家村后,我才知道,是你改變了她的命運,只為阻擊天機逆轉。」
赤紅放下水杯:「那時候,我覺得就該這樣做。」
「你不但改變了南豆的命運,而且還試圖讓她強奪彩鳳的地位。」
瞎子爺冷冷的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南豆有時候會做夢。夢到,她才是李東方的妻子。陳子佩,只是別處跑來避難的。因為李東方移情別戀,南豆自甘墮落。」
「是的。」
赤紅坦然承認:「因為我發現,無論我怎麼做,都無法破掉你和大師兄做出來的局。那麼我索性釜底抽薪,全力搜尋你和大師兄的局中人,改變她的命運。」
頓了頓。
赤紅笑:「這樣,就算長女出世,長子出世后,天機中的天機,再也無法逆轉。但只要南豆在他身邊,照樣能在剛柔並濟后,無法控制的帶走他。金龍帶鳳沒了金龍,局自然會破掉。畢竟沒有誰,能在南豆和他剛柔並濟后,能挺過半年。」
「你錯了。」
瞎子爺卻笑了。
赤紅皺眉:「我怎麼錯了?難道,你要送南豆去死?」
「我怎麼可能,會送南豆去死?」
瞎子爺說:「她是運之一,如果死在布局者的手中,整個金龍帶鳳也會受到大影響。」
赤紅問:「那你怎麼阻止她,在半年內帶走李東方?」
「我做不到。」
瞎子爺搖頭:「可你,行!」
「我行?」
赤紅愣了下,隨即釋然:「那你以為,我會幫他渡過半年生命期的劫難?」
「你可能還不知道。或者是楊昭公主,不好意思和你說。」
瞎子爺滿臉的得意:「早在羅馬時,楊昭公主就已經改變了他。從某個角度來說,他已經不是正常男人了。別說是一個南豆了。就算三十個南豆一起上,也別想帶走他!」
赤紅徹底的呆住。
瞎子爺侃侃而談——
赤紅眉梢眼角,不住的抖動!
尤其當瞎子爺說到,悄悄寶貝竟然格外的喜歡楊昭后,赤紅痛苦的閉了下眼睛。
就憑赤紅的道行——
一下子就看出,楊昭這個本該殺死悄悄的人,卻被悄悄鎖定為了終生的保護神。
「鎖定烈焰雙王之一,為天機缺陷的保護神!」
赤紅鬚髮皆張,怒目:「赤霞,是誰給你的膽子!?」
瞎子爺從容不迫:「是你。」
「我?」
赤紅再次茫然。
「楊昭公主,不想又老又丑。她希望,能永葆青春。」
瞎子爺悠悠的說:「既然你把她帶出烈焰谷,來到了我的世界中。我怎麼可能不像,你在暗中改變南豆的命運那樣,改變她的命運呢?只要她此生都在李東方身邊,那麼她就能永葆青春。是她幫我彌補了,你利用南豆來終止天機逆轉的缺陷。我當然得投桃報李,把她從醜陋中拉出來。」
赤紅渾身哆嗦。
「師兄,你的大限已到。」
瞎子爺拿起盲杖,緩緩的站起來:「該上路了。在你臨走之前,我送你一份大禮。」
赤紅的情緒,眼神,隨著瞎子爺這番話,迅速恢復了正常。
睿智的眼神,看著瞎子爺:「禮從何來?」
「東土天蘇,林家的滿門男丁。」
瞎子爺淡淡地說:「將會由楊昭公主,親自送他們去那邊服侍你。」
「天蘇林家?」
赤紅微微皺眉:「我為什麼,要他們服侍?」
「三百年前。」
瞎子爺說:「有某長老逃出烈焰谷。逃出之前,殘殺了四名師兄。其中一人,就是師兄你的至親先祖。」
赤紅猛地明白,急促的問:「天蘇林家的先祖,就是烈焰谷叛逆京林的後人!?」
三百年的那一代長老,全都是「京」字輩。
「京林可謂是歷代長老中的佼佼者,可惜心術不正,垂涎軒轅王的美色失敗后,殘殺同袍遁世后,憑藉其才能,創建了天蘇林家。」
瞎子爺轉身,盲杖輕點地面,走出了竹樓:「三百年過去,京林當年布下的局,氣數竟然依舊猖獗。可我卻覺得,他們也是時候付出最慘痛的代價,來贖罪的時候了。這個天底下,斷斷沒有隻許林家壞我鳳凰灣。卻不許老瞎子我,斬斷他家祖墳氣脈的道理!」
「師弟,謝謝。我會在見到師兄后,親自給他道謝的。」
赤紅緩緩的站起,右手撫胸,對瞎子爺的背影,深深的彎腰。
冷月!!!
高照——
大火熊熊,很快就吞噬了這棟殘破的竹樓。
已經走出很遠的瞎子爺,深深的嘆了口氣,卻是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了黑暗中。
冷月依舊高照。
此時。
是東土的凌晨三點半。
天東雲海黃河段的岸邊,有一座溫泉酒店。
酒店的26號小院內。
王者,大春兩個人,臉色蒼白的緊緊閉著嘴,看著沙發上的林英文。
強作鎮定的老村長,坐在楊昭的對面,看著這個身穿白袍的女孩子,腿肚子一個勁的哆嗦。
他終於明白!
瞎子爺所說的「小心樹木」是什麼意思了。
不是樓小樓的樓。
而是林英文的林!
「老村長,你是我那個孽徒最信任的人之一,也是他外出時,能確保後顧無憂的基礎組成。」
楊昭左手捏著右臂的袍袖,翹著蘭花指的右手,端起了茶杯。
她冷冷的眸子,掃過王者和大春:「你們這兩個夯貨,則是他最好的兄弟。那麼你們就有資格,知道一些別人絕不能知道的事。」
被楊昭當眾罵為夯貨——
王者和大春都表示,沒意見!
「但你們的嘴,都得給我管好了。」
楊昭低頭喝水:「如果讓人知道,今晚這兒發生的事。水靈和胖姐,不但會變成寡婦。而且,還會變成那種又丑,又老的寡婦。」
王者和大春,猛地打了個激靈。
不敢再往下想了啊,不敢想。
老村長雖說沒有被威脅,可他也是不住的心顫。
老爺子就覺得,肯定是因為天冷,他急匆匆趕來時,穿的衣服不夠暖和。
絕不是因為害怕。
絕不是!
「我喜歡悄悄,誰敢對她不利,我就殺誰全家。」
楊昭放下水杯,看向了沙發上的林英文:「我也喜歡李家村,想在那兒終老。誰要是想破壞李家村的美好,我不但會殺他全家,還會挖他家的祖墳。」
林英文——
他多想大聲嘶吼,你這個惡魔之類的。
可惜的是——
他的舌頭,也不知道被楊昭給弄到哪兒去了。
沒有舌頭的人,就算脫臼的下巴,已經被安上,可也沒法說話啊。
林英文大張著嘴巴,卻看不到舌頭的恐怖樣子,這也是王者和大春,想尿褲子的原因之一。
老村長卻忽然站起來,抬腳狠狠的,踢在了林英文的臉上。
顫抖,更嘶啞的低聲罵道:「曰嫩娘!俺們沒惹你們林家。你們憑啥,來壞俺們的好日子,還要溺殺悄悄寶貝!?」
老村長這一發火——
王者和大春,頓時精神巨震,懼意被怒火在轉瞬間,就焚燒殆盡。
林英文試圖毀掉李家村的好日子,也許還在其次。
可他卻想溺殺悄悄——
那可是王者,大春等叔叔們心中的絕對小寶貝!
大春這個老總,更是幾次在廣場內,跪地給悄悄當大馬騎。
這是他親兒子小牛犢,都不曾享受的待遇。
大春生性淳樸,卻不代表著他沒有狠心。
他緊咬著嘴唇,一把抓住林英文的頭髮,把他從沙發上拖下來,抬腳就對著林英文的「雞窩」處,接連猛踹。
王者也不甘落後——
林英文就算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了這種劇痛。
他只能張大嘴,無聲的表示他很疼。
「行了,我還要他活著。」
楊昭慢悠悠的說:「活著,看到整個天蘇林家,將會落到什麼下場。」
不。
我想死——
我想現在就死!!
林英文無聲的狂吼中,雙眼翻白,昏死了過去。
「備車,我們連夜去天蘇。」
楊昭又喝了一口水,起身對王者和大春說:「把這個人裝在後車廂,你們兩個輪流開車。我得在後面,好好的睡一覺。如果順利的話,我們後天傍晚之前,就能返回李家村了。」
對於楊昭的安排。
無論是老村長,還是王者和大春,都沒有任何的異議。
清晨四點多點。
王者開車,大春坐在副駕上,此時已經換上一身黑衣的楊昭在後座。
當車子消失在柱子的視線中時,他還是滿頭的霧水。
真心搞不懂,溫泉酒店這邊,究竟發生啥事了。
肯定是大事!
可無論是多大的事,王者和大春駕車疾馳而去時,為什麼沒有招呼他們一起跟上,反而揮手示意,他們原地待命呢?
搞不懂啊,搞不懂。
老村長走了過來。
馬文靜那幫喝了酒的娘們,此時都睡的好像豬那樣,壓根不知道26號小院內,發生了什麼事。
當然也不知道,老村長和王者大春他們來過。
「回家。」
老村長神色冷峻的快步走了過來,對柱子說:「今晚啥事都沒發生過。咱們所有人,都沒來過這兒。但村裡的安保力度,在王者和大春回家之前,警戒提到最高!」
柱子連忙點頭。
「尤其是悄悄寶貝——」
老村長在提到悄悄時,眼神頓時柔和了很多:「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小寶貝周邊的一百米內,如果少於50個人防護。柱子,你這個安保副總,也別幹了。」
柱子的臉色大變。
就算柱子是個傻子,也知道今晚這次莫名其妙的大行動,王者和大春連夜外出,都和悄悄寶貝的安全有關。
「拴住爺,您放心!」
「如果悄悄寶貝少一根頭髮絲,俺一頭撞死在您面前。」
「摩洛哥幣的,誰敢傷害悄悄,俺殺他全家,挖他祖墳!」
柱子砰的跺腳,舉拳對天發誓時,臉色猙獰的有些可怕。
有誰知道,一個小奶娃的安全,能牽動這麼多人呢?
太陽出來了。
又是午後。
中午和牛犢搶飯吃,吃了個肚兒圓的悄悄寶貝,嘴裡喊著「爺爺、爺爺」的,在老村長彎著腰,雙手架著胳膊的協助下,歡快的邁著一雙小短腿,跑到了老八叔的輪椅前。
午休之前,牛犢就是悄悄最好的朋友。
午休時間來臨后,牛犢就被悄悄給拋之腦後,滿眼只有老八叔這個爺爺了。
本來曬著太陽,昏昏欲睡的老八叔,立即眉開眼笑,把小寶貝抱在了懷裡。
悄悄打了個哈欠,小腦袋習慣性的躲在爺爺的懷裡,閉上了眼。
很快。
悄悄就美美的睡了過去。
「拴住,昨晚的事,不要緊吧?」
老八叔輕拍著悄悄寶貝的後背,一雙老眼很隨意的樣子,打量著廣場、四周那些「閑逛」的安保人員:「難道說,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要打俺悄悄寶貝的主意?」
沒誰告訴老八叔,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更沒誰告訴老八叔,這件事和悄悄寶貝有關。
但老八叔卻能一眼,看出今天和昔日不正常的地方了。
老村長要求柱子,要加派50人左右的安保,負責悄悄的絕對安全。
柱子不聽話——
他派了足足120名安保人員,在悄悄周邊三百米內,組建了一道銅牆鐵壁。
這麼多的安保,大部分都是來自小溪物流。
柱子借調人員時,用比較委婉的語氣,對秦長寧表達出了,有人想不利於悄悄的意思。
本來想去外地的秦長寧,一聽:「媽的,我今天不出門了,親自帶隊協助你!」
「有一些不開眼的人,白日做夢哩。」
從今早啥也不幹,就看倆孩子的老村長,坐在了老八叔的身邊,拿出了煙袋鍋子:「您老放心,這件事俺都安排好了。」
老村長抬頭看著太陽,心想:「楊昭動手,也得等到晚上。林家的人,看到她后,會不會後悔呢?」
後悔!
無法形容的悔恨,隨著太陽落下,月上中天時,從黑暗中湧出來的潮水那樣,把天蘇林家的人,給徹底的淹沒了。
舌頭不知弄到哪兒去的林英文,此時就擺在林家老宅被的正廳,八仙桌上。
今晚恰好在此開會的林家核心們——
獃獃的門口那個一身白袍,白綾束髮,負手而立的年輕女孩子。
沒誰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