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我還好程璨
回到自習室的時候，程璨和聞野正坐在一起說話。
兩人談論最近的軍事演習。
聞野說自己要考航天大學，程璨鼓勵他，年輕人有夢想誰都了不起。
為霜將奶茶分給了大家，都是用最開自習室掙來的錢。
程璨看著自己手裡的農夫山泉，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說為霜好吧，她知道他不喝奶茶；你說她不好吧，她就真的只給他買了一瓶水。
「謝謝。」程璨掌心握著水，表示自己很開心。
並且十分珍重這杯水。
課間休息的結束后，程璨叫為霜繼續聽題。
於垚點頭，坐在聞野身邊繼續八卦，「看見沒有，這才是偏愛。」
我們都是例外。
下午為霜又做了一套試卷，但是這次的結果明顯比上次進步多了。
程璨甚至提出了表揚，繼續努力。
——
秋季運動會結束后，蘇市附中迎來了中秋和國慶假期連在一起的小長假，對於高一高二的學生來說，是一個十分好的消息。
對於高三生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每一科老師都說：「我就這麼點兒作業要求很多嗎？你們這些孩子一點兒苦都吃不了。」
「當然不是啦。」他們咧著嘴，開心得附和老師。
聞野問了身邊的幾個人，「怎麼樣有沒有打算出去玩兒？」
「沒有。」
國慶節假簡直就是旅遊的旺季，從很多媒體視頻上看到的都是人擠人。
為了規避這種危險，為霜表示，「省錢又省力。」
「你呢？程璨。」
「我，可能要回一趟京都。」也就是在京都玩兒，出去旅遊算了吧。
京都國慶節一般情況下會有很多活動，每年國慶全國各地的人都會去看升國旗，他自然不會去湊熱鬧。
「對了，程璨我早上看到你桌子上有一碗梨湯，誰給你的？」聞野一問，為霜也豎起了耳朵。
說實話，程璨的好皮囊在蘇市竟然不能橫行霸道？
聞野那時候都有好多女生寫情書呢。
聞野：你埋汰誰呢？
大概是因為程璨太過於高冷，導致很多學生都不敢接觸，而接觸過他的二班同學，又覺得程璨只可遠觀。談戀愛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大家都是有志青年好好學習比較重要。
「不知道。」他隨手放在了後面，估計讓打掃衛生的阿姨拿走了。
國慶放假的氛圍簡直是兩極分化，一邊是垂頭喪氣的高三生，一邊是幸災樂禍的高一高二生。
校園裡的學生剩餘寥寥無幾，他們幾個人才出去。
為的是在教室里先解決掉一張試卷。
他們剛出去校門口，匆匆而過幾輛車，停在他們面前。
蘇市附中門前周五下午的車流幾乎沒有。
因為周五學校放假，走讀生和住校生都會回家，大量學生出現會導致交通堵塞，所以這段路在周五下午會禁車輛行駛。
這剛過了點兒就有人開著跑車沖了過來。
銀河系色的跑車應該是改裝過的，轟鳴聲響徹整個街道，帶著拽氣。
車窗降落，露出來幾個人的腦袋，戴著墨鏡像是個精神小伙。
聞野第一個衝出來，「這是，要我們買車嗎？」
整個一車展的動作。
程璨在周家的宴會上見過戴著墨鏡的男生。
他叫周思寧，那時候他就拽得二萬的，像是個沒腦子的，如今依舊如此。
都不用猜一定是周蘊又在他的耳邊吹了什麼妖風。
程璨表示我真的很無語，我都已經到蘇市了，都不爭搶他周蘊的風光了，這還不行，還不放過他，真是個小肚雞腸的人。
「這不是程公子嗎？怎麼這種小地方呢？」他一說話周圍的人跟著一起附和。
這一下讓為霜的腦海里想起了張子豪。
當初也是這個樣子，可現在是程璨的小迷弟呢。
於垚退一步站在聞野身後，「上吧，皮卡丘。」
程璨很服氣這些中二少年，他按著太陽穴，很是無語，「你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本來這個場面不是很緊張的。
但是在程璨無視對面的人的那一瞬間，惹得周思寧爆發了，他們幾個公子哥手中拿著各種顏色的噴漆，朝著程璨他們噴過來。
電石火花之間，程璨先抱住了為霜。
為霜整個人被圈在了懷裡，有點天旋地轉的感覺，但是她感受到了一具炙熱的懷抱，有力的心跳。
身上的雪松味道愈發濃烈。
周圍的歡呼聲，吵鬧聲那麼烈，但是她只能聽到程璨的聲音。
程璨的記憶中出現了那年長白山，他和為霜一起去旅遊的事，就在初三上學期。
為霜是個路痴非要帶著程璨一起去東北滑雪。
但是他們不是很幸運，在滑雪場遇到了暴雪，高聳的雪坡忽然坍塌，大雪驟然而至，令他們毫無防備。
為霜運動細胞發達，但是程璨卻不行。
她回頭時程璨已經不見了。
大雪紛飛，她戴著護具，發出歇斯底里的聲音，但是太小聲了，她摘掉頭盔，朝著暴雪的方向大聲呼喊，「程璨。」
「程璨。」
那一刻她是多麼的無助，暴風雪卷著她的悲傷，她停在原地看著翻滾而來的雪。
終於在雪中看到了順著風雪一起下來的程璨，她拿出滑雪桿讓程璨拽住。
程璨整個人都虛脫了，沒有辦法說話，但是他看到了為霜子奮力奔跑，在努力救他。
終於暴雪停住了，他們也順利到了山腳下。
為霜踢掉滑雪板，走在程璨面前，拍著他的臉，「程璨，你還好嗎？」
那一刻程璨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他不能發出聲音，只能點頭。
但是身體已經行走不動了。..
周圍一個人都沒有，為霜靠著僅有的意志力背著他下了山。
一步一步，拖著他沉重的身體。
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他才開始強身健體，開始學習跆拳道，學習任何一種可以保護江為霜的方式。
周圍都是靜悄悄的。
程璨低頭摸了摸為霜的頭髮，「還好嗎？」
為霜輕聲道：「我還好，程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