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砰！
竹林前，李金胸前被刺，他憤而一掌拍出，將女子半個肩膀都拍爛了。
他低頭看眼胸腔傷口，不禁脊背發涼，暗道一聲好險，方才若是反應再慢些，就傷到心臟了！
李金抬頭，正要質問是何人暗害他，卻見身旁突然出現一群屍傀，好似自地獄爬出，從四面八方向他撲來。
李金駭然，往嘴裡塞了一顆丹藥，同時輕拍腰間養鬼袋，放出一隻狼形厲鬼。
這厲鬼身影半虛半實，眉心生有一簇淺淺的白色鬼火紋路，懸浮在李金身前，撕咬近身的屍傀。
有厲鬼相助，李金壓力驟減，連拍數掌，擊斃三隻屍傀，打開一個缺口。
他臉上剛浮現喜色，立馬又僵住…因為前方又憑空出屍傀，將缺口堵上了！
李金不得已繼續苦戰，每一掌拍出，靈力消耗還在其次，但都會扯動胸前傷口，即便他已經服用療傷丹藥，依然流血不止。
屍傀好像永遠也殺不完！
李金臉色煞白，如同困獸，狂躁不安，卻深感無力。
「好在狼鬼實力不俗，能…」
李金正暗自慶幸，餘光便看到撲向狼鬼的一隻屍煞，突然從袖中拿出了一件銅鈴。
鎮邪鈴？.
李金還以為看錯了，回身仔細觀瞧，認出確實是鎮邪鈴無疑…
尼瑪，一具屍傀拿著鎮邪鈴鎮壓狼鬼？
李金只轟頂，認知都被顛覆了！
吼！
李金錯愕的目光中，那屍傀握著鎮邪鈴的手掌迅速腐爛，發出凄厲吼叫，顯然無法承受鎮邪鈴的威能，但這屍傀還是以李金無法理解的瘋狂，沖向了狼鬼。
夜色之中，鎮邪鈴響聲刺耳，併發出赤芒。
握著它的屍傀渾身冒起黑煙，很快化作乾屍。
那狼鬼則慘叫一聲，身體虛幻了許多，額頭白色鬼火紋路險些消散。
李金同樣發出慘叫，七竅滲出血絲…秘法培養出來的厲鬼傷到了本源，他自然也要受到牽連。
這下子傷上加傷，李金愈發不堪，被屍傀咬中，掉了數塊血肉，還中了屍毒。
戰至此時，李金已陷入絕望。
他實在想不明白，到底是誰這麼大手筆，布下此番惡局，出動這麼多屍傀，只為圍殺他一個小小的九品散修…
他最近也沒招惹什麼仇家啊？
難道是害了沈墨，造的報應？
李金越想越恐懼，奮力喊道：「前輩，李某到底如何得罪你了，還請您現身一敘，有何吩咐，李某自當聽令！即便要死，也讓李某當個明白鬼！」
吼吼吼！
除了屍傀嘶吼聲，卻再無他人回應。
李金絕望而且迷茫，內心極度煎熬，生不如死。
而在此時，李金並未察覺到，圍攻狼鬼的諸多屍傀中多了一道身影，一眾屍傀突然瘋狂了數倍，撲向狼鬼。
厲鬼雖脫生於魂魄，但經過煞變，已算有了實體，只不過相較於生靈，沒有血肉，卻是由特殊能量構成的。
故而屍傀瘋狂撕咬下，狼鬼看似無傷，但本源能量損耗過多，已經奄奄一息，無力反抗。
那身影借著屍傀的掩護，來到重傷的狼鬼面前，也沒見他有任何多餘的動作，無力反抗的狼鬼突然消失不見了…
李金驟然噴出一大口污血，七竅流出黑血。
他面如金紙，不顧屍傀撕咬，駭然轉身。
「我的狼鬼…」
迷茫、不解、悲憤等諸多神情雜糅在李金臉上，最終又都瞬間凝固。
「沈、沈墨…你、我，這、這不可能！不可能！」
李金揉揉眼睛，叫得有些癲狂。
沈墨看著李金這副模樣，心中痛快極了。
不夠他並未多說什麼，驅使一隻屍傀打暈了李金，而後選出幾具實力較強的屍傀，護著自己離去。
至於其他屍傀，則被沈墨驅使著四散而逃。
此地方才發生的一切，其實不過片刻，但聲響頗大，已經引起附近修士注意。
這些屍傀見人就撲，造成了不小的混亂。
而等所有屍傀都被擊殺或制服，沈墨早已沒了蹤跡。
…
西外城某處亂墳崗。
沈墨停步，身後屍傀將肩頭已被挑斷手筋腳筋的李金重重地扔在地面。
李金死死地盯著沈墨，已經忘記疼痛。
「你到底是人是鬼？」李金聲音干啞地問道。
沈墨蹲下身，反問道：「為何殺我？升屍令嗎？」
李金垂下腦袋，默然不語。
沈墨滿臉譏誚笑意，說道：「可你若是問我要，我會給你的！」
李金驀地抬頭，滿臉不可思議。
「不、不可能，你怎會…」
李金聲音顫抖，眼底深處藏著莫大恐懼，比他方才被屍傀圍攻時還要絕望。
沈墨滿臉嫌惡道：「沒什麼不可能，只能說，你是自尋死路。」
「我、我…我錯了，沈墨，我真的錯了，你就饒哥哥一命吧！」
李金痛哭流涕，他手腳已斷，便吃力翻身，趴在地上懇切乞求道：
「哥哥也是昏了頭，我太想報複姓賈的那個賤人了！我、我不是人，兄弟，你看在咱們結拜的份上，饒哥哥一命！」
「你就饒哥哥一條賤命吧！」
「兄弟，求求你了！」
李金哭得撕心裂肺。
沈墨卻已懶得再說一句話。
他意念沉入陰樹，有一片樹葉颯颯作響。
其上有一道狼影，赫然便是李金的那頭狼鬼！
沈墨意念微動，狼鬼被召出。
「這是…」
哀嚎的李金見到狼鬼登時愣住，滿臉不可思議。
眼前這頭狼鬼是自己的那隻？
只是這狼鬼體型大了足足一圈，魂體也更加凝實，眉心白色火焰紋路熠熠生輝，好似真的有白火在燃燒。
李金恍惚過後，心底燃起一絲希望，暗中遠轉秘法，妄圖重新掌控狼鬼。
只是…他什麼也感應不到！
李金迎上沈墨似笑非笑的戲謔目光，哪還不知自己的小伎倆已被看穿，不禁又惱又悔，正要辯解，卻見狼鬼對著自己猛地一吸。
「不要！」
李金養厲鬼多年，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白日他偷襲沈墨，便是如此…
只是任他如何喊叫，沈墨都無動於衷。
李金流出血淚，看著沈墨的目光怨毒無比。
不過很快，他眼中神采便開始渙散，最終徹底黯淡下去，眼珠灰撲撲的，好像蒙了一層灰塵。
養鬼多年，也不知驅鬼吸了多少修士魂魄的李金，最終死在自己養的狼鬼手中，落了個魂飛魄散的結局。
沈墨看著死去的李金，突覺身體一輕，心明如鏡。
他俯身將李金身上東西搜刮一空后，而後扛起李金屍體，只走山間小道，來到南城郊外義莊。
——
這一夜，西郊義莊遭遇大火。
南郊義莊則多了一具九品散修的屍體，收購價…兩靈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