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Chapter50

第50章 Chapter50

陌生的嗓音讓凌晚潯愣了一下,他抬頭看去,眼前的男生那張乾淨秀氣的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見他沒有說話皺起眉又問道:「你找誰?怎麼有鑰匙?」

「你......」凌晚潯原本想問他是誰,可是目光瞥見他穿著的睡衣時整個人如遭雷擊。

他不會記錯,這套睡衣是他買的,和白徹的是情侶款,他買了很多情侶的東西,比如拖鞋、碗筷、杯子、洗漱用品,這是他的一個小心機,企圖用這種方式來麻痹白徹,現在想來真是可笑,當時一眼就看中這套睡衣,買回來清洗好就收進衣櫃了,他想等著白徹回來的時候可以一起穿,可是怎麼也沒想到這套他來不及穿得睡衣最終居然穿在了陌生的男孩身上。

「你來幹什麼。」

白徹莫名帶著雀躍的聲音從後面傳來,看到凌晚潯時嘴角小弧度地翹了翹轉瞬就被壓了下去,他故作悠閑地走過來手一伸就攬上男生的腰,將人往懷裡拉了拉,看見凌晚潯的臉色越發難看他心裡就越發得意:「凌晚潯,我說過你有本事走出去就別想回來,你還來幹什麼?」

凌晚潯的視線一直膠著在男生身上,好似沒有聽到白徹的話,只是訥訥地問:「他是誰?」

「他?」白徹勾唇一笑,鬆開摟著男生的手微彎著腰湊到凌晚潯耳邊輕聲道:「他是我的新玩具,凌晚潯你......」

他說什麼凌晚潯並不在乎,反正他現在什麼也聽不進去,只是低聲喃喃著:「他穿我的衣服。」

話被打斷白徹不悅地皺起眉,凌晚潯說話的聲音太小,他壓根沒聽清,直起身子瞪著表情有些獃滯的人:「凌晚潯,說話大點聲,這麼小聲說給誰聽呢。」

他的話凌晚潯已經聽不見了,只是死死盯著男生,男生有些害怕地縮了縮身子,小手扯著白徹的衣擺輕聲喊:「哥......」

白徹看也沒看滿臉委屈的林藝一眼,他現在的注意力都在凌晚潯身上,他沉著臉看著他:「凌晚潯,我跟你說話你沒聽見?」

凌晚潯不理他,上前一步拽著林藝的領口,林藝嚇了一大跳一邊伸手推他一邊可憐巴巴地喊著白徹:「哥,救我。」

白徹皺起眉,大力抓著凌晚潯的手:「你幹什麼?」

無視手腕上傳來的疼痛,他依舊拽著對方,臉色蒼白的彷彿隨時都能昏倒一般可是手上的力氣卻出奇的大,林藝的兩隻手也在掰他的手指,愣是沒能掰動。

白徹忍無可忍地吼了一聲:「凌晚潯,你胡鬧什麼?」

凌晚潯充耳不聞,固執地扯著林藝身上的衣服,手指用力到關節已經泛白,白皙的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睡衣的扣子都被他拽掉了,可是卻無法整件拽下來,他雙眼赤紅,表情是從未見過的兇狠,怒瞪著林藝奮力喊道:「給我脫掉!」

白徹也有些懵了,搞不清現在是什麼狀況,他費力地把人拉開,見凌晚潯一直不搭理他略微有些不耐煩:「你到底在幹什麼?」

「他......」凌晚潯伸出顫巍巍的手指著狼狽不堪的林藝,聲音帶著哽咽:「這是我的,是我的......還給我,你還給我!」

白徹沒理解,困惑地問:「什麼是你的?」

凌晚潯氣得小臉通紅,倔強地抿著嘴不說話,不管不顧的又要上前被白徹給攔住:「凌晚潯,你發什麼瘋?」

「那是我的!」他握緊拳頭聲音沙啞:「憑什麼給他?」

白徹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看見林藝身上被扯得皺巴巴的衣服遲疑道:「睡衣?」

沒有得到回答,但從對方執著的眼神里白徹幾乎已經確定,他顯然不能理解凌晚潯為什麼會為了一件衣服突然發瘋,脫口道:「不過一件睡衣而已,你到底鬧什麼?」

「不過......一件......睡衣?」

凌晚潯喃喃地重複他的話,整個人都泄了力,的確,他這個人在白徹眼裡不過也就是玩物,何況他買的東西,明明都是他最珍惜最渴望的,可惜在別人眼裡卻沒有半點價值。

白徹不明所以地看著他,雖然別人穿自己的衣服或許讓人覺得不舒服,但實在沒有必要這麼歇斯底里,他猶疑的眼神落在凌晚潯身上,忽地他勾起一抹瞭然的微笑。

凌晚潯肯定是吃醋了,所以才借題發揮。

在他思索的時候凌晚潯猝不及防地拿起茶几上放著的水果刀眼疾手快地拽著林藝后脖頸的衣料,乘其不備劃了道口子,劃破后他立刻將小刀丟開兩手一扯「嘶啦」聲伴隨著林藝的尖叫聲同時響起。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白徹也沒能有所反應,他愣愣地看著凌晚潯將那件穿睡衣扯得殘破不堪后隨意丟在地上,林藝飛撲到他懷裡瑟瑟發抖,哭著喊:「哥......救我......」

白徹平靜地拍了拍林藝的後背:「你先進去。」

林藝目光陰沉地看了眼低垂著腦袋的凌晚潯,壓下眼裡的狠厲,抬起頭擔憂地看向白徹,委委屈屈地喊:「哥......」

觸及白徹略帶警告的視線他施施然閉上嘴,聽話地轉身往裡走,一步三回頭戀戀不捨地看著白徹,彷彿他一走白徹就會被叼走一般。

直到他進了房間后白徹才悠哉地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翹著腿手肘撐著腦袋看著一言不發的人,他的目光有些放肆,許久沒見他近乎貪婪地將凌晚潯從上到下打量了個遍。

不過就這麼看著他白徹感覺到自己已經起了反應,不自在地動了動腿掩蓋住自己的渴望,語氣顯得極為不耐:「凌晚潯,你記得我說過的話吧?」

凌晚潯抬起頭,空洞的雙眼望著他,似乎看著他可是眼裡彷彿又沒有他這個人,這怪異的感覺讓白徹心裡莫名不爽,他蹙起眉:「你不是很硬氣嗎,不是走了嗎?現在又回來幹什麼?」

白徹頓了頓,也沒等凌晚潯的回答,嗤笑一聲:「你以為我非你不可?沒了你多的是人想要跟著我,你現在想回來我也沒興趣再陪你玩了,不過......」

不知道哪句話戳到了他,獃滯的人終於有了反應,他歪了歪腦袋打斷白徹:「非我不可?」

說完他忽然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笑到肚子都開始發疼,他微微彎下腰抱著小腹,笑得眼淚滾了下來。

白徹眯著眼目光深沉地看著他笑夠了抬起手擦去眼角的淚水,凌晚潯沒有理他轉身快步往書房走去。

「凌晚潯。」

無視白徹憤怒的怒吼聲,他在書房裡找到裝著衣服的袋子,又拿起書架上擺著的兩本設計稿裝了進袋子里,這是他在白徹這裡的時候畫得設計稿,他得帶走。

「砰」的一聲巨響,書房的門被白徹狠狠砸上,他一步一步朝凌晚潯逼近。

拎著袋子的手不自覺緊了緊,他無畏地抬起頭,咬牙逼自己直視白徹的雙眼,這一次他不允許自己退縮。

白徹愣了愣有些詫異,之前在他面前總是唯唯諾諾小心翼翼的人突然硬氣起來確實讓人覺得奇怪,但是這些對他來說根本是無用功,凌晚潯再怎麼倔他也有辦法讓他服軟。

上前一步直接將人扯進懷裡,大手扣著他的後腦二話不說直接封住了那張讓他有些想念的唇。

依舊是柔軟中帶著清甜,白徹有些急切地摟著他越發纖細的腰加深了這個吻,貪婪地汲取著屬於凌晚潯香甜,這特有的味道讓他覺得心安,讓他不自覺地想要的更多,恨不得將眼前這個人揉碎進自己的身體里,這樣凌晚潯就不會反抗,不會離開他。

全身幾乎脫力,下顎被捏著讓凌晚潯想動嘴咬人都沒辦法,他握著拳頭敲打白徹,可惜這人紋絲不動,在他快要無法呼吸的時候白徹才放開他,嘴唇依舊貼著他的唇瓣輕蹭,凌晚潯揪準時機猛地張開嘴在他下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嘶。」白徹倒抽一口氣,凌晚潯絲毫沒有留情直接將他的嘴唇給咬破。

舔了舔嘴唇上冒出的血液,白徹盯著他雙眼冒火,有些不敢置信凌晚潯的不知好歹,他剛準備抓人就被大力推開,毫無準備的被推得踉蹌了幾步剛站穩身子一抬頭髮現凌晚潯已經跑到門邊正在開門。

「凌晚潯!」

被這聲吼得渾身一顫心如擂鼓,緊張害怕激動交雜在一起,凌晚潯沒有遲疑地打開門踏了出去,背對著白徹啞聲道:「白徹,我不想再做你的玩物,我是人不是物件或者寵物,我不想等到你玩膩了再被拋棄,那樣會讓我覺得對不起過去10幾年的自己。」

一鼓作氣跑出小區,他撐著膝蓋不住地喘氣,在跟白徹劃清界限后他的心也跟著一起死了,他不是對白徹死心而是對他們之間不清不白的關係死心,即使事到如今他還是愛著這個人,他控制不住自己,如果可以說不愛就不愛該多好?

他害怕,怕到最後白徹抽身而走卻留下他一個人泥足深陷,像那件他千挑萬選的睡衣,別人根本不在意,可以隨意丟給任何人,以前白徹不愛他他都沒有這麼難過,因為他知道自己沒有機會所以可以坦然面對,可是擁有后再失去的痛他能抗過一次兩次卻沒自信能熬過第三次。

將衣服送到京大后他打了個車直接回去凌家大宅,現在的他沒有勇氣面對一室孤寂,他控制不了自己那就讓別人來控制他,至少他還可以選擇回家。

帶著一身的疲憊回到家,在凌家就不能像自己住那麼自由,他每天一大早就被元亦蘭挖起來吃早飯,吃完早飯還逼著他去澆花,有時候還會被指揮去除草,元亦蘭沒什麼大的愛好,對園藝十分堅持,凌家的花卉幾乎都是她親手打理的,園丁負責配合。

這天他被元亦蘭派遣到花房澆花,他其實知道媽媽是擔心他,所以特意找點事情讓他打發時間省得胡思亂想,可是他對種花什麼的真的沒多大興趣,百無聊賴地澆著水,思緒忍不住開始放飛。

「再澆下去媽種的花都要被你淹死了。」

凌晚潯聞聲回頭,揚起一抹笑:「哥。」

他回來住了一個星期,任憑元亦蘭一日四餐的補也沒能讓他胖起來,凌晚沂看著日漸憔悴的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根本不用問。

問就是白徹!

凌晚沂欲言又止地看著他最終只是替元亦蘭傳了話:「媽喊你過去呢。」

「好。」凌晚潯迅速地將水壺遞給他哥飛也似的逃離了花房。

看著他的背影凌晚沂若有所思地掏出手機給路宴打了個電話過去,據他了解白徹對凌晚潯壓根沒有半點感情甚至厭惡至極,他無法放任弟弟就這麼被白徹給耽誤了,與其讓凌晚潯繼續這麼意志消沉下去不如讓他嘗試接受路宴,畢竟外表家世、人品才智不論哪樣路宴都是出類拔萃的,單單他對凌晚潯的那份用心就甩開白徹十八條街。

在他看來自家弟弟天性單純就適合路宴這種溫柔體貼成熟穩重的人,他相信換作是路宴一定會把凌晚潯捧在手心裡疼愛的,如果弟弟能接受路宴他是喜聞樂見的。

凌晚潯自然不知道他哥正在操心他的人生大事,此時他正皺著一張小臉被元亦蘭逼迫喝補湯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路宴最近空閑了不少,公司的事情基本都上了軌道,他接過凌晚沂的電話后勾起嘴角一笑,他這段時間確實分身無暇沒能顧上凌晚潯,手機在手裡翻轉了一會兒他給凌晚潯發了微信過去。

【宴:晚潯,最近忙嗎?】

剛被迫喝了碗湯眼尖地瞧見元亦蘭要給他再盛一碗而落荒而逃的凌晚潯正坐在畫室里發獃,他好幾天沒有動筆了,腦子裡空蕩蕩的,自從那天在天御撕碎了設計稿后明顯感覺到自己有心無力,偶爾腦子裡出現東西都會被他下意識的pass掉。

這種情況很糟糕,他知道這是心病,是必須要跨過去的障礙,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現在只要一坐在畫架前他就開始排斥。

無聲地嘆了口氣,他抓起手機看到了路宴的信息。

【lwx:不忙,晏哥是有事嗎?】

【宴:這周末有場音樂演奏會你想不想去看看?】

【lwx:是glen?】

【宴:對。】

【lwx:你有票嗎?】

【宴:沒有我怎麼邀請你呢?】

【lwx:我去。】

【宴:周六晚上我去凌家接你。】

【lwx:好的,謝謝晏哥。】

glen是凌晚潯最喜歡的一個樂團,他特別喜歡聽著他們的音樂畫圖,能讓他心情平靜,glen這次來京都辦演奏會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之前的注意力一直在白徹身上等他想起glen演奏會的事情時門票已經截止出售了。

沒買上票其實問題不大,家人朋友都能幫他弄來票,只是後來他為了白徹的事情煩心又再度就把演奏會的事兒拋到腦後去,這會兒如果路宴沒提起他估計還想不起來。

這次的確該好好謝謝他,如果錯過glen的演奏會他一定會覺得很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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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后莬絲花只想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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