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叔

柯西——柯耐小叔。身高179，對外宣稱180，家族遺產圓臉，一副方框眼鏡壓在鼻樑凹陷處，頭髮微微有些凌亂，沒有了一位教授的穩重，常年帶笑的眼睛現在全是慌亂。看到柯耐躺在病床上沒有缺胳膊少腿的才長舒一口氣。

柯耐自三歲起跟著叔叔長大，從上幼兒園接送，上完課程的大一新生柯西背著書包，拐過兩條街，走到童心幼兒園去接上完小班課程的柯耐放學，兩人一起手牽手走回家。小叔經常調侃柯耐，可能你就是咱們家裡面的智商底線了吧。雖然小時候零食沒少被吃，玩具沒少被玩，人也時常被坑，但總歸，這是最親近的人。

柯耐聽到小叔的聲音，沒辦法再閉眼溝通，趕緊睜開眼睛示意自己沒什麼事情。小叔剛想張口問怎麼回事，門口傳來一聲細小到但凡有根針掉地上都會聽不清的聲音：「報告……請問……我可以進來么？」

很難想到這是一位長著一身腱子肉的男生從喉嚨里發出來的聲音。來人是李順豐，為了給自己壯膽，還拉上了班裡關係不錯的劉昊自—耗子，和學習委員康莉莉。

柯耐連忙說「請進。」耗子推開門。李順豐低著頭，沒好意思開口，耗子已經噼里啪啦開始一頓輸出「柯耐呀，你好點了沒有呀，我看看你的額頭，哎喲紅了呀，沒事沒事啊，這樣看起來你額頭飽滿了很多呢，前幾天我去上美術班的老師上課教我飽和度高的顏色就是明顯，我看是！側著看你額頭線條都流暢許多啊！啊哈哈哈哈……害，這不我帶著我豐哥過來了，給你道歉呢，老師還沒有來得及調查這個事情的原因，好同學你高抬貴手一下，老師要問了給我們求求情，再開學一整個學期的衛生值日我們包了哎～」李順豐看著耗子這麼賣力的表演，也不好意思再邊上杵著。

「啊是是是，柯耐，這次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放心，老師來了我絕對承認我的錯誤，是我故意掀你凳子……」

「你考試就考試沒事掀人家凳子幹嘛！」小叔急眼了，平時笑眯眯的對著學生沒有一句重話的人，今天對著一位13歲的少年責問道：「你看看柯耐的腦袋，到現在都說不出來一句話，本來就笨了，這下可好，語言能力直接喪失，徹底沒救了。」

柯耐忍不住了：「我沒事！我一點事都沒有！智商沒有下降！也許還會有所提高！！」

「看看，都開始說胡話了。」小叔手攤開聳了一下肩。

柯耐原本不想搭理系統的，現在咬牙切齒的在腦海里對系統說：給我打開任務！！

康莉莉大氣不敢喘一聲，這位成年男子的氣勢太強，雖然沒有謝頂但是用著年級主任的口吻在說話，此時只想著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對著柯耐一點想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沉默時間，是柯耐在調整自己的呼吸，然後對自己的同學介紹：「這是我小叔。」「這是我同學，考場上的事情是個意外，我自己也沒有保持好平衡，就摔跤了，小叔你也別怪他了，我沒事。」柯耐到底還是幫李順豐求情了。

康莉莉突然想到：「啊，康耐，你這次缺考了下午的一門考試，怎麼辦呀？這樣你的成績排名可能要倒數第一了！」柯耐心道：我謝謝你的提醒，學習委員！

李順豐聽到這裡更加愧疚，這倒數第一要不是我絆倒了柯耐，穩穩就是我的了，現在這個名號要給到柯耐了，這可咋辦呀！這內心的竊喜咋回事，太不應該了！這次期考成績終於不是倒數第一了爸爸應該可以不用打我了，那我提出一點遊戲小要求應該也不過分吧……

「沒事，我已經和班主任溝通過了，她這次的成績不計入排名。」

李順豐的心，咚的一聲砸在了地上，再也撿不起來的那種。

柯耐感覺自己已經好多了，對小叔說：「今天是考試最後一天，老師應該也不交代什麼事情了，我跟你回去吧。」「嗯，行，那就在這裡休息，有什麼告訴……」小叔低頭看到李順豐和耗子，感覺靠不住，目光轉到一直縮著腦袋不抬頭的蘑菇頭髮型女孩，「告訴她，我跟著她上去拿完你的東西再來接你。」柯耐點頭。康莉莉看他們已經把活都分配好了，只能把低著的頭往地面錘了兩下。

柯耐等所有人都走後重新躺下，和系統溝通。「請問助手，我現在鬥志很足，你有什麼要安排我的，放馬過來吧！」

「系統主，剛剛我測試了一下您的數值：滿分10分，記憶能力：2；理解能力：1；邏輯能力：0；觀察能力：2；思維能力：0；本系統將為您量身定做學習計劃，完成計劃后給予獎勵，未完成將受到懲罰，請問系統主是否開啟第一級第一次任務？」

「開啟！」

「請系統主在一個月內將以下內容全部背誦。稍後資料系統會通過合乎的系統主社會規則的方法送至您的手上！」

話音剛落，穿著閃送藍色外套的大哥敲門：「蘭海三中校醫室柯耐在么？有您的閃送，麻煩接收一下！」柯耐……這麼效率的么？

「請您說出取件碼。」藍色衣服大哥認真負責完成每一件程序。

柯耐，柯耐不知道哇，這坑姐的系統，沒交代啊！

藍色衣服大哥已經用眼神打量起來柯耐了，彷彿這是一個要冒領的壞蛋，要將自己這個月的完美記錄破壞掉，然後這個月的績效獎金就泡湯，還要面臨投訴，扣錢，談話……

「2022」沒時間想了，柯耐隨口說了個數字。大哥抿著嘴瞪著眼睛，緩慢舉起手機，面部解鎖，屏幕亮起，取件碼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