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晉王必死無疑
「拭目以待!」
南傾辰並不是睚眥必報之人,炎逸處置不處置紫嫣然她不在乎,她要的是他的一個態度!
既然他給了態度,那她便要看看他到底是說到做到還是雷聲大雨點小!
但是並不代表,他處置了紫嫣然,她便會回晉王府!
好不容易得來的自由,她又豈會甘心再重回那牢籠中!
炎逸見南傾辰終於鬆了口,多日的陰霾一掃而光,他心情大好地捏了一下南傾辰的玉臉。
男人心情一好,便會這樣那樣,炎逸自然也不例外,尤其是此刻南傾辰正跨坐在他身上。
他終於再也按捺不住,做了剛才就一直想做的事,薄唇壓上了南傾辰的嬌唇,帶著無盡的繾綣、柔情......
「君子之交!」南傾辰別開他的臉,抬屁股起身就離去。
卻聽到炎逸的一聲悶哼聲,只見他抓著胸口,似乎很是痛苦,那是南傾辰在他臉上從未見過的痛苦之色。
畢竟,他用鋒利匕首一寸一寸插入胸膛之時,連眉頭都未皺一下。
此時此刻究竟胸口是有多疼,他才會如此?
她情不自禁地握住他抵在胸口的大手,聲音發緊:「怎麼了?不是已經止血了嗎?又崩開了?還是感染了?」
她已經沒有救命丸!
但是她有上好的金瘡葯,她連忙拿出來,手再次探上他的胸口,卻是並未觸摸到濡濕......
「你到底怎麼了?」南傾辰自己都未注意到自己的焦急。
「你果然還是擔心我的!」炎逸突然伸手緊緊握住了南傾辰正不知所措的手。
「......你騙我?」南傾辰不可置信地盯著炎逸那俊朗邪魅異常的臉,很是氣憤不已,當即大力拂去他的手。
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不光會死纏爛打,就連女人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辦法都用上了。
「......沒有,雖然血止住了,但是傷口是實實在在的,真疼!」炎逸無奈的勾了勾唇,隨即他的神色嚴肅起來。
當然不是傷口疼,是心口莫名的揪心萬箭穿心之痛,上次在紫衣殿就疼過一次,只是那次不過一瞬間的疼痛。
他也就未在意。
而今日卻是持續的時間很長。
他攥緊拳頭,緊緊眯著眸子,渾身泛起殺氣......
清平王府,屋內在夜明珠的照射下一片亮堂。
炎宥面色一片陰沉,狠狠道:「都一個多月過去了,炎逸那邊怎麼還沒有異況?莫不是紫嫣然根本就沒給他吃?還是被他不動聲色地換了葯?亦或是藥性不夠?」
鬼斧人一臉的自信:「這是我特意為晉王配的葯,我很清楚藥性!晉王妃確實給他服用無疑!他也不可能不動聲色換掉!這世間除了神醫花弄斷不會有人會識得此葯!所以他必死無疑!」
陳景豫對視著鬼斧人的狹長眸子,心知他所說不假。
他安靜地搖晃著玉扇,面色一片淡然。
雖說南傾辰未能如願服得他的假死葯,但是炎逸若是能就此不聲不響的死去,那真是太好不過了!
南傾辰依然是他的!
炎宥持不住:「那炎逸為何還未暴斃?」
「許是他內力深厚,要再等上一段時間!放心,即便他發現了不適也查無所查的!」鬼斧人淡然地說道。
他乃天下第一制毒高手,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我會斷絕神醫花弄與外人的聯繫,晉王府的人就算是發現端倪也無濟於事!」陳景豫接著鬼斧人的話,給炎宥吃了定心丸。
「陳世子真的可以讓神醫花弄對你唯命是從?」炎宥的黑眸泛起亮晶晶的光彩。
得神醫花弄者便是得了再生的機會!
「唯命是從不敢說,交情是有一些的!」陳景豫謙虛道。
陳景豫所說並不假!
神醫花弄行人做事有自己的一套水準!又豈會聽命於他人?
不過靠著優越於其他人的交情已是足夠!
炎宥一顆懸著的心終於卸下來,他起身到了內殿。
南傾玥正在悉心照料小郡主,絲毫未感覺到有人到來。
儘管小郡主已經睡著了,但是南傾玥還是掛著一臉的慈母模樣一瞬不瞬地看著小郡主,這個孩子是她用命換來的,她會用命好好護著她!
「如兒已睡著,讓乳娘把她抱下去吧!」炎宥望向小郡主的臉也是一片的祥和。
雖然不是小世子,但到底是他的孩子,他自然也是喜愛的!
「臣妾拜見王爺!」南傾玥回眸,趕緊起身行禮。
「玥兒不必多禮!」炎宥伸手扶起南傾玥,他望向她的眼神平平淡淡。
「王爺,如兒現在一日比一日好,今日醫師來探脈,說如兒已經和尋常孩童無異!臣妾這顆懸著的心終於可以落地了!」南傾玥眉尾掛著晶瑩的淚珠,她倚在炎宥懷中欣慰地說道。
「你和如兒都受苦了,若不是你那三妹......」炎宥突然想到那日在兩歡殿南傾辰梨花帶雨求他寵幸的一幕。
他的身子沒來由地躁動起來。
他自然不會喜歡南傾辰,尤其她乃炎逸的女人,不過是男人好色本性罷了!
「王爺,臣妾相信三妹不是有意的,況且她也已付出代價,事後,她還給臣妾送來神醫前輩的五顆救命丸,要不然,如兒的身子也不能這麼快就恢復正常!」南傾玥抬眸望向眼前的男人,目光中絲毫未有怨恨之色。
「哈哈哈!玥兒真是善良,你們南府四個女兒真是各人各色!」炎宥饒有興緻地撫摸著南傾玥她那姣好的小臉。
雖然沒有南傾辰那般絕世容顏,卻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那自然,就是不知為何,母親從小就對二妹格外驕縱,導致二妹性子有些跋扈!若是能收斂一些就好了!」南傾玥好看的鳳眸泛起一絲不解的幽光。
所謂慈母多敗兒不無道理!
南傾菲雖是她的同胞妹妹,可性子真是沒有南傾辰的好!
她私下規勸過多次,可均無果!
看來人的性子一旦成型便很難再更改!
所以她一定不會嬌慣小郡主!
「你少操一些心吧!如今晉王妃懷有身孕,逍遙王側妃也懷有身孕,你是不是也該再為本王生個小世子了?!」
語罷,炎宥兩眼泛起濃濃的火苗,一把環抱起南傾玥向床榻上走去。
可是炎宥不知道的是,他早已被炎逸暗中下了葯,此生都不會再有子嗣!
亦如炎逸口中的要他斷子絕孫!
小郡主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也是他的最後一個孩子!
金陵湖水邊,南傾辰看著炎逸那滿臉的肅殺之氣,實在不解,他天天哪來的這麼多氣!
他上趕著前來找她,卻還總對她甩臉子!
真是擺不正自己的位置!
惹人嫌不自知!
她重重地吐出一口氣,然後沒好氣道:「傷口疼自己忍著!自己刺的時候怎麼不想著疼!」
然後再次轉身離去。
「哈哈哈!」炎逸突然笑了起來。
南傾辰駐足回望他,滿臉不解嫌棄之色。
「這一刀還是作用的!最起碼,你終於心疼了!」炎逸揚了揚唇,朗聲道。
「呵呵!」南傾辰不置可否,她鳳眸微轉,不緊不慢道,「你再刺一刀,或許我真的會心疼!養在身邊的小貓小狗,時間長了都會有感情,何況人呢?」
炎逸明白了,這是南傾辰把他比喻成了畜生!
但是她再也激怒不了他了。
因為他已懂得她的心意!
這份彌足珍貴的心意讓他如獲珍寶!
「你若是捨得就再來一刀!我絕對眉毛都不會皺一下!」炎逸直接掏出匕首,拔出來遞到南傾辰手裡,非常認真道。
「好!」南傾辰眉毛聳動,握緊匕首猛然朝炎逸心臟刺去,卻是在刺破他衣襟的位置戛然終止!
她望著炎逸面無表情的酷臉,不知為何,大腦竟空白了片刻。
他如此有城府的一個人,真的願把命給她?
待回神,她把匕首插回劍套,若無其事地裝進自己的懷裡,開啟紅唇:「我和你不同,我非好殺之人,你若是有心自虐就自己找個沒人的地方,捅個幾百刀,豈不更爽?!別平白無故污了我的眼!」
炎逸嘴角抽動,薄唇冷啟,卻是被南傾辰言語氣的嘴角有些不利索:「......只讓你一個人捅!」
南傾辰不由得咧了咧嘴:「廢話少說!各自回家,各自安好!」
「你怎麼站起來就......有種提起褲子……」說著說著,炎逸就降低了音量,他的手探向懷中,突然他又停了下來,再次捂向胸口,面露痛苦之色,「胸口好痛!傾辰扶我回客棧!」
南傾辰緊蹙眉頭,一臉的嫌棄之色:「不裝能死?!」
「真的疼!你挨一刀試試!我現在手無縛雞之力!你攙我一把!」炎逸把胳膊搭在南傾辰肩膀上,趁機附向她耳畔小聲說道,「有人!」
有人不應該大聲吆喝自己很強大嗎?
為何叫手無縛雞之力?
求賊人趕緊動手?
南傾辰面色更是不解,鳳眸輕轉,瞬時明白了炎逸的意圖,立刻用著不大不小的聲音回道:「這個時辰想必二哥、言塵他們已帶著侍衛離去,正好客棧無人,方便你一個人休息!快走吧!」
炎逸若不是再次裝病就是想瓮中捉鱉!
但是南子煜和即言塵真的已帶侍衛離去!
他在此動手和回客棧動手是一樣的!
想到他目前的身體狀況,她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但是帶著對他的信任,她還是配合了他!
炎逸進了客房便緊閉房門,但是他打開了窗戶,他一改剛才死纏爛打之勢,凜然道:「過來,本王教你寫字!」
「我用得著你教?」南傾辰不屑地咧了咧嘴。
回來的一路上安安靜靜,連個鬼影都沒有。
她現在嚴重懷疑方才乃炎逸再次裝病!
「過來!」炎逸再次冷然命令道。
他的語氣如寒風刺骨,讓南傾辰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她覺得很是不正常,儘管不情願卻還是走了過去,淡然地站在炎逸旁邊。
「教吧!我看你能不能教出花來!」
炎逸大手一勾,將南傾辰勾在懷中,他坐在南傾辰身後,把南傾辰整個人都裹挾在懷中,他的面上一片淡然,再無方才湖邊的桃花之色。
炎逸出奇沒揶揄南傾辰,他一臉嚴肅道:「你上次不是不認識「修櫓轒輼」中的「轒輼」兩字嗎?本王就教你這兩個字!」
「那不必了,我看過一次便記得如何寫!倒著寫都會!」南傾辰嘴角劃過一絲嘲諷,絲毫不配合炎逸。
也不知炎逸葫蘆里到底在賣什麼葯?
倒著寫都會?他可不會倒著寫!
炎逸的餘光掃向窗戶,卻是並未見有任何異常!
難道是他的錯覺?
「那我考考你,齉鼻子的齉,你可會寫?」南傾辰見炎逸未接她的話,有些不高興,再次主動和他搭了話。
說完之後,她頓時後悔不已!
她怎麼可以再次和炎逸主動搭話!
可是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
一心二用,這難不倒炎逸,他一邊暗暗聽著四周的細小聲音,一邊和南傾辰搭著話。
他大手一揮,一個「齉」字赫然立於紙上,筆走龍蛇。
南傾辰眯了眯眼睛,真是字如其人,氣勢磅礴,恢弘無比。
炎逸見南傾辰有了興緻,他不動聲色地說道:「龖之赫,霆之砉中的龖,你可會寫?」
不出炎逸所料,果然南傾辰再次心平氣和地接了他的話,她緊鎖長眉,撅著小嘴道:「哎!我不會寫哎!」
炎逸完美的唇角微微上卷,再次拿起毛筆,有開有合,六個大字再次展現於紙上。
行雲如流水,落筆如雲煙,字體儼如脫韁駿馬騰空而來絕塵而去,磅礴有力!
南傾辰大大的琉璃眸不知不覺眯成一條直線,她不甘,再次紅唇冷啟:「微聲韽,回聲衍中的韽,你可會寫?」
「你這小腦袋中就沒有本王不會寫的字!」炎逸再次提筆,龍飛鳳舞,桀驁張揚,狂傲粗暴。
即是他的字又是他的人!
「既然來了,那便把命留下!」炎逸突兀地狂傲冒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