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0章 當時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著。
商伯夷的目光始終落在陳龍玄的身上，仔細端詳起來。
陳龍玄已經陷入了一種頓悟，暗自運轉《不滅長春功》。
這個時候，他也很清楚，這是商伯夷故意而為之。
至少對方心存善意，甚至給了一個很好的機緣。
而這麼做的原因，陳龍玄覺得並非只是因為司馬微的緣故。
聽風亭，觀海閣，看來自己先前在書山所為，也讓這位東商護國半聖極為關注。
這些東商大佬但凡是知道書山清玄之事的，似乎對於自己特別優待，陳龍玄並不清楚這裡面的真正關係。
不過一切的關聯應該和自己母親的墨玉上的圖案有關係！
否則司馬微和山無棱雖是好友，但也不可能如此關照。
一旁的一心再次流露出羨慕的神色，先前到處都在相傳陳龍玄天賦異稟，哪怕是一直在觀滄海的他都聽閣內的其它弟子說過。
他先前就非常好奇，對方的天賦到底是有多驚人。
現在他知道了。
對方真的第一次觀滄海，就學會了《不滅長春功》。
哪怕是曾經號稱天賦最高的商無棱師叔，當初也是觀滄海快一年，才悟出了一些道理。
而師父商伯夷則是用了快二年！
而自己用了整整十幾年！
都說觀滄海容易，那也只是個入門，但是陳龍玄運轉《不滅長春功》，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人家是真的學到了精華！
還不是入門！
當然，這一切要歸功於他當時沒有丹田，只能將蜉蝣長生訣悟到了極致，利用細胞之力自保。
這天賦簡直妖孽！
要是我有這天賦，能夠不斷地揣摩滄海變化，其中意境，或許師父就會放心讓我來接管滄海閣了吧！
慢慢的，商伯夷的目光中國充斥著一抹複雜。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著這位名動東商的天才人物。
「如果師弟還在的話，那天賦肯定還在我之上。」商伯夷很快地勾起了記憶！
隨著不滅長春功的運行，陳龍玄的神魂慢慢的修復著，竟然有著前所未有的奇效！
看來司馬微說的沒錯，能幫助陳龍玄的只有這等驚人的功法。
這是師弟的弟子嗎？
如果能讓對方加入觀海閣，或許自己就不用擔心觀海閣後繼無人。
可惜……這不可能。
面對西周姬旦的如此誘惑，他都沒有妥協過。
「多謝前輩。」陳龍玄恭敬朝著商伯夷一拜。
對方隱藏的好意，雖然沒有明說，自己不可能當做不存在。
「這是你的天賦還有機緣，和我沒有關係。」商伯夷略帶深意的說道。
陳龍玄卻是不知為何，腦海里再次閃過那個釣龍的神秘女子。
那一雙絕美的眼眸，那彷彿一眼萬年的明媚。
就好像對方在很早以前就看到了自己。
「前輩不以我僭越，我已經心滿意足了。」陳龍玄感激道。
「我也只是聽了司馬微所言，給你一個機會罷了。」
「只是沒有想到，你的神魂之傷，居然治療好了。」商伯夷再次想到了自己的師弟。
當時山無棱為了保存師父的名聲，一個人承受了太多，甚至逃亡去了北瑜。
陳龍玄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承了這份情，日後若是觀海閣有什麼問題，他一定會出手相助。
一旁的一心並沒有看出自己師父與陳龍玄的對話，反而是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
「不知道你先前看到了什麼？」他想知道第一次就能夠成功觀滄海的人，所見是不是和自己有多大的不同！
陳龍玄一愣。
「這是我的親傳弟子，是個老實孩子，日後還要繼承我的衣缽，他整日都在這裡觀海，並不了解外界的人情世故。」商伯夷輕嘆一聲。
一心此舉太過冒昧。
「無妨。」
「這不滅長春功本來就是觀海閣所有。」陳龍玄思索片刻，最終下了決心。
他隱去了那個神秘女子釣龍的畫面，只是將天空雷霆之雨，海嘯風暴，以及白龍渡劫演化給他們二人看。
這畫面也讓兩人心神震撼。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觀滄海！」商伯夷低聲呢喃。
陳龍玄暗道一聲慚愧，自己其實還是有所保留了。
至少他沒有說到蜉蝣長生訣。
身邊的一心很快地如痴如醉沉浸其中。
陳龍玄與商伯夷見狀相視一笑，兩人都沒有打擾對方，走出亭子。
「不知道前輩是否曾經見過我的父母。」陳龍玄很快地問道。
商伯夷並沒有表現出絲毫驚訝，開口道：「聽司馬院長說，你想探尋你母親的下落，但是只有一塊曾經留下的墨玉？」
陳龍玄一怔，沒想到對方竟然提及這件事情。
想想先前司馬微那奇怪的回答與反應，陳龍玄的直覺告訴自己，自己的母親留下的墨玉，這些東商大佬們應該認識。
或許他們之間曾經有過交情。
至少司馬微他們，對待自己的態度極為友善。
他倒沒有什麼不放心，直接將墨玉拿了出來，遞給了商伯夷。
那原本面容宛若枯樹的商伯夷，頓時變了臉色！
他小心翼翼地將墨玉拿在手上，甚至還用手指輕輕的點在墨玉上面的圖案上，仔細端詳了許久，旋即露出苦澀的笑容。
「前輩看出了什麼？」陳龍玄好奇地問道。
「此玉，我曾經見過，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我依然悟不透，看不出，甚至連圖案都無法記下！」商伯夷輕聲嘆息。
陳龍玄心中苦笑。
何止是你，想要徹底看出這塊墨玉，亦或者聽風亭，鬼谷子的遺留，甚至就連曾經大名鼎鼎的魔主大人都無法做到！
不過，陳龍玄倒是好奇地問道：「前輩既然認識墨玉，想來也是我母親故舊，可否告知我一些關於我母親的事情。在下自小就從未見過我的母親。」
「並非是我不願意多說，只是其中很多事情，涉及某些重要的隱秘，我們彼此發誓，不能外傳。」商伯夷看向陳龍玄誠懇的眼神搖了搖頭。
「當年發生了很多事情，甚至牽扯到了拜聖會和我的師父……」
「而我當時也只是師父手底下不入流的弟子罷了，就算入了半聖還不如我那師弟。」
陳龍玄神色一窘，不入流的弟子，竟然還成了東商的護國半聖？
看來這一切都是不滅長春功的功勞吧！
當然，商伯夷這是謙虛，而不是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