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賀先生想見你
為什麼這麼快就能被找到？！
只那麼一刻，蘇妙人已經想到了跑路走人。
可惜那群西裝男將她圍得水泄不通，她邁不出一步。
個個不苟言笑、不發一語，活像一群機器人。
陳耀比他們友好一些，打量著她，笑嘻嘻，「蘇小姐，你別害怕，我們賀先生想見見你，方便的話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我現在不是很方便，我也不認識什麼賀先生……」
「怎麼會呢？昨天晚上，跟蘇小姐在一起的人是賀先生……」陳耀打量著那張絕美的、泛紅了的臉，故意提醒她，「蘇小姐忘記了？要不要我再提醒你一下……」
「不用了！」蘇妙人急切打斷他，臉更紅了，她確實沒有經驗，更別談是陳耀的對手了，只能認衰，「他見我幹什麼？」
蘇妙人明知故問，陳耀也裝傻，「我也不清楚，或者，賀先生想跟你敘敘舊？」
「不去行嗎？」
蘇妙人問了個愚蠢的問題，竟然企圖跟陳耀賣個可憐。
她的長相偏東方的古典氣質，大氣明艷柔美，沒有西方人那些鋒利的稜角，一作弱勢特別能讓人憐愛，尤其那對眼睛，常年如布上了一層霧氣一般，水汪汪，像要隨時擠出淚來。
這是蘇妙人鑽研了好久才琢磨出來的表情，一向用得遊刃有餘。
可惜陳耀不為所動。
雖然他也做出了一個很為難的表情，仍然是很直接地拒絕了她，「蘇小姐，你這就為難我了。」
「這光天化日的，你們總不能抓我走吧？！」
蘇妙人嘴上逞強，卻已經看到了陳耀陳耀身後不遠的地方一輛黑色的房車，這個巷子一向不準車輛進入，他們就這麼明目張胆地開了進來。
陳耀笑意更濃了，「蘇小姐你這說的哪裡話？我們又不是什麼恐怖份子，抓你做什麼？不過見個面而已。」
他身材威武，一靠近，蘇妙人就感覺到了緊緊的壓迫感，雖然表面笑嘻嘻一副謙遜有禮的樣子，實則已經推著蘇妙人往他們那輛車走了，「蘇小姐，這邊請。」
蘇妙人就這樣被人半推半請地塞進了車裡，攪動的手指頭已經出賣了她不安的情緒。
不過是一場遊戲而已，她錯就錯在只給了兩百塊錢，關鍵時刻認個錯，羞辱或是懲罰，她忍受就是了，蘇妙人如此安慰自己。
很快，她就明白了自己的天真。
車子開了兩個多小時，逐漸脫離了城市的範圍依舊沒有要停的跡象。
隨後，地界越來越偏，偏到開始杳無人煙。
看著車窗外向後疾馳的樹影，餐館里那位男士說的殺人分屍的畫面就開始在蘇妙人腦子裡拼湊，讓她覺得自己的性命岌岌可危。
可惜她上了賊車，已經跑不掉了。
「蘇小姐？」
陳耀連叫了她兩聲，她才反應過來，額上已經冒出了一層汗。
「已經到了。」
蘇妙人下車，打量著周圍，像是進了一座莊園，各種名貴花叢延綿了幾里，已然看不到進門口的大門了，偌大的別墅像座巍峨的古堡，在這個靜寂的地方孤伶伶地聳立著。
「這邊請。」陳耀引著蘇妙人進門，已經有傭人為他們遞上了拖鞋。
蘇妙人膽戰心驚地跟著陳耀進電梯，看按鍵發現這座別墅居然有十二層。
陳耀按了十一層，蘇妙人在他的身後，他從身前的電梯壁鏡面打量著她，蘇妙人一抬頭，就跟他四目相對了，看不出他眼裡是個什麼複雜表情。
這讓她更加緊張。
十一層有一半的面積是個空中花園，蘇妙人出得電梯才看到別墅後面的景象，延綿不到頭的樹木被風吹動著，光天化日之下依舊顯得陰森、滲人。
穿過大廳，又過了幾間房，陳耀敲開了一間偌大的書房。
賀哲男正坐在弧形書桌的後面，高背轉椅向里，背對著他們，蘇妙人這角度看去，只能看到軟椅沙發上露出來的一截頭髮，他面前是個屏幕，是他們剛進來這一路的監控畫面。
「賀先生，蘇小姐已經到了。」
陳耀將蘇妙人留下，沒等賀哲男答話，自己又退了出去。
對方不出聲，蘇妙人也不敢出聲，她立在離賀哲男書桌兩米遠的地方，揣測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男人失驚無神地轉了過來，蘇妙人肌肉一緊，第一次看清了他的模樣。
只那麼一剎，蘇妙人似乎已經明白了那些女孩子為什麼會對這個男人的外貌這麼瘋狂了。
他比照片中好看得多，因為面似刀雕過於銳利，因此有點混血的感覺，挺直的鼻子在光線下顯得更加硬朗，薄唇、黑眸，銳利的眼神里透出桀驁不馴的叛逆。
他沒有像陳耀那樣一身西裝，也不像他將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實際上他比陳耀年輕得多，卻有著從骨子裡面透出來睥睨眾生的高傲感。
「蘇妙人。」賀哲男聲音沒什麼起伏，讓人捉摸不透他此刻的心情，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蘇妙人不知道他在叫她還是在問她，她還摸不準對方的脾氣，也不知道用個什麼態度去跟他對話，低著頭應了一聲，「是……」
「死女人，你好大的膽子！」
「我……」蘇妙人吞了吞口水，努力放鬆面部神經，使自己至少看起來不那麼恐懼，「對不起賀先生，我知道兩百塊錢確實有點少……我原本不是打算給兩百的，但是，當時我身上確實只有那麼多錢……」
賀哲男臉上那層薄怒就被震驚替代了，他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臉一抽，「你在說什麼？」
他從座椅上站起了身，甩手踱到蘇妙人的面前，像是在考慮，這女人前後兩幅面孔，反差怎麼這麼大？
蘇妙人見他過來趕緊低頭，目光就定格在了他那雙限量版的運動鞋上。
是她想要又一直買不到的那款，果然好看吶！
「那你原本打算給多少？」
鞋子一動，蘇妙人的眼神又回來了，「什麼？」
「我在跟你說話，你在發獃？」男人更加震驚了。
「沒有。」蘇妙人忙搖頭，「我在聽。」
賀哲男居高打量著她，「我問你原來打算給我多少錢？」
他是真的很高，長身立挺，寬肩窄腰，蘇妙人只覺得有道黑影子頓時就將自己覆住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現在的行情……我出去打聽一下，行嗎？」
「打聽？去哪裡打聽？」
蘇妙人越說越小聲，「額……酒……酒吧街？我聽說那裡有……」
「有什麼？有鴨？」
雖然但是，她還是咬著唇，狠狠點了一下頭。
「你這個死女人，竟敢把本少爺當鴨？！」
少爺？
蘇妙人走了一下神，「那……少爺不就是鴨嗎？」
賀哲男被她氣得揚起了巴掌，「你這個該死的女人！！」
蘇妙人一顫，這才反應過來，殺人狂魔發飆了？？？！
她下意識地抱著腦袋往後退，趕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該給多少合適……要麼你自己報個價？」
賀哲男眉心一跳，這……是跟他演上了？
還演得挺像那麼回事。
「該死的女人，我看你能裝得到什麼時候？敢換掉我的酒，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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