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夫夫倆海底見人魚爺爺。

127

「叮咚——！您的尾號xxxx進賬五千萬。」

車上，正抱著小樹苗玩兒的墨星鈺雙眼微微瞪圓，「先生，你的手機……」

閻凜潯面不改色按滅手機屏幕，「這是擂王賽冠軍的獎金。」

「先生打贏了？」墨星鈺呆了呆，先生這段時間不是一直在紅螢島陪著他嗎？怎麼打的？

閻凜潯看了眼前排開車的葉楓，「葉楓打贏的。」在紅螢島回來的前一天，葉楓正好拿下了比賽冠軍，這獎金有所延遲才會今天才到賬。

墨星鈺在心裡默默算了算五千萬的概念，又看了看開車的葉楓和副駕駛上的古韻，然後湊近男人耳旁小聲問：「先生，葉楓他除了跟著你，還有其他工作嗎？」

「沒有。」閻凜潯搖頭。

「那要不，」墨星鈺輕嘶一聲，「先生你把這五千萬給他吧？」

「為什麼？」閻凜潯微微挑眉，小人魚不是特別喜歡錢？

「葉楓常年跟著你，肯定沒什麼存款，」墨星鈺小聲道，「他現在跟古叔叔在一起，兩人遲早要結婚的，如果沒錢的話……」豈不是很傷自尊心？

後半句話他沒說出口，但閻凜潯已經猜到他想說什麼。

男人勾著唇，逗他：「那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沒存款？」

「沒關係啊，」墨星鈺眨眨眼，理所當然道，「我可以賺錢養先生。」

閻凜潯怔了一秒，所以小人魚這麼努力賺錢就是為了養他？

想起投給《人魚少爺》的一個億，男人有些失笑。

「先生笑什麼？」墨星鈺問。

「沒什麼，」閻凜潯搖頭，「想到有星星養著，我高興。」

墨星鈺也高興。

他彎了彎眼睛，把自己塞進先生的懷裡，然後用手指輕輕摸了摸小樹苗長大了不少的兩片葉子，「等小樹苗結果后，我會賺更多更多的錢，把你們都養得白白胖胖的。」

閻凜潯輕笑，「好。」

聞言，前排的葉楓和古韻相視一眼，都笑了笑。

墨星鈺抓著閻凜潯的手指往樹葉上放，笑容燦爛：「先生你摸摸它，它能感覺到我們的。」

觸碰到嫩綠色的樹葉，閻凜潯只覺指尖傳來一股溫暖的「意識」，很奇妙的感覺。

他沒忍住又摸了摸。

「先生，我們現在給它起個名字吧？」墨星鈺坐直身體，雙目熠熠生輝看著他。

閻凜潯目光柔和，幾個月之前，小人魚也提過給小樹苗起名字。

「星星想起什麼？」他輕聲問。

墨星鈺歪了歪腦袋，有些犯愁。

閻凜潯也不催他，就這麼安靜地看著他。

好半晌后，墨星鈺眼睛一亮，「有了！」

閻凜潯勾唇。

墨星鈺興奮道：「要是個男寶寶就叫他閻慕行，要是個女寶寶就叫她墨念言，先生你覺得怎麼樣？」

「閻慕行……墨念言……」閻凜潯輕聲念道，「好。」

閻慕行，「閻」代表他，「行」代表星，也就是小人魚。

墨念言，「墨」代表小人魚，「言」代表他，兩個名字都有他們，挺好的。

閻凜潯嘴角的弧度擴大。

「先生，到了。」葉楓停下車。

墨星鈺看了看外頭，到碼頭了。

他們今天要回海底。除了葉楓和古韻，其他人都沒來。不是不想來，是墨星鈺不讓他們來。

這一趟出來，墨星鈺除了帶著小樹苗，並沒有帶其他東西。

他抱著小樹苗下車后，古韻揉了揉他的腦袋，柔聲：「記得幫我跟族長問好。」

「嗯，」墨星鈺用力點頭，「我記住了。」

葉楓看著閻凜潯，「注意安全。」

閻凜潯頷首，「擂王賽的獎金我轉給你了，別委屈了人家。」

這個人家，自然是指古韻。

葉楓看了眼正在和墨星鈺說話的美人哥哥，目光逐漸柔和：「不會的。」就算委屈了自己，他也不會委屈哥哥。

閻凜潯笑了下，其實他知道葉楓不可能會委屈古韻，之所以交代一句，是因為墨星鈺在車上說的話。

還有一個是，古韻是墨星鈺在乎的人，也是墨星鈺的親人。

沒有太多分別的悲傷，墨星鈺和閻凜潯上了輪船。

輪船在海上航行了兩天兩夜，墨星鈺和閻凜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悄無聲息地躍進了海里。

閻凜潯有人魚珠護體，入了海也能自由呼吸，就是分辨不出方位。

墨星鈺拉著他，銀色魚尾輕輕晃動，兩人逐漸深入海底。

海底的世界比閻凜潯想象中的還要美，看著身邊不斷來往嬉戲的各種生物，他只覺心裡一片寧靜。

這是小人魚從小生長的地方，身臨其中讓他生出一股參與了小人魚人生的真實感。

他喜歡這種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來到一處散發著淡淡金光的結界屏障前。

「只要穿過這個結界就到人魚族了。」墨星鈺淺藍色的眸子望著身邊的男人，輕聲：「先生，你做好準備了嗎？」

閻凜潯點頭，早在與小人魚確定關係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經做好了會面臨一切困難的準備。

墨星鈺彎了彎眼睛，尾巴微晃，拉著他逐漸穿過結界。

這個結界只有人魚族的人才能暢通無阻。閻凜潯之所以能進去，是因為他體內有墨星鈺的人魚珠，結界把他當成了人魚族的一員。

海底是黑暗的，但穿過結界后，眼前的世界驟然變亮，一切都變得更加鮮明有色彩。

「小星星？」忽然一道聲音傳來，音量驀然加大，「小星星回來了！小星星回來了！」

話音剛落，閻凜潯就見一二三四五……越來越多的銀尾人魚朝兩人衝過來。

「小星星……」

「小星星你總算回來了……」

「嗚嗚嗚小星星我想死你了，你怎麼忍心離開那麼久不回來看我們……」

墨星鈺逐漸被團團圍住，閻凜潯不知不覺被擠開。

「我這不是回來了嘛？」墨星鈺笑著逐一跟這些同族打招呼，「哇，小花你長胖了誒。」

「討厭，小星星你就注意到人家長胖了嗎？」小花噘嘴。

有人魚打趣：「哈哈哈，小星星你不知道，小花她這是愁胖的！」

墨星鈺好奇，「愁什麼呢？」

「愁看不到你啊，哈哈哈哈哈！」

「小星星，他就是你找的人類伴侶嗎？」有人魚問。

墨星鈺扭頭找了下，目光落在被擠遠的閻凜潯身上，彎唇：「是呀。」

小花嘀咕：「他有什麼好的？而且還是個雄性，都不能為你生魚寶寶。」

墨星鈺沒忍住笑出聲，「麻煩大家讓讓，我們還要回去見爺爺。」

眾人魚雖然都很想跟他多呆會，但卻也聽話地讓開了道。

墨星鈺游到閻凜潯跟前，歪歪腦袋，沖他伸出手：「先生，我們回家。」

閻凜潯眸光柔和，「好，回家。」

兩人手牽手游遠，身後隱隱傳來聲音：

「那個人類好像也沒有那麼差勁……」

「他跟小星星好像還挺般配……」

「可是族長討厭人類誒……」

聽著這些議論聲，墨星鈺默默握緊男人的手。

閻凜潯看他一眼，微微勾唇回握住他。

沒多久，兩人出現在銀尾族最亮眼的宮殿前。

望著眼前熟悉的宮殿，墨星鈺眼眶逐漸泛紅。離開三個多月，他終於回來了。

「咯吱——」一聲，宮殿的門毫無徵兆打開。

人魚爺爺蒼老的身影隨著映入眼帘。

「爺爺……」墨星鈺低喃。

人魚爺爺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他的目光在墨星鈺身上停頓了好片刻，才緩緩轉向他身邊的閻凜潯。

「進來吧。」他說。

「爺爺——」墨星鈺飛撲進他的懷裡，「爺爺我好想你！」

人魚爺爺僵了一瞬，舉著的手緩緩搭到他的背上，無奈輕嘆：「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

墨星鈺眼眶裡的淚忍不住滑落，「對不起爺爺，我……是我太任性了……」

「但是重來一次你依然還是會這麼做。」人魚爺爺沒好氣接道。

墨星鈺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沒錯，如果重來一次，他依然會選擇跟在先生的身邊，爺爺可太了解他了。

爺孫倆抱了片刻，墨星鈺從人魚爺爺懷裡退出來，拉過閻凜潯介紹道：「爺爺，這就是我的伴侶。」

閻凜潯不卑不亢道：「爺爺您好，我叫閻凜潯。」

人魚爺爺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都進來吧。」轉身率先進去。

態度雖然不算多好，但起碼沒拿拐杖趕人。墨星鈺一喜，連忙拉著閻凜潯跟進去。

進了大廳，人魚爺爺坐在主位上，「你們回來幹什麼？」

墨星鈺眨眨眼，「我們回來看爺爺您啊。」

人魚爺爺瞥他，沒吭聲。

墨星鈺乾咳兩聲，揚了揚手裡的小樹苗，「爺爺要看小樹苗嗎？」

人魚爺爺一頓，「你們喂血了？」

墨星鈺乖巧：「餵了，每個月都喂。」仔細算算，小樹苗已經澆了三個多月，還有三個月就能結果，但是……

看著小樹苗僅有的兩片小嫩葉，墨星鈺有些犯愁，這個樣子三個月後真的能結果嗎？

顯然人魚爺爺也有同樣的疑問，但他忍住沒問。

墨星鈺想了想，把小樹苗放到閻凜潯手裡，然後從兜里掏出一個兩指大的精緻水晶瓶。

人魚爺爺眼眸微眯，只見瓶子里裝著兩顆拇指大的七彩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