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為什麼媽媽和兒子一樣任性啊
一般情況下，邱天朗下了班就會來醫院陪吳芸，等到了九點鐘左右他再回家。
今天，他磨蹭到了九點半也沒走，在病房裡和吳芸一起看電視。吳芸嫌他煩，催了好幾遍讓他回家。
「明天我請假不上班，今晚我就在這裡陪你吧。」面對母親的再三催促，邱天朗只好這麼說道。
「這幾天都是陳阿姨在這裡陪你，今天讓她回去休息休息。」邱天朗在醫院附近租了一棟高檔公寓，吳芸和陳阿姨的日常用品就放在那裡嗎。陳阿姨偶爾會去公寓休息或者做飯，但大部分時間都在醫院陪護。
說曹操曹操到，陳阿姨剛才不知道去了哪裡，這會兒回到了病房。
「陳阿姨，今晚你回公寓休息吧，我在這裡陪我媽。」邱天朗說道。
陳阿姨點了點頭，跟他說了一些晚上的注意事項。
邱天朗去洗澡了，陳阿姨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跟吳芸彙報：「我去一樓看了，正碰上小姑娘要去洗手間，可憐的，也沒人陪著，一個人舉著吊瓶。」
「我就順手幫了一下她，聊了幾句，小姑娘又漂亮又懂禮貌，」陳阿姨笑呵呵地說道，「她今晚住院觀察，明天早上還要輸液。我啊，明早給你做早餐的時候也幫她帶一份。」
吳芸聽了她的話，也很高興：「才見了一面就讓你這麼喜歡，小姑娘看樣子真不錯。」她湊近了，輕聲說道：「你明天早點來，也帶我去看看。」
邱天朗洗完澡出來，就看到了兩個長輩在說著什麼悄悄話，兩個人見到他，不約而同地看起來。
「天朗，那我先走了。明天我早點過來。」陳阿姨輕輕帶上病房的門。
邱天朗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
他有點擔心程楚陽的病情，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他想去看看情況，但又怕看到程楚陽那副疏離的神情，顯得自己上趕著似的。
病房客廳里的沙發床有些狹窄，他這樣高挑的個子只能蜷縮成一團，頗不自在。聽到內屋沒有動靜后，他翻身下床，躡手躡腳走出了病房。
作為一家私立的國際醫院，仁愛醫院的急診大廳沒有那麼嘈雜。
邱天朗輕聲走到了觀察室門口，發現裡面又多了一位病人，程楚陽的病床仍然被帘子包圍得嚴嚴實實。
他在門口看了一會兒，沒見她的病床有什麼動靜，最後默默走開了。
第二天早上邱天朗醒來時，發現吳芸已經不在病房內了。門口的衣架上掛著陳阿姨的包袋，看來是她帶著自己母親出門晨練去了。
邱天朗簡單地洗漱了下，順手給賈士亭發了簡訊表示今天自己有點事兒，先不去公司。
護士每天定時會給病房送來餐食，今天的早餐還擺在茶几上，吳芸沒有動，估計是陳阿姨在家裡做了吃食送過來。
邱天朗認真打包好了包子和小米粥，放進保溫袋裡提著下樓。
「阿姨，您做的早餐真好吃。」程楚陽笑眯眯地誇讚道。
陳阿姨笑著說：「你這孩子，白粥能嘗出什麼味兒。」
程楚陽可憐巴巴地看著簡艾正在啃著的包子，又看了一眼自己清淡的白粥，咽了一口口水：「光聞著包子的味道，我就覺得很下飯了。」
陳阿姨早上蒸了一籠豐城特色的豆角包子，光是聞到食物的香氣，程楚陽就要感動涕零了，無奈自己還在生病，只能吃些清湯寡水。
簡艾昨天半夜趕到的醫院，陪程楚陽呆了一夜，早上起來飢腸轆轆，誰知就碰到兩位和善的阿姨給她們送來早餐。
程楚陽不好意思，推脫了好一陣，畢竟只跟陳阿姨有過一面之緣，就接受別人的好意，實在是過意不去。
「你就收下吧，陳姐昨晚就跟我說，要給你做好吃的，小姑娘生病怪辛苦的。」說這話的是一位溫柔美麗的婦人，皮膚白得透明，一雙桃花眼瀲灧生輝。
吳芸忍不住打量程楚陽，瘦瘦白白的身姿，配上一張惹人憐愛的小臉蛋，舉止端莊，待人有禮，實在沒法不喜歡。
「我們兩個外地人，總是在醫院裡，也沒什麼朋友，跟你們小姑娘說說話倒是挺開心的。」吳芸三言兩語就化解了大家初始的拘謹。
程楚陽看著這位美貌的婦人，穿著醫院的睡衣，看上去也是被疾病困擾，她頓時心生憐憫，不由得心軟起來。
「媽？」邱天朗再三確認自己沒看錯之後，輕聲喊了一句。
頓時，屋內的四個女人都陷入了沉默。
簡艾吃到一半的包子沒法再塞進口中，她震驚道：「邱……邱天朗！」眼神不斷在邱天朗和程楚陽之間來回搜索，企圖找到一些兩人之間的蛛絲馬跡。
程楚陽也被嚇得不輕——
他怎麼還在？他在叫誰媽？這屋裡只有四個女人，她和簡艾肯定不是他媽，那就是……
程楚陽偷偷地看向吳芸和陳阿姨。
從她的角度，正好從側面看到吳芸深邃的眼窩和高挺的鼻樑，似乎與某人有點相似……
「你怎麼來了？」雖然昨晚發現了兒子的反常，但吳芸也沒想到他能殷勤到一大早來給人家送早餐。
雖然邱天朗也是一位經歷過大風大浪的總裁，但此刻他竟然也感到了一絲的尷尬和無措。上趕著來看一個不在乎自己的女人，還被自己的母親逮個正著，這算什麼事兒。
吳芸決定裝傻：「你們倆認識？」
程楚陽若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邱天朗本欲邁進房內的長腿拐了個彎兒，身子一轉，假裝自然地說道：「我去上班了，對了，你房間的早餐我帶走了。」就這樣，他自認為成功地挽回了一點顏面。
目送他離去的身影，半晌，四個人轉過頭來互相對視著。
吳芸看到她臉紅的樣子，玩心忽起：「你這麼震驚我是他媽嗎？」
程楚陽實話實說：「阿姨你長得太好看了，我實在想不到你會有一個那麼大年紀的兒子。」
聽到她形容邱天朗是「那麼大年紀」，吳芸忍不住笑了起來，自從她生病以來，身邊的人一直都戰戰兢兢，總是籠罩著一種壓抑的氣息，很少有這麼開懷地笑過了。
笑了好一會兒，吳芸才歇下來：「他是挺大年紀了，所以我才愁呢。楚陽，你單身嗎？要不要考慮一下我的兒子？」..
一句話讓另外三個人都瞠目結舌，內心風起雲湧。
陳阿姨：「妹子，你也太直接了。」
簡艾：「我靠，這跟電視劇里『給你二百萬離開我兒子"的豪門婆婆不一樣啊！」
程楚陽：「為什麼媽媽和兒子一樣任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