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注意分寸

靠！

今天這天氣，也太熱了吧，熱的他出了一身的汗。

季曄平復了一下躁動不安的心情，從衣櫃里隨便找出了一件寬鬆的黑色短袖就往浴室里走。

嘩啦啦的流水聲響起，熱氣騰騰的水蒸氣在偌大的浴室里開始慢慢地氤氳開來，漸漸地模糊了季曄的視線。

洗完澡后，他從浴室門的背後扯下一條白色的毛巾，隨便擦了擦身上的水漬，穿上衣服便出了門。

「啪嗒」

收拾妥當之後，季曄伸出手按了一下床邊的開關，整個卧室里頓時就陷入一片完完全全的黑暗之中。

這一覺睡得很長，他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文玖言正穿著今天晚上那件純白色的弔帶連衣裙，正笑眼盈盈地看著他，聲音甜甜的喊他哥哥。

......

季曄倏地從夢中驚醒了過來，眼前還是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隱約有細微的路燈的柔光透過深紫色窗帘的空隙里透進了卧室，濃稠綿密的夜色牢牢地籠罩在了整個卧室。

額頭上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渾身上下都粘膩得有些難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燥意在心底里緩緩地蔓延開來。

今天晚上怎麼這麼熱？

這空調怎麼一點兒都不製冷啊？

季曄掀開蓋在身上的薄薄的空調被，起身走到書桌旁邊，拿起了遙控器，瞄了一眼。

是18度，沒錯呀。

那怎麼還這麼熱？

他一臉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把本就凌亂的頭髮愣是抓的不像樣子。

腦海里還是情不自禁地浮現出文玖言那張白皙精緻的臉蛋，那甜甜的笑顏看得他的喉嚨一陣發緊，四肢百骸都透著一股難耐的癢。

靠！

他今天晚上真的是魔怔了。

怎麼滿腦子都是文玖言那張白皙嬌嫩的臉蛋。

他頭也不回地轉過身走進了浴室。

過了幾分鐘，浴室里響起了嘩啦啦的流水聲，冰涼的冷水從頭到腳澆了下來，平息了季曄心底升騰起來的那股無名的燥意。

洗完澡后，季曄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被窩裡，然後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

翌日清晨，宋夕早早地起來給季曄和文玖言做好了早餐。

「言言，快坐下，嘗嘗這三明治的味道如何？」

宋夕看著文玖言，眼裡含著一抹淡淡的笑。

文玖言聽話地在宋夕的身旁坐了下來，拿起放在她面前的三明治就輕輕地咬了一口。

一股番茄醬的甜味夾雜著煎蛋的香味在口腔里緩緩地蔓延開來，刺激著文玖言敏感的味蕾。

「簡直太好吃了！」

文玖言讚不絕口地朝宋夕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

「宋阿姨你做的早餐比我媽媽做的還要好吃。」

宋夕臉上掛著一抹和善的微笑，連眼角的皺紋里都寫著開心和愉悅，「是嗎？」

「當然是啊。」

文玖言極快地點了點頭。

季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淺淡的笑，也不說話，自顧自地拉開了文玖言旁邊的椅子，就安然坐了下來。

「哦，對了。」

「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宋夕一拍腦袋，她差點兒把這件事給忘了。

「言言啊，阿姨今天要到外地去出一趟差，等會兒就要坐飛機準備出發了，可能要一周之後才會回來。」

「你要是想吃什麼菜，就跟季曄說，讓這小子給你做飯，他呀，基本上什麼菜都會，你儘管開口就行。」

出差？

聽到宋夕的話，正在喝牛奶的季曄忽的一頓，他把嘴裡的那一口牛奶咽了下去。

那這是不是就意味著在接下來的一周里，家裡就只有他和文玖言兩個人？

文玖言猶豫了幾秒鐘，如果宋夕走了的話，那這個家裡就只剩下她和季曄了。

和一個男生待在家裡，孤男寡女的，會不會有些不太好啊？

文玖言咬了咬唇，看向笑眼盈盈，熱情洋溢的宋夕，小聲地說：「阿姨，要不我還是回自己的家去吧，這樣太麻煩季曄了。」

「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的。」

宋夕的眼裡閃過一絲訝異，然後就極快地搖了搖頭，眼神肯定，「那哪兒能行？」

「江江千叮嚀萬囑咐讓我要好好地照顧你，我怎麼能讓你回家自己一個人住呢？」

「小姑娘家家的，一個人大晚上的在家，多不安全啊。你還是就在我們家住吧，等江江回來了再說。」

宋夕的神色認真，一副不容拒絕的樣子。

文玖言也不好拂了宋夕的意，便只好順從地答應了下來。

吃過早飯後，宋夕忙著收拾碗筷，她看了一眼正低著頭看手機的季曄，「小曄，你跟我到廚房來一趟。」

季曄抬起頭，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里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嗯。」

然後就跟在宋夕的身後往廚房裡走。

宋夕看了一眼客廳里正低頭穿鞋的小姑娘，把身後的門虛虛地關上，這才抬眼來看季曄，一臉認真地囑咐道。

「媽媽這幾天不在家，你可得好好地照顧人家小姑娘，她想吃什麼菜，你就給她做什麼。」

季曄看著宋夕認真的表情，情不自禁地笑了笑，「知道了。我的廚藝可是你一手調教出來的，難道你還不放心嗎？」

宋夕搖了搖頭，「我倒不是擔心你這個。」

「兒子，媽媽知道你喜歡言言這個小姑娘。」

宋夕的神色更為認真，「媽媽不在家的這些天，你可千萬不能對人家小姑娘動手動腳的，要是讓我知道了，回來肯定會削你一頓。」

「注意分寸。」

季曄眼裡的那抹墨色漸濃，他舌尖輕輕地抵了抵上顎，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語調懶洋洋的。

「知道了。」

周五不上晚自習，五點四十就放學了。

「小言，下周見啊。」

坐在文玖言前面的一個女生笑著跟她打了個招呼，揮了揮手，就往前門快步走了。

「下周見。」

文玖言抬起頭朝她笑了笑，然後就自顧自地低下頭來收拾自己的東西。

「一會兒直接去超市買東西，買完再回家。」

季曄早已收拾妥當，此刻正懶洋洋地斜倚靠在桌子旁，看著文玖言收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