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該死的敗家子
吳雀乾被林小寒忽悠的已經快找不著北了。
等到林小寒終於說出樊樓需要改造后，吳雀乾竟然也沒有那麼抗拒了。
原本在吳雀乾看來，他苦心的經營的樊樓已然盡善盡美，但少東家卻顯然更有手段。
林小寒與他講述的那些現代酒店經營方法，即便並不詳實，卻也令吳雀乾大受啟發，並因此對林小寒敬佩不已。
像吳雀乾這等驕傲之人，一旦令其感到欽佩，接下來的事情那便好辦了。
樊樓一共五座高樓，吳雀乾很痛快答應了先將靠近皇宮的西樓，按照林小寒的意思進行改造。
其實吳雀乾答應的如此痛快，除了被林小寒忽悠的有些找不著北以外，更重要的原因其實是西樓因為靠近皇宮，等閑並不對外開放。
所以即便林小寒出的是餿主意，改造失敗，對樊樓也沒什麼太大的影響。
吳雀乾能夠將樊樓做到如今的地步，自然不是等閑之輩，考慮的極為周全。
林小寒倒是不在乎，反正等酒樓改造完成，這位吳掌柜自然會見到效果。屆時不用他多說，吳掌柜也會主動要求將其他四座高樓進行改建的。
他今日跑來樊樓，可不僅僅是為了在吳雀乾面前裝逼，最主要是來打探消息以及索要人手。
擺弄完他點半罐子水的酒店管理知識，林小寒話題一轉，開口問道：「吳掌柜，八王爺可是樓里的常客？」
他口中的八王爺，指的是趙禎的叔叔，宋太宗趙光義第八子趙元儼。
吳雀乾不明白他為何忽然詢問此事，點點頭：「回少東家，八王爺時常來。」
「八王爺來樓里，喜歡找哪位小娘子作陪？」林小寒眼睛一亮，立即追問道。
樊樓這樣的正店，可並不僅僅是酒樓而已。
準確的說，正店是集休閑娛樂餐飲於一身，客人在此不僅能吃飯喝酒，更可欣賞歌舞，或招妓家陪宿，花陣酒池，香山藥海。
所以如樊樓這樣的正店內，還蓄養著近百名歌舞姬。
吳雀乾仔細回想了下，說道：「少東家，八王爺並沒有固定召哪位小娘子陪宿，不過……」
「不過什麼？」林小寒問道。
「不過八王爺很喜歡樓里的兩名女樂，她們是一對孿生姊妹。八王爺每次來樓里飲宴，都會召這對孿生姊妹前去獻藝。」
女樂，就是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以表演歌舞、器樂等才藝賺取傭金。她們大多色藝俱佳，既能吹拉彈唱，也能舞文弄墨。
林小寒眉頭微蹙。
清倌人？
這可與他的計劃略有出入。
而且還是一對雙胞胎？
這位八賢王趙元儼的喜好真夠獨特的。
畢竟無論是在大宋還是其他朝代，華夏自古便覺得雙胞胎不吉利，大多數人對於雙胞胎也是避之不及。
趙元儼居然不在意此事，還對其情有獨鍾？
「吳掌柜，這對孿生姊妹是什麼情況？是官妓還是商妓？」
女樂也屬於妓家，如果對方是官妓，那就好辦一些，他能以幫對方脫籍，說服兩位樂師與他合作。
「是樓里的商妓。」
林小寒眉頭皺得更深了。
商妓就是私妓，屬於自由身，她們與正店通常是合作關係，通過陪客拿提成獲取報酬。
這樣的人，他要想讓對方幫忙行事，可就有些麻煩。
好在吳雀乾下一句話讓林小寒寬眉頭一展：「這對姊妹是樓里培養的，有契約在身。」
既然有契約在，是樊樓的「簽約」樂師，那就好辦了。
林小寒打算先見見這對雙胞胎姐妹。
「吳掌柜，能否將這對孿生姊妹召來？我有些事想問問她們。」
吳雀乾當然沒有意見，立即點頭應下，起身出門找來一名店夥計吩咐了幾句。
不多時，一對二八芳齡的絕色佳人被帶進了雅室之中。
這對雙胞胎皆著一身粉衣，黑髮如瀑，肌膚如脂，容顏算不上傾城傾國，卻透露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妖媚之感。
兩人長相一模一樣，對男人更是double的誘惑。
饒是林小寒如今早已被趙香香、徐冬冬、陳師師三女養得眼界奇高，卻也不能不在心中暗贊一聲，不愧是能讓趙元儼不顧孿生子不詳，也會喜愛的一雙尤物。
「奴青娥、綠腰拜見少東家。」兩名絕色雙胞胎朝林小寒行了個萬福禮。
她們不知道這位少東家將她們喚來做什麼，神色之中帶著幾分惶恐與戒備。
「無需多禮，兩位小娘子請坐。」林小寒面帶和煦微笑，朝她們頷首說道，「我請你們過來，只是有些事情想詢問一二，勿要緊張。」
為了表示自己的善意，他只稱對方為小娘子，並未稱她們為小姐。
青娥、綠腰姐妹眼中露出詫異之色，乖乖聽從他的吩咐，小心坐到了桌旁。
二女雖是賣藝不賣身的樂師，但也是妓家，尋常人稱呼她們皆是「小姐」或者「愛卿」，林小寒那句「小娘子」釋放出的善意，倒是讓她們兩人放下了不少戒備之心。
「兩位小娘子是何方人士？」林小寒準備先與對方拉拉家常，再看如何行事。
「奴姊妹二人是開封府陽武縣人。」名叫青娥的樂師回道。
「家中可還有其他人？」
「父母皆在，還有三位兄長。」青娥老老實實的回話。
林小寒暗自點頭。
有家人就有牽挂，自然再好不過。
林小寒並沒有無恥到準備利用威脅雙胞胎姐妹家人，從而逼迫她們就範的地步。
只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對方有所牽挂，就會有所顧忌，他也不用太擔心所託非人，日後被她們出賣。
林小寒原本的計劃很簡單，那就是打算借趙元儼留宿樊樓之時，將其灌醉，而後通過陪宿的妓家，從他口中套出話來。
男人嘛，酒後在床榻之上，總歸會精神鬆懈的。
只是他沒料到，趙元儼喜歡的竟然是賣藝不賣身的樂師，這就讓他有些頭疼。
林小寒畢竟也是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四有青年，做不出逼良為娼的事來。
他總不能讓這對雙胞胎清倌人去主動陪宿吧？
不過好在林小寒對此也有心理準備，他還有nB。
而他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讓趙元儼「親口」與趙禎說出「狸貓換太子」的真相。
之所以如此大費周章，是因為唯有以趙元儼的身份，向趙禎道出真相，才能讓趙禎確信他的生母不是劉娥。jj.br>
若是他去與趙禎道出真相，且不說趙禎能不能信，光是解釋他是如何得知這等隱秘的宮中之事，就是一件難以解釋清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