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老癢
幾個人從招待所里一直待到颱風過去，臨走的時候去衛生院看了一眼，阿寧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蔣時幾個坐船離開了永興島，出去之後和小哥胖子告了別。
蔣時和黑瞎子還有吳協一塊坐上了回杭的飛機，落地之後黑瞎子也跟蔣時告了別。
蔣時看他要走，說：「怎麼，不用看著我了？還是吳三叔給的傭金不夠了？」
黑瞎子笑了一下，「吳三叔在我這兒信譽還算不錯，先幹活后付賬也是可以的，不過這兩天有點兒其他事情要忙。」
「那就趕緊走吧。」蔣時說。
「這麼無情，連再見也不說。」黑瞎子笑著說：「期待下次見面……小三爺，下次見了！」
蔣時在杭州的房子是一個獨門小院，只能說是非常雅緻，前院一間正房還有東西廂房，後院還有幾間屋子，裡面的東西倒是一應俱全，只不過也都是空著。
蔣時除了去超市找一找裹腹又好吃還方便攜帶的東西之外，基本就是窩在家裡不出門，有時候也去吳協的店裡坐坐，吳協也不知道在忙什麼，他去了也不見人影，倒是讓蔣時跟王萌混熟了不少。
王萌其實還挺怨念，畢竟蔣時頂著這張臉往店裡邊一坐，還挺吸引女顧客的，雖然沒有買什麼大件兒的，但進來的幾乎都會買點兒小掛件什麼的走。
蔣時也不幫忙，這就導致王萌連偷懶都不能了。
又過了幾天，吳協去蔣時那小院找他，開口就是讓蔣時陪他去個地方。
蔣時倒是沒直接答應，還是先問了一遍去哪兒，吳協也不藏著掖著，把老癢來找他的事兒說了一遍。
吳協嘆了口氣，「我沒我三叔的人脈，而且這事兒我倆也不想鬧得太大，我又沒什麼把握，我就想著你也在這兒，你看能不能陪我走一趟……算我夾你喇嘛，價錢給我便宜點兒就行，到時候東西讓你先挑。」
吳協手臂壓在大腿上，探身看著蔣時，等他回答。
蔣時笑了一聲，說：「你乾脆照照鏡子，就差把能不能不要錢寫在臉上了。」
吳協有些不好意思，說：「我真沒這意思，我就尋思能不能有個友情價，你也知道，我那鋪子生意不太好，實在沒什麼錢。」
蔣時最終還是答應了，下地的東西吳協都已經讓老癢準備好了，第二天蔣時跟著吳協直接去了客車站，到車站的時候老癢已經在那兒等著了。
老癢穿著一件花襯衫，鼻樑上掛著一副眼鏡，左耳朵上帶著一隻鈴鐺耳環，長的只能說是一般，但這打扮回頭率還挺高。
畢竟還挺不倫不類的。
老癢一看見吳協，過去就是一個熊抱，吳協把他從身上扒下來，對著蔣時介紹道：「這就是我跟你說的老癢，老癢，這也是我朋友，蔣時。」
老癢看了蔣時兩眼，攬著吳協的肩膀將他帶到一邊，壓低了聲音道：「這……這人靠譜嗎？咱們乾的什麼買賣你可……可得知道，我可不想再進去蹲幾年了。」
吳協拍拍他的肩膀，安撫道：「我辦事兒你還不放心嗎，都是熟人，再說了，我可比你更怕出事兒，你就把心就擱到肚子里吧。」
吳協說完轉身就想走，老癢又給他拽回來，回頭打量了一眼蔣時，說：「那他那……那樣的，下去不會……不會拖後腿吧？」
吳協嘖了一聲，「人不可貌相懂不懂？別看人長的跟朵花似的，一百多斤的刀拎著跟玩兒似的！」
老癢還有些不相信，但是也沒辦法，過來跟蔣時打了個招呼，那表情也說不上是不是警惕，反正看起來就挺不待見蔣時的。
蔣時隨意回了兩句，也不熱絡，他倆剛才說話的聲音雖然小，也讓蔣時聽了個全，他也不會熱臉貼人冷屁股，再說了，眼前這個能不能算是個人還兩說呢，實在沒必要浪費心思在這上面。
坐了近兩天的大巴，上山下嶺簡直跟坐過山車一樣，顛的胃都要出來了，才總算是到了西安，到地方之後找了個招待所落腳，晚上的時候老癢又要出去逛，蔣時幾乎沒做過這麼顛簸的車，被折騰的有些難受，知道他們出去逛也沒跟著，窩在招待所里好好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吳協就過來叫蔣時起來，幾個人拿著幾十斤的裝備和乾糧坐車去往山裡面走。
這一段山路走的，不僅蔣時受不了，吳協跟老癢也忍得非常艱難，等到下車的時候，蔣時覺得自己差點兒要死了。.
三個人的狀態都不好，又找了個旅館歇了一晚，第二天中午起來，就看見旅館外面蹲人，其中一個老頭子正拿著一根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旁邊的幾個人點點頭，然後幾個人就走了出去。
老癢抓著吳協，說：「你看，是……是不是？」
吳協點點頭，蔣時挑了下眉毛，問：「是什麼？」
吳協率先跑到外面他們剛才站的地方，一邊解釋，說：「我們昨天晚上出去的時候就看見那個老頭子了，跟咱們應該是同行……你看他們畫的東西，這裡要是石人石馬，這裡就是封土堆，還有整個墓區的中軸線，看樣子，他們應該是在找個大墓。」
老癢一聽就興奮了，「那……那咱們趕緊跟上去，他們吃肉，咱們喝口湯也……也行。」
「你沒看他們腰上那鼓鼓囊囊的嗎？別湯喝不著，把命搭里！」吳協罵了老癢一句，然後問蔣時，「柿子，你覺得呢？」
「跟上去。」
蔣時這麼一說，吳協點點頭，三個人快速追了上去。
對面人多，他們也沒敢跟的太近，就這樣還是狀況百出，有好幾次差點兒就被發現了。
但是後來的時候又遇上了巡山隊，這一下就給跟丟了，路上碰見一個中年婦女，給三個人指了一條路。
走到一個三叉路口，吳協想走那女人給指的路，被老癢給拉住，指著中間那條路，說：「走……走這條路。」
吳協納悶：「那女人不說是走左邊這條嗎？」
老癢一拍大腿，「你……還說你跟三叔跑過江湖，這點兒事兒都不……不知道，山裡頭專門有姑子給人指路，看見有……有油水的就騙，要真走這條路，指不定有…有什麼等著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