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無題
吳協過去之後,涼師爺第二個爬過去,繩子這頭就剩下了蔣時和老癢兩個人。
蔣時抬了抬下巴,說:「你先。」
老癢眯了眯眼睛,說:「你,你先爬。」
蔣時看著老癢警惕的樣子,扯了下嘴角,嘲諷道:「怎麼,怕我害你?」
老癢沒說話,看著蔣時的眼神又忌憚又警惕。
蔣時冷笑一聲,道:「放心,就算你對我開槍,我暫時也不會對你動手,現在留著你,還是有些用處的。」
蔣時這麼一說,老癢看起來更緊張了,「你,你知道?」
「你們在那裡磨蹭什麼?趕緊過來啊!」吳協在另一邊喊。
蔣時對著老癢笑了一下,說:「那我可就先過去了?」
老癢有些拿不住蔣時的意思,等蔣時剛抓住繩子,他立刻道:「等等,我先來。」
「怎麼,不怕我在後面害你了?」
既然話都說開了,老癢也不裝了,道:「誰,誰知道你過去之後會不會把繩子割斷了。」
老癢爬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就往後退了起來,指著吳協的後頭讓他們快回來,吳協一看,身後的石壁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爬滿了那種人臉,吳協和涼師爺,縱身一躍,抓住了繩子。
蔣時看著時機差不多了,拿刀在小臂上劃了一刀,將血抹在身上。
蔣時有點兒接受不了像是小哥那樣直接在掌心上划刀子,他受傷之後止血的速度非常快,但是痛感是不會減輕的,也並不會像止血的速度那樣快就癒合,傷在掌心上,稍微干點兒什麼,他都覺得疼。
把小臂的傷口隨手纏了一下,青銅樹這頭的繩子禁不住這麼大的重量,在繩結處啪的一下斷了,蔣時將樹上掛著的背包扔到對面的一個溶洞旁邊,同時抓住了繩子斷掉的一端,像是盪鞦韆一樣將自己盪了出去。
在空中的感覺就像是在坐沒有什麼保護措施的大擺錘,直接就撞在了對面的石壁上,蔣時覺得被撞的幾乎要吐血。
那一瞬間他連罵娘都想不起來,只能憑著感覺,抓住旁邊的一個凸起的石塊,然後鬆開手,將整個人吊在石壁上。
吳協在繩子的最上面,那些人臉已經爬下來了,涼師爺臉上被一個人臉附上,在那慘叫,吳協和老癢在那兒開槍,一槍也打不死兩個螭蠱,距離太近也不敢用信號彈,那些螭蠱有幾個直接爬到了兩個人的身上。
蔣時躲到了一個溶洞里,那些螭蠱畏懼他的血,並不敢過來。
「吳協,用血,這東西怕血!」
吳協大喊:「用血那不是直接喂人家了嗎?!」
「別廢話,不想死就趕緊弄出點兒血來!」蔣時道。
吳協對蔣時還是十分信任的,見他這麼堅持,立刻摘了手套在掌心上劃了一道。
鮮血瞬間就涌了出來,那些附在他身上的蟲子立刻掉了下去,吳協一看,趕緊在老癢身上也摸了一把,兩人的身邊立刻出現了一個真空地帶,那些面具都退到兩人不遠處,忌憚著吳協身上的血不敢靠近,但是又不甘心離開似的。
老癢看著周圍的螭蠱,竟然也躍躍欲試的想要在自己胳膊上也來一刀。
「沒用的,」蔣時道:「你的血只會更吸引他們。」
老癢驚訝的看著吳協,說:「老吳,沒想到你還有這好本事呢?瞞得這麼好,早知道就先抹點兒你的血,這樣咱們還用的著怕這破蟲子啊!」
蔣時聽著老癢這話就覺得不舒服,刺道:「你以為吳協是血庫呢?早知道你這麼想,就應該直接將你扔進蟲子堆里。」
吳協本來還不覺得老癢的話哪兒不對,蔣時這麼一說他也瞪了老癢一眼,「你以為放點兒血不疼啊?一會兒拉你自己一刀試試!」
「救……救命!」涼師爺臉上還蓋著一張面具,根本張不開嘴,嗚嗚的喊著救命。
蔣時踩著石壁爬到上面,讓吳協把血滴在涼師爺臉上,然後就見那面具開始蠕動了起來,似乎是在躲避著什麼,蔣時伸手扣住面具的邊緣,猛地往外一拽,將面具和涼師爺那張老臉分離開,同時在涼師爺的嘴裡扯出了一條黏糊糊像是「舌頭」一樣的東西。
蔣時手上也沾著血,那面具一碰上,頓時安靜下來,就像是死了一樣。
那麼噁心的東西,蔣時也不想研究一下它是真死還是假死,隨手將那面具扔了出去。
那面具一落到下面就又活了,發出了一種非常令人難以接受的就像是手指甲在玻璃上划動的那種聲音,然後就見附近的面具全部都動了起來,像退潮一樣,沒過兩分鐘,視線之內就一隻螭蠱也看不到了。
吳協看著這場景,就想起小哥勇退屍蟞的那一幕,問蔣時:「這是怎麼回事,這怎麼這麼像小哥……」
蔣時道:「是麒麟竭。」
涼師爺在一旁咳了半天,聽到麒麟竭三字兒硬是把咳嗽憋了回去,滿臉的鼻涕眼淚,說:「沒想到你還吃過這種好東西,據說麒麟竭的製作方法早就失傳了,想必小吳哥找到這東西肯定也花了不少力氣吧?」
蔣時覺得這涼師爺說話有點兒陰陽怪氣兒的,不耐煩的道:「運氣好而已。」
吳協把手上的傷口包了一下,然後說,「我們趁著現在趕緊往上爬吧,省的一會兒再出什麼別的變故。」
蔣時嘖了一聲,他真是想知道吳協這張嘴是怎麼長的,怎麼能那麼烏鴉嘴呢。
涼師爺體力跟不上,倒是想先休息一會兒,但是老癢立刻同意了吳協的話,蔣時雖然沒表態,但肯定也是同意的,沒辦法,涼師爺只能也點了頭。
剛爬了沒兩步,老癢就扯著吳協的衣服停了下來:「等,等一會兒……」
吳協回頭一看,老癢臉色白的跟張紙一樣,額頭的汗唰唰的往下流。
吳協嚇了一跳,忙問他怎麼了。
老癢疼的齜牙咧嘴,說:「不知道,後背疼的厲害,不知道是不是抻著筋了!」
果然,該有的劇情不會缺席。
蔣時一隻手撩開了老癢後背的衣服,只見他後背一片淤青,肋骨處還有一處凹陷。
蔣時毫不客氣的用力按了下去,老癢立刻爆發出了一陣殺豬似的慘叫。
「肋骨斷了,」蔣時面不改色的將老癢的衣服放下,說:「他這樣趕不了路,我們先進溶洞里歇息一下,把他的傷口固定住,等他好一些我們在上去。」
吳協將老癢扶進了溶洞,涼師爺替老癢把斷骨固定好,幾人又吃了點兒東西,就開始歇息。
蔣時本來只是在閉目養神,結果沒過多久,竟然真的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聽見吳協那邊有動靜。
「柿子,」吳協活過來拍他,「別睡了,涼師爺不見了!」
蔣時慢悠悠的睜開眼睛,裝作什麼也不知道,說:「他一個老頭子走就走吧,省的留下來給我們拖後腿。」
吳協氣道:「誰說他呀,她走不要緊,關鍵是他把我們的槍都拿走了!你趕緊起來跟我一塊出去找找!」
蔣時摸了摸口袋,只摸出塊糖。
「不用出去找了,人家已經帶著人找回來了。」
蔣時話音剛落,就見王老闆從外面進來,後面跟著涼師爺。
王老闆手裡拎著槍,看著蔣時道:「哎呀這個後生仔耳力很好嘛!你說哪個是吃過麒麟竭的?」
「那傻愣的那個。」涼師爺用一巴指了指吳協。
吳協一聽,他娘的,這不僅恩將仇報卷了他們的東西不說還把狼給引回來,這會兒竟然還說他傻愣!
「去你娘的狗屁,早知道老子就把你做了,省的現在被咬一口!」吳協一擼袖子就要衝上去,蔣時一抬手給攔住。
蔣時拽著吳協,低聲道:「不著急,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