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程楚陽睜開眼，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
程楚陽請了兩天病假，回去上班的時候又積攢了一堆工作。她看著oa系統上滿屏幕的紅色待辦標誌，深深嘆了口氣。
「楚陽，今天下午有一個關於消費行業發展的圓桌會，陳副總要發言，現場會有不少媒體，你和我一起去現場打點一下。」郭旭麗跟她吩咐。
她原本想過要不要帶白然去現場，畢竟陳副總和她交情匪淺。但這些天白然的工作表現落在她眼裡，實在是有些差強人意。
此次的圓桌會造勢已久，各大媒體甚是關注，陳副總的發言和表現代表著天晟的品牌形象，郭旭麗必須要帶一名得力幫手在現場一起控場，以防有突髮狀況。
「你手上還有什麼要緊事嗎？」郭旭麗問。
程楚陽翻了翻日誌：「有幾篇本周需要發布的媒體通稿。」
郭旭麗皺了皺眉頭，轉頭問白然：「小白，這幾篇稿子你能寫一下嗎？」.
白然早就知道圓桌會的安排，本以為自己能夠參加，沒想到郭旭麗沒有這個想法，反倒還甩了一堆無趣的工作給她。
她有些不高興，但面上還是乖巧地答應了：「沒問題，旭麗姐。」
這場圓桌會聲勢浩大，不少行業精英、經濟專家都受邀出席，馮睿也不例外。
馮睿曾是紅石資本的資深研究員，且師從首席經濟學家李濤，雖然現在主要從事管理工作，但他的文章和發言還是相當有分量的。
「馮總，期待你待會兒的發言。」郭旭麗和他寒暄了兩句，扯了一下程楚陽的肩膀。
一年前，程楚陽和邱天朗的最後一次晚餐被馮睿撞見，他消失了一陣子，後來不知從哪裡得知的消息，邱天朗和程楚陽並沒有順利發展成情侶關係，馮睿又頻繁地出現在程楚陽的周邊。
從業多年，郭旭麗最擅長察言觀色，一來二去的她察覺到馮睿對程楚陽有那麼點不一般的意思，心中有意撮合兩人。
程楚陽不想把兩人曾經交往過的私事公之於眾，便沒有向郭旭麗直接解釋，不咸不淡地拖到了現在。
馮睿見程楚陽到了現場，心中更是愉悅。他發自內心地笑起來，英俊的眉眼熠熠生輝，惹得好些女記者駐足拍攝。
程楚陽只客套地微笑了一眼，並沒有過多言語。
起初，她每次見到馮睿，心中還有一些異樣的感覺，常常手足無措。時間過得久了，她逐漸看淡開來，總歸能把對方當作普通人來看待。
愛過、恨過、想過，但也很快遺忘。似乎是從小的經歷，讓程楚陽很快就能學會遺忘，尤其是對一切美好的經歷，她對「永恆」這個詞語沒有特別的執著。
馮睿坐在圓桌前，時不時會偷看一眼觀眾席上的程楚陽。她聽得很認真，和大學時上課一樣，不明白的地方還會緊緊皺起眉頭。
實際上，程楚陽倒不是因為聽不明白髮言，而是陳副總的發言實在是讓她頭大。
「這跟之前寫好的發言稿不一樣。」程楚陽低聲跟郭旭麗說。
郭旭麗也有些焦急：「他又開始亂髮揮了。」
這位陳副總，是出了名的愛「跑火車」。倘若是集團內部的會議，雖然說兩句也沒什麼，但在這種長槍短炮的公開會議上，多說也就意味著多錯。
眼下，這位自由發揮的陳副總已經從消費行業聊到了房地產行業，混亂的發言引得堂下笑聲陣陣。
「他不會以為自己很幽默吧？放什麼厥詞！」郭旭麗本來還在快速記錄他的臨場發言，到最後忍無可忍，重重摔了筆。
行業研討會最忌諱門外漢班門弄斧，陳副總大談房地產行業的衰弱和消費行業的崛起，一來無知言論容易引發社會影響，二來也會得罪房地產企業。
「這幫記者待會兒還不知道會怎麼寫報道。」一想到後果，程楚陽就煩惱得不行。
會議還沒結束，郭旭麗和程楚陽就分別向在場的熟悉的媒體逐一打招呼，讓他們務必不要撰寫陳副總今日的言論。
散場后，兩人也不敢離開，和主辦方商量對策。
「你們公關部門沒有準備好發言稿嗎？」主辦方負責人面有慍色，陳副總今日的言論傳出去對他們的會議也有影響。
郭旭麗苦笑道：「我們都準備得好好的，但是陳總他沒用啊。」
主辦方大概是明白他們這些下屬的苦衷，也嘆了口氣：「算了，都已經發生了，還是想想怎麼解決吧。」
程楚陽從門外走進來：「在場的媒體我都去打了個招呼，他們有些保證不發，但有一些說還是要回去請示主編。」
仔細看，程楚陽的臉上有著不正常的紅暈和汗珠。她的腸胃炎還沒有完全恢復，中午在準備會議材料隨便吃了兩口應付，剛才又忙前忙后地著急，她能感受到肚子又開始了陣痛。
陳副總從休息室里走過來，不耐煩地問：「還不可以走嗎？」
會議一結束，主辦方就把他攔了下來，準備可能引發的輿情預案。陳副總等得有些煩躁，自然不能朝主辦方發火，只好怪罪自己下屬辦事不力。
「小郭，你們工作還需要加把勁，遇到緊急情況要提前設好預案，別有情況就抓瞎。」他這話明裡暗裡地在指責郭旭麗和程楚陽。
程楚陽和郭旭麗都是心中罵了一萬句，表面還要謙恭地接受老闆的批評。
一直到晚上八點，程楚陽才處理完現場的狀況。郭旭麗已經先她一步，陪著火冒三丈的陳副總回了公司。
「楚陽，需要幫忙嗎？」程楚陽在酒店的走廊里遇到了馮睿。
散場后，馮睿一直等著程楚陽，沒想到這一等就等到了這個時間。
程楚陽難掩倦容，腹部還痛得厲害，她實在不想跟馮睿周旋，淡淡地搖了搖頭。
哪知馮睿一把抓住了她：「你臉色不太好，怎麼了？」
程楚陽面色蒼白，因為疼痛難捱下唇被咬得發紫，馮睿的身影越來越模糊，她的耳畔邊傳來了「嗡嗡」的聲音。
馮睿看到程楚陽的臉色越來越差，焦急萬分，一把橫抱起她……
程楚陽睜開眼，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