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真不拿我當外人啊
不拿我當外人?
不過,身為正直青年的我毫無邪念,只想起一首充滿童真的歌謠:小白兔,白又白,一隻尾巴豎起來。
她拿了幾盒葯,放在我手上,然後給我倒水。
藥盒子上的確是純英文,我看不太懂,但是藥物分子式還是明白的。我回憶了一下,介紹說:「這個葯叫做乙磺酸三甲丙咪嗪,屬於三環類抗抑鬱葯。現在我國有同類的仿製葯,叫忘憂寧。下次讓你老公買國產的,效果差不多,但是便宜幾倍。」精華書閣
「還是讀書好啊,我什麼都不懂。當初初中讀完就去打工了,跟你一比,像個文盲。」白姐幽幽嘆道。
「話不是這麼說,你嫁了個有錢的老公,兩套房在手,衣食無憂,人生贏家。我雖然讀了個大學,還是得打工,還得找你租房子呢。」我盡量控制自己不去看白姐,眼睛瞟往茶几上的抽紙。
「也不能這麼比。知道我為啥抑鬱不?」白姐坐在沙發上,問。
「為啥啊?」
「唉,我看你是個老實人,也不瞞你。因為我老公對我不好,常年在外做生意,卻總是疑神疑鬼,擔心我在家偷人。有一次我表弟來家裡找我,他剛好提前回家碰見了,把我表弟打成腦震蕩。這樣生生把我逼出了抑鬱症。他為了監視我,還偷偷在家裝了好多攝像頭,每次回家就裝幾個,拆都拆不完。」她委屈得直落淚。
我連忙抽出幾張紙遞給她。
她擦了擦眼淚,說:「我找你來,其實想讓你幫我查查還有沒有攝像頭。
「我去,原來你老公是個死變態。啊,不好意思。不該這麼說他……」
「沒事,你會查不?」
「會一點。先把ifi關掉,很多攝像頭都是靠ifi鏈接的。再麻煩把屋子裡的燈都關掉。」
「關燈幹啥?」她警惕地問。
我老臉一紅,連忙說:「別誤會,為了找攝像頭!很多攝像頭有紅外線功能,手機的攝像頭能夠捕捉到紅外線。但是有的攝像頭沒有紅外線,那手機就無能為力了,需要專業的器材。」
「哦,嚇我一跳。」她起身去關燈。
燈光熄滅了。
人在黑暗中,嗅覺好像變得靈敏了,我更清晰地聞到白姐身上的味道。
「咳咳。真要命!」我晃了晃腦袋,把不健康的思想晃掉,打開我手機的錄像功能,照著屋子裡的角角落落,果然在客廳里找到兩個小攝像頭。一個在電視機的排插里,一個在衣帽架里。
還真有!
這方勤學要麼是個小心眼,要麼是個死變態,總之不是省油的燈。
「卧室里說不定也有。」我說。
「好。去卧室查查。」
我又來到卧室,四處掃描,或竄或蹲,或高或低,忙得不亦樂乎。我蹲下來掃描門把手時,白姐在我背後半蹲著看手機,結果不小心撞到了我。
我感受到後背靠著的柔軟,不由得心中一盪。
她這睡衣可不是很厚啊。
這時,大門外面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
白姐頓時慌慌張張地說:「不好,我老公提前回來了,你得躲起來。」
我有些惱火,問道:「我躲起來幹啥啊?我又沒幹壞事。」
白姐急得滿臉細汗,帶著哭腔說:「關鍵是我老公不聽咱們解釋啊。他心眼小,三更半夜看到一個陌生男人在卧室,肯定要揍你,他下手沒輕沒重。而且還會打我。唉……真是對不起,委屈你了,快點躲起來。」
「我去,打老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見她這麼凄慘,我心生同情,也害怕他老公真打我,只好同意。
「但是,躲哪啊?」我瞄了瞄床底。
「就躲在柜子里吧。」她指著牆邊的一排衣櫃。
我只好鑽進一個衣櫃。
沒想到這是一個專門裝女人內衣的衣櫃。
這下更解釋不清了。
我躲在衣櫃里瑟瑟發抖,聽到白姐爬上床的聲音,又聽到大門被打開了,然後聽到兩個男人說話。
一個男人說:「老王,晚上就在我這睡吧,睡次卧。」
看樣子是白姐的老公方勤學。
而那個叫老王的男人說:「不會打擾吧?」
「不要緊。」方勤學說。
「你家ifi密碼多少啊?」老王問。
「我愛小白的拼音縮寫。」方勤學嘻嘻哈哈笑道。
「咦,肉麻。連不上啊?」
「等等我給你連。啊,這是誰的鞋子?」方勤學的聲音陡然拔高了。
草啊,那是我的鞋子。
然後,他一聲怒火:「白青顏!出來!」
我頓時魂飛魄散。
「方哥,別衝動啊,說不定又是小表弟。」老王勸道。
我聽到一個男人朝卧室衝過來,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越來越近。
接著我聽到燈的開關被按的聲音,然後看到柜子縫傳來一絲亮光。
柜子被打開了,光明大作。
我在黑暗中呆久了,本能地眯起眼睛,下一秒看到一張青筋暴露的臉。
這就是白姐的老公方勤學。
方勤學一根手指顫顫巍巍指著我,喝問白姐:「他媽的,這是誰啊?」
一個中年人也衝進來,想必便是老王。
白姐嚇得面色慘白,用被子捂住胸口,看了看我,陡然哭了起來,說:「他是咱們的租客,半夜找我,說房子著火了,騙我開門,然後就想……嗚嗚嗚,他欺負我。幸好你回來了!」
這話說得我一臉懵逼。
啥情況啊?
白姐又指著我,撲在方勤學懷裡,抽泣道:「他躲進柜子里,還威脅我,不讓我說他在這。要不是王哥也在,我還真的不敢說。」
「啊,白姐,你不能開這種玩笑啊,我是來幫你看藥品說明書的!」我結結巴巴地說。
「三更半夜看說明書?」方勤學氣得雙眼圓睜,猛地一巴掌朝我扇過來。
好在被老王攔住了。
「別攔我,打死他!」方勤學大吼大叫。
他口水四濺,滿臉橫肉,氣勢逼人。
我嚇得不輕,縮成一團不敢出來。
「衝動是魔鬼!打傷人要坐牢的。」老王勸道。
老王勸住了方勤學,沖我搖搖頭,說:「小兄弟,你這事兒不地道啊。可大可小,嚴重點,告你一個非法入侵,猥褻女性,尋釁滋事,坐一年牢都夠了。但是好在沒發生嚴重的事情。」
「我真沒幹什麼!」我叫道。
「幹了什麼就完蛋了!這樣吧,你出點錢,這個事兒就這麼算了。」老王輕風細雨道。
「不行!我打斷他的狗腿!」方勤學大吼。
「小兄弟,你趕緊表個態啊。我家方哥可是個狠人,真的會打斷你的腿。這樣吧,大事化小小事化無。」老王似乎很替我著想,一直為我說話。
但是,我明白了。
這三個孫子是玩仙人跳!
難怪美女大半夜的邀請我去她家,還故意穿這麼少!
我還是太年輕了。
一畢業就被他們上一課。
我欲哭無淚,說:「我剛畢業上班,交了房租就沒錢了啊。」
「現在沒錢,寫欠條也行。這樣吧,我看你老實,也不欺負你。我四個去樓下打麻將,打到天亮。贏了,算你有本事,輸了,當做是賠禮道歉。輸贏記賬,寫欠條。」老王提出一個折中的辦法。
方勤學死死地盯著我。
我被盯得毛骨悚然。
兩條彪形大漢站在我面前,白姐還拿著手機拍我,又驚又怕。
「你們三個,我一個,我肯定輸啊。」我小聲地反駁。
「那現在脫衣服,拍照,寫欠條,免得你不還!要麼報警抓你,說你強姦婦女!人證物證都有!」老王也變了臉色。
「還是打麻將吧。打多大?」我膽小認慫。
要是真報警,這事兒傳出去,我就沒臉見人了。
「一百。」老王輕飄飄地說。
我去!
我平常都是的小麻將。我玩的這種麻將規則簡單到極致,不算番,只算放銃和自摸。
別人放銃點炮讓我糊牌,那我就贏放銃的錢。如果我自摸,那每家輸十塊。所謂十。
如果別人打牌給我杠,那這個人。如果我手裡三張牌,自摸第四張杠,那麼每家輸我十塊。也是十。打一天輸贏撐死。
這三個王八蛋一下子銃一百摸兩百!這不得輸贏好幾萬?怪不得不塊,而是逼著我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