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老皇帝的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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貢朝京城，皇室專門圈養的狩獵區。天色已經差不多臨近傍晚，黃昏的光暈柔和唯美。
「咚咚咚…」
一陣鼓聲震天響，預示著狩獵的結束。
皇親國戚專用的高座上，老皇帝看著下面成片成片血淋淋的獵物，罕見的沒有興高采烈，反而陷入了沉思當中。
「陛下…」
老皇帝聽到有人叫他后回神，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見自己的總管太監往自己這邊走來，不耐煩的問道。
「怎麼了？」
高座下首的空地上，很多參加狩獵的王公貴族子弟，都已經陸陸續續的帶著獵物回來，下面堆滿了獵物。
已經環視完一圈的吳公公，從搭建好的台階上走過來詢問，「陛下，您看今年的狩獵成果如何？」
吳公公看向周圍，發現那些參與狩獵的世家公子們都已經到的差不多了，身邊也擺滿了血淋淋的獵物。
可這回不知怎的，老皇帝的興緻看著卻沒有往常那麼高，許久沒有等到老皇帝回話，吳公公朝皇帝的方向觀察一番。
「陛下，您看起來似乎有心事兒。」
吳公公作為皇上身邊的大紅人，很快就發現了皇帝的異常，也很貼心的詢問起皇帝不開心的事情來。
「朕有心事，你從哪兒看出來的？」
老皇帝眼神朝吳公公隨意一瞥，聲音不咸不淡聽不出喜怒。
吳公公見皇帝朝他瞥來，趕忙作勢掌嘴道：「陛下，是老奴多嘴了，陛下有沒有心事，老奴說了可不算。」
老皇帝輕哼一聲，「你跟在朕身邊這麼久，朕還以為你已經能耐到，能夠揣測到朕的心思呢！」
一頂高帽無緣無故的扣下來，吳公公聽到皇帝這話，並沒有像其他的人一樣誠惶誠恐，反倒儘力的捧著皇帝。
「皇上，這話可就折煞老奴了。」
吳公公布滿皺紋的老臉，笑得跟朵菊花似的，他很是機靈的順著皇帝的心意，說著讓皇帝順心的話。
「陛下心懷天下日理萬機，思考的都是國家大事，老奴不過一介奴才，又怎能揣測到聖心呢？」
老皇帝聽聞后冷哼一聲，也不想再跟他這個老油條廢話。
「吳公公，你跟在朕身邊這麼多年了，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功夫真是見長啊！」
已經相識多年的主僕，對於彼此可以說是比他們自己都了解。
吳公公很快又把皇帝給哄順心了。
老皇帝看著底下的動物屍體，對身邊的吳公公問道：「吳公公，朕想要知道你是怎麼看待，每年固定的皇室圍獵的？」
吳公公：「呃，這…」
或許是沒有預料到皇帝會這麼問，吳公公罕見的錯愕了一瞬。
老皇帝見狀，直接讓他直說無妨，「沒事，你有什麼想法就直說罷。」
吳公公八面玲瓏心，很快就知道皇帝如此反常究竟所為何事，因此他很是貼心的道。
「陛下，這皇家狩獵是祖傳的規矩，自然有它的道理，陛下不必過於憂心。」
老皇帝皺眉：「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朕總有種錯覺，近年來圍獵場上的獵物似乎逐年變少，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徵兆？」
吳公公聽到以後，知道皇帝是聽信了光幕里那位，與太子妃同名同姓的女孩的言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不知道過了多久，吳公公才向皇帝示意道。
「陛下，其實…您可以往下面看看。」
老皇帝的沉思被打斷，緊鎖著眉頭看向下方位置。
「下面怎麼了？」
吳公公連忙道，「陛下，您仔細看看那些獵物，那些世家公子們獵回來的，大多都是年老體衰的動物。」
老皇帝順勢一看，發現大部分動物還真是如此。
仔細想想倒也覺得合理，那些京城貴公子們從小養尊處優，箭法也不過是學著玩的，哪裡比得上動物的敏銳和狡黠。
「這些動物即使我們不獵，也是會被天敵給獵殺的，畢竟自然界的法則就是如此的殘酷。」
吳公公頓了頓，又繼續道：「而且，皇家圍獵雖然年年舉辦，但是一年的時間已經足夠這些生靈繁衍生息。」
聽完吳公公的話后，老皇帝的心裡稍微有了些許安慰。
「其實，若是陛下實在不忍心這些生靈被屠戮，可以下令禁止捕殺動物幼崽，給這些動物們留下香火傳承。」
反正，取消圍獵是絕對行不通的。.
「或者，縮短每年圍獵的持續期限，這個實施起來阻力也不大。」
老皇帝聽到吳公公的話后，越發覺得吳公公跟自己真是想到一個點上了，正當他要誇獎吳公公的時候，人群中一陣騷動。
「哇，快看！」
「那個收攏起來的大網裡，有好多的獵物。」
「騙人吧，短短的時間裡，竟然獵了這麼多？」
「這誰的箭法，竟然這麼好。」
「那些動物…它們都還在動，都是活生生的。」
「快看快看，這些小動物的皮毛都好有光澤！」
「這麼漂亮的皮毛，真是難得啊！」
「它們的箭傷都在四肢，皮毛被保存的很完整。」
「……」
一陣陣轟動聲從遠處傳來，秦明落的下屬拖著一堆還在掙扎著的獵物，從樹林中走了出來。
「嘰嘰嘰…」
「嗷嗷…」
「唔～」
大網中很多小動物不停掙扎著，聲音充滿了無限的悲鳴。
秦明落騎著馬，緩緩從後面走來。
一眾朝廷大臣的子女，看見太子的成果后，頓時引起一片騷動。
「這麼多的獵物，原來是太子殿下所獵。」
「那怪不得…」
「短短時間內竟然獵了這麼多，太子殿下真是箭法超群。」
眾人的馬屁聲不斷，無數恭維的聲音朝秦明落湧來，不過他對於這些虛偽的恭賀聲並不感冒。
往年哪次不是這樣？
根本就不值得大驚小怪！
這時，那些個世家公子的恭維聲越來越多，熱熱鬧鬧的像是在過節一樣。
「往年都是太子殿下奪得魁首，今年也一定不例外。」
「就是，太子殿下神勇無雙。」
「而且這些獵物都還是活的，真的太厲害了。」
「箭法這麼好，定是得到了陛下的真傳。」
「……」
老皇帝也被這陣轟動吸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