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州橋夜市
林小寒可不知道，他如今的名號，在汴京城裡諸多妓館中有多響亮。
比起尚未進入創作成熟期，而且因為林小寒的介入，已然入仕為官的柳永，林小寒憑藉剽竊而來的那四首傳世名詞，以及「橫渠四句」，名聲更顯。
幾乎所有的妓家，都會傳唱他那四首千古名詞，都是林小寒的粉絲。
青娥、綠腰這姐妹二人，自然也不例外。
甚至這對雙胞胎姐妹，還是狂熱粉絲，對林小寒的四首詩詞，喜愛到了極點。
所以原本還很遲疑，不知該不該相信林小寒的姐妹二人，在得知眼前的少東家就是她們朝思暮想的「三詞先生」后，立即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了下來。
「大網紅」林小寒此時莫說沒提什麼過分要求，就算提出要納這對璧人為妾，估計她們這會多半會羞羞答答，半推半就的答應下來。
林小寒有些無語，早知道抬出自己名號，就能解決問題，他還浪費那麼多口水做什麼？
他有些無奈的又再次伸手揉了揉鼻子：「既然你們願意我的忙，那自然再好不過。你們放心，事成之後，我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的。」
青娥回道：「三詞先生的話，奴自然是信的。先生可是要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的大賢，豈會哄騙奴姊妹？之前是奴姊妹唐突了，還請先生恕罪。」
林小寒有些尷尬的笑笑，示意王朝馬漢兩人去雅室外守著，避免隔牆有耳，這才壓低了聲音，對吳雀乾和青娥、綠腰姐妹二人，道出了自己要他們做的事情。
聽完他的話，青娥、綠腰倒是沒什麼反應，似乎並沒覺得他安排的事情有什麼大不了的。
而吳雀乾卻眉頭緊鎖，看看林小寒，有些欲言又止。
林小寒看出的擔憂，不禁笑道：「吳掌柜放心，此事絕不會牽連到樓里。只要你給我找來的人手嘴夠嚴，這事就絕對沒有後遺症。」
「少東家，這事要不要先告知東家？」吳雀乾還是有些不放心，提出要先與林正業通氣，徵得林正業的同意。
林小寒抬起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
「吳掌柜，你難道看不出來？我爹為何將這枚玉扳指交給我？放心，一切事宜，皆由我承擔。」
吳雀乾猶豫了片刻，只能點頭應下：「喏，某明白了，一切都按少東家吩咐辦。」
林小寒滿意點頭，又繼續問道：「我的要人手有沒有問題？」
「人手自然沒有問題，只是……」吳雀乾正想說些什麼，扭頭看了看青娥、綠腰姐妹，又把話給咽了回去，「少東家放心，我一定準備妥當。」
林小寒也沒多想，見他答應了，滿意點頭：「那好，你儘快將人手找到。」
「喏，我知道了。」
林小寒又叮囑了雙胞胎姐妹幾句，讓她們務必守口如瓶，此事任何人都不可泄露，即便是家人也不能透露分毫，否則便會給其家人惹來滔天大禍。
青娥、綠腰自然也明白其中厲害，紛紛點頭應下。
林小寒見事情處理的順利，心情不錯，便讓吳雀乾準備酒菜，他要邀請青娥、綠腰姐妹兩人飲宴。
青娥卻忽然眼珠子一轉，對他輕笑道：「三詞先生，奴姊妹雖然願意配合先生行事，但先生給的報酬可不夠。」
林小寒愣住了。
解除她們的十年契約，外加一萬緡銅錢，這還不夠？
「那你們想要什麼？」林小寒問道。
青娥捂嘴笑道：「咯咯，奴不求別的，就求先生給奴姊妹作一首詞。」
綠腰也是眼睛一亮，立刻跟著加碼：「阿姊說得對，先生得給我們姊妹一人作一首詞，作為酬勞。」
林小寒很是有些蛋疼。
他發誓，他絕對沒有想繼續當文抄公的想法。
奈何有人「逼良為娼」，他也沒轍啊。
既然要抄，那就別可著之前那幾位糟蹋了，宋詞那麼多，挨個禍禍吧。
「你們想要什麼詞？」
「離別之情！」
「傷春之情！」青娥、綠腰姐妹二人爭相回道。
旋即二女有些不好意思了，覺得自己要求有些過分。
就連吳雀乾都忍不住搖頭。
林小寒倒是無所謂，輕咳一聲，裝模作樣的來回踱了幾步，在青娥、綠腰姐妹二人期盼的目光中，開口吟誦道：「離別之情，詞牌名，《鵲橋仙·纖雲弄巧》。」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秦觀最有名的一首詞作，宋詞排名前十的作品，就此易主。
這首《鵲橋仙》吟出后，兩位雙胞胎姐妹的眼中已經開始bolinbolin的閃著小星星了，望向林小寒的眼神，更是炙熱無比。
面對美女崇拜的目光，林小寒也是來了精神，略一思索，便想好了再抄誰的作品。
他的未來老丈人也不能放過了。
晏殊的《浣溪沙·一曲新詞酒一杯》，同樣是宋詞排名前二十的作品，又是傷春之情，很是貼切，豈能不抄？
「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台。夕陽西下幾時回？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
兩首詞吟完，青娥、綠腰姐妹二人已然激動的不能自已，沒有如同後世粉絲見到明星那般尖叫出聲，已經算她們修養極好了。
對於林小寒，姐妹二人更是感激不已。
她們萬萬沒想到，自己的無理要求不僅得到了滿足，而且還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做出兩首可傳世的名作。
有這兩首詞，她們兩人日後的名聲必然直追汴京最頂級的花魁。
即便她們只是樂師，但好處同樣不少。
尤其林小寒還承諾會解除樊樓與她們的契約，身為自由身的樂師，更受士大夫的追捧。
二女甚至在心中暗自琢磨，林小寒如此「費盡心力」給她們作詞，莫非真對她們有什麼企圖？
林小寒倒是不知道她們心中所想。
即便知道，恐怕也很無奈。
他倒也想敷衍了事，奈何讓他自己作詞，可是萬萬不行的，而他能背下來的詩詞，哪一首又不是傳世名作呢？
從樊樓離開后，林小寒琢磨了下，對王朝馬漢吩咐了一聲，打道去往了晏公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