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柯銘遠打架

柯銘遠漫無目的的走著，一直到華燈初上。過了橋，到了很有名的酒吧一條街。門關著，但還是泄露出強烈的鼓點，電子音樂的喧鬧。閃耀的燈光時不時掃射過舞池中年輕瘋狂的男人和女人。柯銘遠對這個不陌生，在國外，那個人經常帶自己出入這些場合。柯銘遠還沒有穿校服，因為蘭海中學是定製校服，量好后需要一個星期的制衣時間，所以他穿著自己的衣服，也因為愛好黑色，目光冷峻，門外安保沒有攔人。

門裡，沖面而來酒杯的碰撞和失控的大笑聲，聒噪與落寂，興奮與低沉，強勢與無助，完美的融合了。

柯銘遠不想喝酒，只要了一杯冰水，卸下書包慢慢品嘗，慢慢欣賞紙醉金迷的環境。

他的視線不自覺鎖定一個黃頭髮男人，側身在同伴身邊低聲說些什麼，隨後從口袋裡面拿出來一個用紙巾包裹住的小東西，他打開，赫然是一些白色麵粉狀東西。

柯銘遠眼神一震，瞳孔微縮，猶如貓咪遇到危險一般炸毛的樣子。雖然眼睛低垂下來但是餘光一直關注。很快那個黃頭髮男子站起來準備出門的樣子。

柯銘遠不動聲色的跟上去，裝作沒意思要回家的樣子。悄悄跟上。

七拐八拐的，到了一個小衚衕，柯銘遠不知道黃毛男子要幹什麼，但直覺他要跟著。

衚衕深處有一個黑色修長身影，黑色連帽衫，因為戴著帽子沒辦法看出來長相，17個頭，他們在交談。柯銘遠不敢進入太深，在衚衕口的位置找掩護躲著。

兩人交談的似乎不愉快。黃毛男子突然從身上掏出來一把小刀，要刺向對面。對方反應也很迅速，立馬閃身躲開，開始搶奪兇器。

柯銘遠見狀不好，三步並兩步跑到黃毛旁邊，抓住黃毛頭髮就往地上摔，黃毛沒有防備，狠狠摔在地上，那名黑帽男子往黃毛肚子上猛踩一腳，拉著柯銘遠就跑。黃毛痛的蜷縮在地上，用手指指向向兩人，不肯善罷甘休但又無能為力。

柯銘遠也沒有多做糾纏，任由他拉著自己跑。黑帽男子很熟悉這裡的地形，拉著柯銘遠左拐右拐，停到一家餐廳后廚門口。兩人喘著粗氣。「謝啦兄弟！」

柯銘遠要的不是感謝，而是想知道他們在幹什麼。「你們在那裡幹什麼？」

「不關你事兄弟，救了我我感謝你，不該問的別問。」太熱了，拉下來帽子。

柯銘遠這才看清這人長什麼樣子：寸頭，像豬鬃一樣粗硬的頭髮像刷子毛一樣立著不倒，石岸般突出的眉弓，鳳眼眼尾上挑。

看得出來這是個脾氣不大好的少年。是的，這是未成年，似乎和自己差不多年齡。柯銘遠沒有多交談，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了。

柯耐在家裡已經等候多時，遲遲不歸的柯銘遠讓她有點惱火，想給小叔打電話但是又不想打擾小叔。忍著坐到現在。已經九點了，再過十分鐘不回來就要打電話給家長了！柯耐默默想著：要不定下一個規矩，九點前一定要到家？

「滴……」電子鎖開了。是柯銘遠回來了。快速奔跑讓他有些狼狽，髮型凌亂，身上似有似無的汗臭味。柯耐沉著臉，模仿自己犯錯的時候小叔的樣子：「過來，坐下！」

然而沒人鳥她。瞬間破功。

「哎哎哎！叫你呢！」柯耐咻的一下起身，大聲呼喝。

「我知道了。」柯銘遠腳步都沒有停就回房間了。

柯耐恨不得跳腳，知道了？知道什麼了？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柯耐回到房間，噼里啪啦的找出來自己的小黑板，拿出黑板筆，手指用力到有些發白，咬牙切齒的寫到：以後九點前到家！！要有禮貌！！！！

小黑板咚的一聲放到柯銘遠門口地上。砰的一聲關上自己房門生悶氣。什麼人！

一直到很晚，柯銘遠房間的燈才熄滅。他一直在想，那個黃毛拿出來的東西是不是讓自己犯錯的東西，讓自己一落千丈，名譽掃地的東西，如果是，該怎麼辦。他痛恨！

第二天早上。柯耐迷迷糊糊醒來，天花板顏色為什麼不是粉紅色了。小叔重新粉刷了房間了么？哦，搬家了，和柯銘遠一起搬來出租屋了……柯銘宇，嗯？她坐起來，頭上有根呆毛豎著不肯服帖下去。下床去查看自己倒霉弟弟。

小黑板還在地上，門大開著，人已經不見了。小黑板上面有一個大字明顯不是自己筆跡。她揉揉還蒙松的眼睛：閱。！！睡了一覺已經消氣的柯耐瞬間又被點爆。她覺得自己前面16年生的氣都沒有這兩天的頻繁。..

小兔崽子回來再收拾你！柯耐轉身回房換衣服出門上學。

柯銘遠睡不著，其實沒有這麼積極，但是也不想躺著東想西想了。就想背著書包早起來到教室補覺。這時候同學們還很少來到教室，唯有值日生在勤奮打掃。他走到自己座位，放下書包。雙手環抱放在桌子上，頭埋在胳膊肘里閉上眼睛休息。

值日生在用眼神交流：

「小王子怎麼啦？」

「不知道啊，倒時差？」

「你傻啊，都來多久了還倒時差！」

「白眼給你，我怎麼知道，快點搞！」

門口出現了一個身影，值日生一打照面嚇得後退一步。

「我座位在哪裡。」

值日生顫巍巍的指向那個正在趴著的背後。

他點頭。然後走到柯銘遠后桌拉開凳子。刺耳的拖凳子聲把閉目養神的柯銘遠吵醒，他抬起頭皺著眉往後看。

兩人愣住，昨天才剛見過，今天又見。而且在這個絕對想不到的見面地點。

柯銘遠想了一下沒有問本人，而是扭頭看向值日生：「怎麼回事，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