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繼母的心思

雖說山湖村偏了點窮了點，但至少在原書劇情里並沒有一個字提到過，所以可以保證書里的主角、配角、各色人等都不會在那裡出現。

再說租來的地方，又怎比得上自己的？

韓家大宅又沒有左鄰右舍，秦時月想進系統空間做點什麼事情也方便的多。

拿定主意，趁著城門還沒有關，秦時月只背了一個小包袱用來掩人耳目，鎖上院門便朝著城外走去。

出了城門，見天色昏暗、行人稀少，她就直接運起了輕功，幾乎腳不沾地地朝著山湖村的方向掠去。

秦時月這邊走得乾淨利落，另一頭倒還真的有人打起了她的主意，甚至還盤算著要上門找麻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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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雁蓉紅著一張被氣到扭曲的臉，氣鼓鼓地提著裙擺衝進家門。

門子一瞧這架勢，便知道自家這位脾氣大的小姐不知又在哪裡惹了一肚子氣，只瞥了一眼，便趕緊將頭縮回了門房裡。

後面兩個侍女氣喘吁吁地連追帶趕，跟著秦雁蓉穿過前院，轉向東邊的月洞門，經過一個小花園，再沿著九曲長廊一路來到後院的主屋。

秦時月的那位狠心繼母、秦雁蓉的親娘柳氏，正在諸多丫鬟婆子的環繞下，坐在外間的小客廳，慢條斯理地挑選著布料。

桌上、榻上、屏風上，或擺或掛，全是時下最流行的顏色和花樣，佔據了大半個房間，看上去琳琅滿目，簡直能讓人挑花了眼。

聽著門帘一響，柳氏朝這邊瞥了一眼，端莊嚴謹的臉上便露出了些許笑容，溫和地朝她招招手。

「蓉兒回來的正好，這裡是布莊新送來的料子，你先選幾匹喜歡的，好叫人做幾身過冬的大衣裳。」

秦雁蓉看都沒有看那些布料一眼，隨手將榻上的布料往旁邊一推，就陰沉著臉坐了下來。

屋裡原本正笑著說些迎合的奉承話的丫鬟婆子們，都情不自禁地收了聲。

柳氏向這些人看了一眼，眾人便都乖覺地退了出去，還細心地從外面帶上了房門，頃刻之間，屋裡便只剩下了她們母女倆。

「怎麼？今兒出去，又在哪裡討了閑氣回來？」

柳氏將自己剛才看中的一塊布料隨手卷了起來，單獨放到一邊，有些頭疼地看著自己的愛女。

「不是說靖王的生辰快到了，你要去墨閣替他挑選禮物的嗎？」

自己的女兒自己清楚，秦雁蓉其實就是個繡花枕頭，自小刁蠻任性慣了，真要耍起心眼來，根本不是京城裡這些貴家小姐的對手。

偏她又早早地對自己的表兄靖王一往情深，削尖了腦袋都想要擠到人家的后宅里去。

柳氏人雖在後宅，卻看得清清楚楚，自己那位身份高貴的好侄兒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出外交際之時時不時地就能聽見些有關他的風言風語，不是今兒在花樓一擲千金，就是明兒跟某家小姐以詩唱和。

京城裡的名門貴女，有不少都抱著跟自家傻女兒一樣的想法，畢竟靖王身份既高貴，模樣也生得不俗，除了稍風流了些，完全可稱得上佳婿了。

瞧蓉兒這模樣，難不成是今兒在墨閣，有哪家的小姐讓她沒臉了？

柳氏嘆了口氣，怪就怪自家的夫君直到現在也只是個小小的禮部侍郎，之前的原配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鄉野村婦，連累得自己和女兒在京城貴婦的交際圈裡也時常被人看低。

幸好早早地把那村婦留下的賠錢貨趕回了鄉下，落了個耳根清靜。

柳氏還沒有得意完，秦雁蓉所說的話就讓她險些跌掉了下巴。筆蒾樓

「你說什麼？你在京城遇見了那個喪門星？」

柳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昨兒才派人將秦時月送到鄉下，且故意連個使喚的人也沒給她帶去，在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不躲在屋裡暗自垂淚就罷了，又怎能自個兒回到京城？

「蓉兒，你怕不是看錯了吧？」

秦雁蓉霍地站起身來，狠狠地跺了跺腳。

「就是她！她那副狐媚樣子，就算化成了灰，我也能認得出來。而且，她還指桑罵槐，在墨閣當眾給我難堪。」

「墨閣？秦時月怎麼會去那種地方？」

柳氏皺了皺眉，覺得有些事情似乎已經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她身為丞相之女，雖然是庶出，卻還是自覺身份高人一等，當年許配給秦文柏這個進京赴考的舉子，委實也算得上是下嫁。

她是以平妻的身份嫁到秦家，當時前夫人正懷著身孕，因此柳氏一來就趁機攬過了管家大權。

出身高貴，嫁妝豐厚，柳氏從來就沒把那個鄉野村姑和她所生的繼女放在眼中，甚至逐漸有喧賓奪主的趨勢。

說的好聽些是夫人和小姐，但在柳氏及其提拔起來的一群下人的眼中，那不過就是秦文柏正式成親前在鄉下所納的妾室和庶女。

救過秦文柏又怎樣？拜過天地又如何？

還不是既無父母之命，又無媒妁之言，再加上那村婦已死去多年，只要秦文柏不承認，這段姻緣就可以當做完全沒有發生過。

那村婦活著的時候，柳氏或許還有幾分忌憚。

畢竟對方雖然不聲不響、不爭不奪，但眼神里偶爾透露出的狠厲卻還是會讓人心驚膽戰，只怕這粗鄙不堪的鄉野村婦，一言不合就上來揪頭髮、抓臉面，所以柳氏只讓手下人冷待她們，卻也不敢做些更過分的事情。

不過，待那女人一死，柳氏便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當時秦時月年紀尚幼，整日待在自己的小院里足不出戶，身邊連個照料的下人也沒有，柳氏也懶得去管她，缺衣少食不算大事，只要死不了也就罷了。

主子如此，府中的下人自然更是抬高踩低。

柳氏眼不見心不煩，除了秦雁蓉閑極無聊喜歡過去找麻煩之外，這些年來勉強算是相安無事。

只是前陣子，因秦雁蓉對靖王芳心暗許，總是纏著柳氏去交好她嫁為先靖王妃的嫡姐，以便近水樓台先得月，先在未來婆婆面前賣個好。

眼見女大不中留，然而長幼有序，為免旁人說三道四，柳氏便合計著要先把秦時月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