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再不跑就被他囚住了
心臟砰砰直跳。
只不過是被他抱了一次,自己怎麼會……
——這麼心動?!
冷靜!冷靜!
吳真真攥緊了小拳拳,敲了敲自己的頭。
忽然間,一個念頭如電光石火般照亮她的腦海:
自己該不會是……
患上「斯德哥爾摩綜合征」了吧?!
嚇!得趕緊清醒過來!
少女拿出拍爽膚水的功力,慌忙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把那點細密的薄汗拍勻,生生給自己拍出了水光肌的效果;又使出甩干指甲油般的手法,在臉旁扇了扇風,把那點熱氣吹散,只留下恰到好處的腮紅。
最後再來一次瑜伽腹式深呼吸,完美!
嬌養到骨子裡的精緻,就算是逃跑,也是美美的小公主!
不得不說,一旦找回從前的生活習慣,心情也莫名跟著平靜了許多。吳真真再次看往門的方向,看見那門是沒有鎖的,透著光亮。
像是一個抓娃娃機的投幣口,引誘著她奮不顧身去嘗試。
也許她運氣足夠好,一舉就能抓到一個大娃娃,這個娃娃會幫她聯繫家人,還會送她回家。
但更大的可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而她有且只有一枚硬幣。
吳真真咬了咬下唇,不知道那扇門后還會有什麼樣的危險在等待著她。
不過,與其留在這裡瞻前顧後,眼下對她來說,邁出向前的那一步才是最重要的。
畢竟,往前走,還有一線生機;留在這裡,就是坐以待斃。
吳真真打定主意,開始嘗試從床上往下挪。不知道是因為她腿傷本身不嚴重,還是這男人醫術精湛的緣故,她驚奇地發現:自己拖著一條腿,竟然勉強能走路。
她心裡一陣竊喜,隨手抓起門邊一條棍狀的東西當成拐杖,悄悄從門縫溜了出去。
————
此刻,遠在千里之外的吳家,聽取哀聲一片。
「哎呦喂~,我苦命的女兒啊……」
吳爸不當家,原本是個不操心的主,一直保養得不錯,平日里時髦得很,人送外號「社區吳秀波」。
結果沒想到一場飛來橫禍,把吳秀波變成了吳孟達(沒有冒犯達叔的意思),整個人憔悴了不說,兩隻眼睛都快哭成大熊貓了。
「……我就這麼一個女兒,這可叫我怎麼活呀!咳咳咳咳!」
可能是調門起高了,吳爸差點背過氣去,捶著胸口劇烈咳嗽起來。
他的二弟,也就是吳真真的二叔,吳家真正的掌權者,此刻正陷在旁邊的輪椅里,整個人顯得很陰鷙。他因為思慮過度,原本就有神經衰弱的毛病,被老大這哭聲一吵,只覺得頭痛欲裂。
「哭哭哭!就知道哭!哭能把人哭回來?!」
他罵人時氣勢十足,把吳爸嚇了一跳,一下子也忘記哭了,改成打嗝了。
「我們家真真呀,嗝~,最像我了,沒有吃過苦也沒有受過罪。我一想到她那麼小小的人呀,躺在那麼冷冰冰的地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我的心哪~,嗝,拔涼拔涼的呀……」
說完就靠在自己媳婦肩頭,又開始哭。
「唉——!」沒有媳婦的二叔只能自己揉著太陽穴。
「好了好了!」吳媽掐著一方手絹,給自己老公臉上點了點。
他倆原本夫妻關係也一般,眼下為了孩子,就不計較那麼多了。
「她二叔啊,你也知道,你們家老大是個沒有主見的。真真這件事情到底怎麼辦,你得幫忙拿個主意。」
「老三已經帶著人過去了。吳家的家底,不適合驚動警方,只能靠我們自己的人手去找。」二叔揉著穴位的手一滯,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還有解家的當家的,動了私人直升機,也跟著去了,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反饋回來。」
吳爸一聽,也不哭了,「嗖」地坐直了起來:「解當家的……你是說,解雨辰?」
「不是他還能是誰?」吳媽戳了戳他的腦門,「這孩子是個心思縝密的,辦事最妥帖,有他在我就放心多了。」
吳爸像是還有所顧慮,小聲囁嚅道:「真真都要和張家的族長訂婚了,他怎麼還願意來幫忙……」
吳媽把臉一撇,手絹一拍:「我呸,別跟我提那個什麼族長!要不是他莫名其妙突然冒出來,真真會逃婚?會下落不明?說起來都是他害的!要我說啊,早把真真配給雨辰,該多好?就沒這麼些事!」
一旁二叔看在眼裡,心知肚明。解雨辰這小子,九歲當家,少年老成,心智深沉遠非常人可比,為了得到真真,怕是在他嫂子這裡做了不少功課。
「可是我覺得,真真只是把他當哥哥看的。我這個做父親的,最懂女兒了……」吳爸骨子裡還是妻管嚴,只敢小聲嘀咕。
「不管怎麼說,吳家又欠解家一筆人情債。」二叔幽幽道。反正身為吳家唯一帶腦子生活的那個人,這種人情世故也只能由他來操心。「對了,真真逃婚的事情千萬別傳出去。張家人是很傳統的,這種事情要是被他們知道了,有傷顏面。」
吳媽聽了,眼神閃爍,有點提心弔膽的樣子,略微往前靠近了些:「她二叔啊,張家到底是個什麼家族?那天兩個張家人來提親的時候,我遠遠看見他們胳膊上的紋身哦,噫~,嚇死人!」
「那是鴿子血紋身,遇熱才會顯現,張家人的標誌。再多的事情你也別問了,總之是吳家得罪不起的主。我聽說那位族長,對真真可是相當滿意,現在我們唯一要擔心的是……人家馬上要來訂婚了,我們怎麼給人交代?」
「這……」夫妻倆齊齊犯了難。
吳爸吳媽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雙手合十。
只能祈禱他們的女兒安然無恙,早日歸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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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考慮要不要給花兒爺安排個深情男二的劇本,竹馬比不過天降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