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書坊尋書

嬌兒的意識貼著少年的胸口，一天下來，竟意外的凝實增長了許多。

此時在溪水裡浸潤著根莖，耳畔傳來少年朗悅的笑聲。嬌兒好像能模模糊糊的看見了。

紅蓮在月光下幻化出少女的虛影，仿若坐在紅蓮之上。一道少年身影越來越清晰。

「你，你，你是紅蓮精靈？」少年獨有的清朗聲中有著七分的驚喜三分的疑問。

虛影中嬌兒微微一笑，整株紅蓮都透著灼灼的光彩。

少年這時反映過來自己沒穿上衣，還有些青澀的面容染上兩抹紅。「小紅蓮，你先轉過身，我，我去穿衣服。」

嬌兒看著面容俊朗的少年三兩步倉皇的跨過溪流上了岸，面色透著羞澀，卻還不忘回頭張望自己。

再轉身，少年已經穿戴整齊。嬌兒嘗試著控制輕飄飄的身體去到岸邊，卻發現自己離不了紅蓮本體。雖能看的見，還是開不了口。

眼睛望向少年，兩兩對視。少年又赤腳而來，踩著溪水，坐在了紅蓮旁的大石頭上。

「小紅蓮，你好！我叫君啟。白日里不見你現身，你是需要月光或是溪水才可以出現嗎？」

君啟，你好！我叫嬌兒，我見過很多個夜晚的月，也泡了很久很久的泉水。只是遇見了你，才有了今夜的第一次出現身影。可惜，你什麼都聽不見呀。

君啟，真的很開心遇見你。

嬌兒在心裡喃喃自語，虛影中笑意盈盈的望著少年。

君啟等不來紅蓮的回答，但看著少女秀麗純凈的面容，就覺得十分滿足。這是上天送到我身邊的精靈吧！

小紅蓮，我想永遠的守著你。

君啟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對著紅蓮絮絮叨叨的說了大半夜。小紅蓮，我可以叫你蓮夢嗎？如果你不喜歡，等你說話后，你可以告訴我哦。至於為什麼叫你蓮夢，也等你說話之後問我哦。

十六七的少年，有著時強時弱意識的紅蓮，在月光下山溪間仿若相依。

天空破曉，嬌兒的虛影回到了紅蓮里。少年再次將紅蓮收攏放回胸口。

今日，不練劍。少年關上房門，在書房窩了一天。紅蓮又在少年的胸口感受著體溫捂了一天，覺得自己意識又凝實了很多。發出一陣陣癢意，有點想打噴嚏。

蓮花怎麼打噴嚏呀？意識清晰的嬌兒還不待多思考。下一瞬被少年從懷中取出，少女的虛影這次竟落地了！

昨夜裡還是虛虛坐在紅蓮上，今晚竟凝實的可以落地站著了。

「君啟，晚上好！」嬌兒話已出口，驚訝的手摸上了嘴巴。我能說出來話了。

「蓮夢！蓮夢，你可以說話了。晚上好！」君啟激動地從書桌邊一步踏過來，來不及收下桌上的畫。

嬌兒被畫吸引了過去，這就是君啟在書房呆了一天做的嗎。嬌兒嘗試著靠近書桌，看到了上面的一幅畫。

是昨夜的景象，一月一溪一少年一株紅蓮，蓮上有一出塵靈動的少女。

旁邊還有題字：紅蓮綺夢，君已思卿。

嬌兒不自覺的跟著題字讀了出來，回過神看向少年，兩個人臉都透紅。

「君啟，你好，我叫蓮夢。」嬌兒知道自己的一切變化都與少年分不開，而就算沒有這些變化，嬌兒也不想與少年分開。所以，紅蓮的這一生，願意與少年共赴一場美夢。

君啟聽懂了小紅蓮的回答，在這個十六七歲都可娶妻生子的時代，少年雖是孤身一人，但該懂得也都耳濡目染的知曉。

「蓮夢，我會好好養著你的，也會一直陪著你。」

兩人相識一笑，彼此心裡都堅定地選擇。

第一年，第二年，第三年，紅蓮都一直被君啟捂在懷裡。每到夜晚都可以出來，說話，行走，玩耍。

第四年，終於白天里蓮夢也能出現了。第五年，雲州城裡都知道有一對神仙眷侶，每隔幾日都會來集市上，男的賣畫，女的賣花。兩人兒都像是天人下凡，絕世之姿。

不是沒人打過主意，別看那郎君對身邊小娘子溫柔蜜意的，那一手劍法可是殺人不眨眼的。雲州城裡的惡霸都是被打服了的。

第十年，君啟懷裡抱著個年畫似的女娃娃，手上拉著胖乎乎的俊俏小子，來城裡給娘子買糖葫蘆買桂花酒買最新的衣裙和最暢銷的話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