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五章 這個回答你滿意么?
「不是我。」
時桑落毫不猶豫的否認了,語氣平靜的像是往地上落了片羽毛。
「我想聽實話。」
「這就是實話。」
傅承淵不甘心的追問:「那你當時在做什麼?」
如果顧思瑤的臉是照著時桑落整的,那麼答案只有一個,他不明白她為什麼還要繼續騙自己。
傅承淵定定的望著時桑落,想要從她眼中找出哪怕半分閃躲遲疑,這樣的話他就能以此為由繼續追問真相了。
可時桑落不僅沒有如他所願,反倒是做認真思索狀,然後說:「記不清了。」
這話讓傅承淵明白了什麼叫一拳打在棉花上,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無力了,他一邊擋住廚房的門,一邊面對著時桑落垂下眼眸,然後他從她眼裡看到了自己此刻的模樣。
他哪裡還有平日里的影子,現在看起來簡直就像是頹廢到無家可歸了的可憐人似的。
傅承淵於是逼迫自己冷靜下來,緩和了咄咄逼人的語氣說:「桑落,這件事對我來說真得很重要,所以如果你知道什麼的話,請告訴我好么?」
四年來,他早已經習慣把顧思瑤當成永不褪色的白月光了,但現在真相一點點的水落石出,他意識到自己竟然有可能愛錯了人,就算世界觀不立刻崩潰,情緒也得緩上好一陣才能恢復如初。
「我只知道那個人不是我。」時桑落還是一臉平靜,並不為傅承淵的誠懇所動,甚至還又去舀了碗湯。
話題隨即跟鬼打牆似的回到了已經被他問過一次的問題上。
傅承淵今天非要到個答案不可:「你既然不在醫院,那你在哪裡?當時又在做什麼?」
四年時間不算短,卻也不能說是太長,當時又發生了那樣令時桑落刻骨銘心的事,他不相信她真得不記得了。
時桑落看他是非刨根問題不可了,如他所願道:「我在家,顧賦業去世對我的打擊很大,我心裡難過,所以頹廢得什麼都不想做,這個回答你滿意么?」
「我不是這個意思。」傅承淵意識到他的問題很可能又逼她回憶起了痛苦的事,登時內疚起來。
時桑落已經開了頭,就不介意多說幾句:「無所謂,反正你想知道,那我就說好了,免得以後再有誤會。你住院的時候,我難過到需要喻潔照顧才能正常生活,根本沒有照顧旁人的餘力。」
可傅承淵不知怎的,總覺得這裡面有不對勁的地方,溫和了語氣問:「難道你就沒有去過醫院么?」
「就算去過,也不是為了照顧你,我煎熬了好幾個月才能恢復正常生活,那期間喻潔就陪在我身邊,你要是還不信的話,就自己打電話問她好了。」
時桑落說完這句,端起自己的那份飯菜去了客廳,是不打算跟傅承淵在一個地方吃飯。
傅承淵這次沒敢再攔她的去路,可心裡還是不相信她的說法,因為如果在病房裡照顧他的人不是顧思瑤的話,就只可能是時桑落,否則便解釋不了顧思瑤整容的真實原因。
更何況時桑落照顧病人時的姿態是那麼小心而體貼,這總不能又是個巧合。
傅承淵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她否認的原因,索性來到僻靜陽台上,當真的給她的喻潔打了個電話。
小潔因為過去發生的那些事,對傅承淵的印象一直很差,態度自然不可能好到哪裡去。
她見屏幕上顯示的是傅承淵的名字,差點就沒忍住直接按下掛斷鍵的衝動,還是考慮到時桑落現在就在他投資的劇組裡工作,這才不情不願的接了起來。
「傅狗?你閑著沒事給我打電話幹嘛?想找罵啊?」喻潔來個稱呼都沒有,毫不客氣的問道。
傅承淵知道喻潔是關心時桑落才會對他這樣,勉強能接受這份惡劣,三言兩語的說明了來意。
回應他的是小潔的一聲冷哼:「小落落那時候當然是在家裡了,她當時天天以淚洗面,連走出門的力氣都沒有,別說是照顧別人了,能照顧好自己就不錯了,就算有那個體力,也沒那個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