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能耐
晚飯是一盆糖醋小魚，外加燉的醇香的老雞湯。
以及炒的小油菜芯。
陳嬸幫秦清添了一大碗飯，笑著道：「蓮生買那雞可真肥，我摸了摸，還有蛋呢，就和咱家的老母雞養在一起，還能做幾天貢獻……」
秦清對雞湯也不是特別愛好，連著吃了好幾日，已經吃膩了。
聞言勾了勾唇角道：「聽你安排，反正我們啊只顧著吃！」
「我瞧清清這幾日都胖了些。」溫老太太認真臉，仔細打量了孫女，煞有其事道。
就連正喝湯的楊蓮生聞言都抬起頭望向她。
秦清摸了摸自己臉頰，尷尬道：「有那麼明顯嗎？」
這天天頓頓的葷腥加湯水，不胖才奇怪呢。
楊蓮生點了點頭，秦清手中的雞湯頓時不香了。
溫老太太蹙眉，教育著孫女道：「以前你就是瘦了些，現在這樣剛剛好，奶奶很喜歡。」
秦清仰頭將湯喝完，卻停下了筷子，認真臉：「手裡的事情其實也忙的差不多了，這段時間我有空就多陪陪你老人家。」
「好啊！」溫老太太一時高興，又忘記了孫女驟減的飯量。
……
夜半時。
秦清斜倚在床，青絲鋪了一枕頭。
手裡隨意翻弄著李懷安寄回來的資料。
楊蓮生關上了門，看著微亮的燈光皺眉。
「怎麼樣？」
「和我們之前複習的差不多！」秦清回答道，這樣看來倒是十拿九穩的。
畢竟她和楊蓮生很早之前就開始為這件事做準備了。
男人墨色的眸子里目光清澈，隱隱藏著少有的不羈，他沖秦清微微一笑，轉瞬間就熄滅了房裡的燈火。
低沉暗啞的聲音在夜色中響起。
「行！那就不看了……」
黑暗之中他擒住了秦清的腳，惹來女孩的一聲驚呼，「幹嘛呀！？」
餘下的話全淹沒在了呼吸之間。
夜色微涼，唯有這一方暖意正濃。
連著好幾日的連綿細雨，讓溫老太太想出去溜達的夢想落了空。
秦清也按部就班的上著班。
這天終於放晴，在天邊出現第一抹魚肚白的時候。
老太太就激動的來敲了秦清的房門。
「清寶兒！清寶兒！今兒可是要休息，沒下雨了！」
老人家歡欣雀躍的喜意是那麼的明顯。
秦清下意識的就要掀開被子起床，卻被楊蓮生的腦袋給壓了回去。
毛茸茸的觸感在肩窩，令人無法忽視。
秦清小聲道：「起床了！」
楊蓮生還帶著鼻音，迷迷糊糊道「天還沒亮呢……」
今兒他也是難得休息，再加上昨晚鬧騰的晚，自然起床就困難了些，此刻還在半夢半醒之間。
火熱的大掌依舊扣在秦清的腰間。
秦清的瞌睡早已經醒了大半，聞言沒好氣的擰了他一把，怒道「奶奶還在門外呢！」
這話驚得楊蓮生一激靈，瞬間清醒了過來，翻身爬起，應道：「來了來了，奶奶別急啊！」
說著就將衣服套上，看得秦清又好氣又好笑。
撿蘑菇是楊蓮生的拿手絕活。
他特意換上一身粗布衣衫，帶著秦清和老太太往饅頭山去。
家裡的調料快用完了，陳嬸和村裡人一起坐著拖拉機去鎮上了。
就留下祖孫幾人在山裡摸索。
……
初春的山裡還帶著涼意。
樹葉間綴滿了水珠，晶瑩剔透的可漂亮。
溫老太太摸了把胳膊，感慨道：「還好我清寶兒機靈，讓老婆子多穿了件衣裳，要不然還有點冷呢……」
秦清笑著牽著老太太的手，給她介紹道：「下過雨之後，溫暖潮濕的草叢裡就會生出蘑菇，種類繁多，除開我們常吃那幾種，大部分顏色鮮艷的是有毒的。」
「這個能吃吧……」溫老太太興奮的撿起了一朵紅色的蘑菇。
小心翼翼的舉到秦清面前。
秦清無奈道：「可以……」眼看著老太太真把蘑菇放進了籃子里，合著剛剛那一番話都白講了。
秦清才補充道：「吃完就可以看見小人跳舞了……」
溫老太太腦海里轉了好幾個彎才明白孫女的意思，訕訕的將蘑菇扔了出去，碾了兩腳。
隨即見秦清在堆滿了松葉的腐草叢裡撿出來了一朵白色的蘑菇。
「這個叫雞肉菌，可以吃的。」秦清強調，溫老太太卻壓根看不起這小小的一朵。
轉瞬尋找起別的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來晚了的原因。
山腳處幾乎都被人搜尋了一圈，只剩下些小的可憐的貨。
老太太腿腳不太利索，不可能爬到山頂去，秦清二人皆是陪著她在山腳轉悠。
眼瞅著半個小時過去了，籃子里的蘑菇就多了那麼可憐兮兮的幾朵。
而陳嬸還等著大家撿的蘑菇回去下鍋呢，這可不行。
楊蓮生思索片刻，認真道：「清清，你陪著奶奶把山腳這一片撿乾淨，我去山上看看……」
毫不誇張的說，楊蓮生一個人的效率可能遠遠的超過三人的速度。
秦清點了點頭，「行！那重任就交給你了……」
楊蓮生一把抓過地上的小背簍，三兩步就朝著山頂而去。
溫老太太的興緻並未減緩半分。
她認真的拿著一根小木棍左戳戳，右戳戳。
運氣不好時直接就將藏在松葉下的蘑菇戳個稀巴爛，運氣好時也能發現些驚喜。
每當這時溫老太太就興奮的直樂呵，這種靠自己雙手獲得食物的感覺簡直太美好了。
遠遠超過了蘑菇本身的價值。
看得出來老太太很開心，即使沒真撿到幾朵能吃的。
「溫奶奶！」陸天蕁驚喜的聲音響起，她早聽說了溫家奶奶搬到了村子里來住，卻一直沒好意思上門拜訪，畢竟她和楊蓮生夫婦的關係說不上好。
此刻正好遇見，剛好打個招呼。
溫老太太抬眸，不咸不淡道：「噢，天蕁吶，你這是？」
陸天蕁可謂是全副武裝，她和谷小玲天還沒亮就上山來撿蘑菇了。
收穫還不錯。
她聞言笑著道：「這不是剛下過雨，來撿點蘑菇嗎？」
溫老太太聞言眼中迸射出幾道精光。
「老婆子看看，你有啥收穫？看不出你還挺能耐呢……」
輕飄飄的一句誇讚讓陸天蕁差點樂得找不著北。
她再顧不得和秦清的過節。
連忙拎著自己的背簍就朝著二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