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多少帶點私人恩怨在裡面
眼見沈墨挑釁意味十足的舉動,楊長老身上爆發出一陣狂暴的威壓。
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地面堅硬的山岩都被壓出一個深深的腳印。
沈墨靈力運轉至極致,雙腳如同生根,立在原地紋絲不動,抱拳朗聲道:「卑職的管事身份,乃谷主親賜,已在山門登記造冊,楊長老若有疑問,可尋谷主解惑。
至於卑職能否勝任,楊長老現在這麼早就下定論,恐怕不妥吧。」
「好狂妄的小子!」
楊長老見沈墨並未被他氣勢嚇到,暗自皺了下眉頭,也沒再繼續向前,冷喝一聲,緩緩收了勢。
沈墨陡然覺得身上一輕,卻並不輕鬆,因為這勁力一壓一卸之間,令他氣血翻湧起來,悶哼一聲,險些吐血。
該死的老東西…沈墨心中暗罵,記下這筆賬。
他面上泛起血氣,神情卻仍是淡然,輕聲道:「長老冤枉,卑職出身微末,向來低調行事,從不敢狂妄。」
「能讓谷主親授管事,你說你出身微末,呵…」楊長老不禁氣笑了。
沈墨默然無語,並不接茬。
以楊長老的地位,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這個管事怎麼來的。
而他既然知道,還鬧出這麼大動靜,一上來便扣個大帽子,無非是想奪回管事職位罷了。
如果自己被嚇到,知難而退,楊長老目的就達到了。
而自己如果沒被嚇到,肯定還有後手。
沒見楊長老在自己搬出谷主之後,便不再恐嚇了嗎?
這第一關,自己勉強算是過了。
至於楊長老承諾的幫他拜入某位長老門下,當個屁話聽聽就行了,誰信誰是傻叉。
更何況他本就不稀罕。
沈墨看向楊長老身後,見除了一位陌生男子離得稍近,其他長老和管事都遠遠地看著,心中不禁瞭然。
看來此次管事職位,三位長老平衡利益之後,把名額給了楊長老。
而楊長老內定的管事人選,大概率便是他身後的這名男子了。
三十歲許,中等身材,相貌頗為英俊,只是一雙眼睛狹長,目光銳利,仿若鷹眼,正帶著怨氣地看著自己。.
見自己向他望去,目光愈發銳利如刀。
這時,楊長老在養煞洞內轉了一圈,再出來時滿臉譏誚,指著沈墨罵道:
「沈墨,你身為養煞人,門前屍體堆砌,大半屍池乾涸,可見你根本無心養煞,大部分時間都用來做一些蠅營狗苟之事。
你當養煞人尚且如此,這要是當了管事,老夫真不知你還要做出多少荒唐事!」
楊長老邊說便搖頭,十分憤怒,回身對常管事喝道:「常庭,柳富已死,老夫便不說什麼,但你身為管事之首,竟縱容手下出了沈墨這等玩忽職守的養煞人,便是失察之罪!」
正在默默看戲的常管事陡然被楊長老點名,不禁暗道一聲晦氣,面上卻不敢有所違逆,低頭道:「卑職知罪。」
「罰俸一月!」
楊長老怒而拂袖,當即對常管事做出懲罰,而後他看向沈墨,笑道:「沈墨,你可知罪?」
沈墨回身看眼養煞洞,誠如楊長老所言,門口堆了十幾具未曾處理的屍首,洞內屍池也大部分空著,而且還有許多屍煞的煞毛都變得枯白,已經養煞失敗。
而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這幾日他先忙著突破,而後又去『跑官",昨晚忙完后,大睡了一覺,哪有時間養煞?
而那隻具備玄品資質的矮小屍煞,在方才見到諸位長老前來時,沈墨已經提前收到了養靈袋內。
故而他的養煞洞看起來十分荒廢。
「怎麼,你不狡辯了?」楊長老自以為抓到沈墨的痛楚,陰陽怪氣地笑道。
沈墨面色頗為古怪地迎上楊長老目光,輕輕嘆了口氣。
楊長老微是一怔,不知為何,他似乎從沈墨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絲…憐憫?
不是,你被老夫抓到了把柄,不害怕也就罷了,憑什麼憐憫老夫?
楊長老心中升起一股邪火,有種想將面前這小子一巴掌拍死的衝動。
而在此時,他無意間瞥見其他養煞弟子臉上的神情也都十分古怪,心中陡然咯噔一下,似乎明白了什麼。
這時,沈墨抱拳道:「楊長老方才所言,請恕弟子無法苟同,弟子調來煉屍谷兩月,向來勤勤懇懇,日夜守在養煞洞內。
別的不敢說,在養煞一事上,弟子自忖是盡職盡責的,長老若是不信,可以將督監殿的師兄叫來,弟子是否說謊,查一查過去兩月的賬冊便知。」
楊長老心中已覺不妙,面色變得陰沉起來,正在猶豫要不要查驗,卻見離得最近的孔道內主動走來一位督監殿弟子。
「…」
楊長老心中無語至極,但也只能說道:「記錄沈墨養煞的賬冊拿來,老夫要勘驗。」
這督監殿弟子遠遠地看了好久,已經搞清楚事情緣由,暗道今日當值,可算是來著了。
他心中存了推波助瀾之意,故而當即雙手奉上賬冊。
楊長老略是翻看,臉色不禁愈發陰沉。
沈墨來的時日不久,因此賬冊記錄並不多,但養的每一隻屍煞都記錄得十分清楚!
此子來的第一月,竟然養煞十隻,達到了煉屍谷最低的養煞要求。
而且他養這十隻屍煞,還要除去初學養煞的時間,滿打滿算,也不過用了二十三天!
至於第二月,更是養了屍煞!
這他娘如果要算瀆職的話,那麼整個煉屍谷的養煞人都是廢物了!
啪!
楊長老重重將賬冊合上,聲音極響,令人擔憂別把賬冊給震碎了,可說是多少帶點私人恩怨在裡面。
這張老臉算是丟盡了!
楊長老臉色青的仿若屍煞一般,他回頭惡狠狠瞪了眼常庭。
常管事面色喪氣,心中有苦難言。
楊長老這是在怨恨他沒有提前摸清沈墨的情況。
只是沈墨原本歸柳富那個雜碎管,那頭肥豬仗著楊長老的勢,管事沒當多久,卻作威作福慣了,平日里連他都敢頂撞。
像沈墨這樣不起眼的小角色,他如何能關注到?
也不知道是誰,今兒早聽到谷主擅自做主,定下了管事人選,便像得了失心瘋似的,沒膽量直接反駁谷主,就想來陰的,強行拉著大家前來刁難一個小娃娃?
常管事心中腹誹不已,但也只能在心中罵罵,不敢流露出絲毫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