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捨身
「哥,你怎樣說這類話?潘娘子好歹也是我們恩人,並且她手上還有藥水也是咱吳家需要。你不是喜歡她么?怎樣如今竟然一點響動都沒?」
「你要不去見見華陰王,叫他通融通融?哥,要不我們還是將這個事告訴爺爺吧?以爺爺的身份地位,華陰王再怎也要給點臉面。」
「我講了不必了!潘家人已無事兒!」
莫問曜眼一紅,奪過了莫陵容手上的酒壺,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吼起。
「這一塊都是善德設計的,華陰王也只是棋子,她是針對我來的……我已然答應,答應善德公主,成為她的駙馬爺,一切全都結束了……」
莫陵容卻是從他那繚亂的一段話中,要知了真相,滿面都是不敢相信的神情。這一秒,莫陵容的腦筋裡邊也是亂糟糟的。
「你,你為潘家,連世子的地位都不要了么?這個事,你計劃就這般瞞著我們所有人,便自個獨自經受么?」
「我還可以怎樣做?便眼巴巴的看著潘家人送死么?我做不到,因此,我不是吳家合格的繼承人。」
他可以對仇敵毫不留情,但是,卻做不到犧牲無辜。倒在地面上,莫問曜已然分不清自個臉面上究竟是酒還是淚。他已然好幾天不曾睡個好覺,烈酒麻痹神經,這一回宣洩,也帶走他精力。
撲通一聲,他前面一暗,登時陷入了無盡的幽暗之中。
「哥!」
看見莫問曜暈去,莫陵容趕快把他拖到一邊的床鋪上,一張俏麗的臉面上滿是怒氣。
善德這歹毒的女人,為逼迫她哥,竟然用了這樣卑鄙無恥的手腕!自家哥哥是啥性情,莫陵容也是非常清楚的,他正直勇敢,溫潤儒雅。卻也太心軟,也太心善了。
她還記的小時候,自個調皮爬上了樹,摔下來時,便是問曜哥哥跑過來接住了她。她嚇的哇哇大哭,卻平安無事兒,反而是問曜哥哥的兩手卻脫了臼,身上全都是傷口還溫柔地安慰她。
他總是那樣體貼寬厚,明明是世子大人,卻從沒瞧不起府上任何一個庶子庶生女,對兄弟姊妹都一視同仁。換作其他家族,嫡庶之爭明爭暗鬥,烏煙瘴氣。可吳家,卻是一個例外。
全世上頂好的她的哥哥,卻由於被善德那壞女人看上了,平白受了這樣多磋磨!那個可恨的女人,壓根便不懂啥叫作喜歡,就是不甘心得不到,才偏要仗著身份地位強求罷了!
一想到以後,問曜哥哥便要成為那女人的駙馬爺,乃至捨棄世子的身份委曲求全的過下半生,莫陵容便恨不得殺了她!
狠狠地抹了一把眼尾的淚水,莫陵容突然起身,離開府上。
她要進宮去找善德公主,不論怎樣,全都要叫她放過問曜哥哥!
來到宮門,莫陵容卻是給攔在了外邊,她的一通衝動,也瞬時冷下。那是紫禁城,沒傳召,外人是壓根進不去的。即便她心裡再是怨恨不甘,面對善德,她依舊必得屈身下跪,只因為,對方是公主。
除去吳家女這般一個身份兒,她又可以為自家哥哥做啥呢?
莫非,便要眼巴巴的看著哥,淪為那女人的禁臠,成為被折斷翅,沒法飛翔的鷹?面對那般的境地,問曜哥他,真可以忍下去么?
光是想象,莫陵容就疼徹心扉,這些時間在人命跟將來之間拼力掙扎的哥哥,又經受多大的磋磨?
便在莫陵容自嘲苦笑時,宮門卻是突然打開,出現一輛車。
這是一輛非常普通車,並不符合皇族奢華,倒像是宮中的些有一些地位的太監亦或宮娥用的。
莫陵容最開始也並沒把這輛馬車放到心上,就是,她的眼神無心間看見了馬車窗子,看見了一張叫她分外憎恨厭憎的臉,本能地躲在了一邊把自個藏起。
那不是善德那個歹毒的女人么?這樣晚了,她竟然遮遮蓋掩的出門,而非一副奢華囂張的排場,她想做啥?
莫陵容心裡閃動過一點迷惑,她沒猶疑,尾隨上。心裡,卻有些講不清道不明的狠意。
善德輕車簡行,身旁連護衛都沒有帶幾個,眼下,正是絕佳的機會。她摸了下腰部的小刀,眼光逐漸變的堅毅起。
馬車朝外邊一路疾馳,徑直出了內城,到東市的一處客店門口停下。善德公主帶上了帷帽,在宮婢的攙撫下走進。
這時間段,客店雖說開著門,只是基本沒有啥新的客人出入。莫陵容猶疑了會,究竟還是沒進去。如果人來人往的也便罷了,混進去不易被發覺。可是如今,她怕自個一露面,善德公主便會知道被追蹤了。
東市的客店著實是普通極了,這類地方,對善德公主來講便是卑賤之處,她從不會踏足的。莫陵容暗自思考著對方的目的,難道,又是有啥見不得人的陰謀詭計不行?
客店2樓最牆角落的一個屋裡邊,善德公主看著前面的鬼臉男人,強忍著心裡的怒氣跟懼怕。
「你叫本宮做的事,本宮都已然辦成了,如今你應該將解毒藥給本宮了吧?」她紆尊降貴到這樣個破地方,為的便是那解毒藥。
自小到大都沒有吃過一點苦頭的善德公主,總算是給那毒藥狠狠地磋磨了一通。偏巧御醫竟然還診不出,每回都叫她疼的生不如死。這個事她還不敢說出,只可以強忍著。
「解毒藥可以給你,向後,你跟莫問曜也是一樣,再也不要出現於潘家人跟前,不可以有分毫聯絡。除非公主殿下一生躲在紫禁城裡邊不出,不然的話,我們總是有法子,叫公主你再中毒一回的。」
鬼臉人的話中顯然滿滿的全都是威脅,善德公主卻是知道,這人決不是危言聳聽。
「本宮才懶的管那些平民,只須莫問曜成我的駙馬爺,這個事便徹底過去。」
善德公主趕快一些頭,直至對方拿出了個小瓷罐,她立即打開把外邊的罐塞打開,看著裡邊的兩顆丹藥,有些半信半疑。萬一這是毒藥咋辦?
「這解毒藥是真的么?你不會騙本宮吧?」
「公主殿下如果是不信,叫身旁的人一試就知。」
鬼臉人明顯是早有預備,又拿個匣子出,上邊是褐色的丹藥,正是之前善德公主自個服用的那類。她轉頭來,立即對自個的心腹宮娥開口說:「將它吃了。」
這宮娥倒是一點也不敢拒絕,略有些發抖地面向前把毒藥服下,果真沒有多長時間,就神情慘白的捂著肚兒倒在了地面上,發出了隱忍的疼呼聲。
確信這癥狀跟自個遭受的別無二致,善德公主才把白色的解毒藥喂下。這本來足足要疼上一刻鐘的劇毒,幾近在服下解毒藥最多100息的時間中就壓制下,恢復了常態。
見狀,善德公主才終究安心了,她將最終一顆解毒藥吃了,才帶著手下幾人,離開了這客店。
等到善德公主一幫人的影子消失在了幽暗裡,鬼臉人才起身,自客店的窗子一躍而下。
不遠的地方的牆角落中,眼看著這幕的莫陵容死死的捂住了自個的嘴,實在不敢相信自個的眼。
那個熟悉的身影,還有那曾經望過的鬼臉面具,是他么?
那個屋裡邊,她明明看見善德公主親自打開屋門走出,因此,善德公主私下出行,要見的那人,便是他么?
怎可以是他,為啥會是他?
腦海轟隆作響,莫陵容眨了眨眼,有淚珠慢慢跌落下去。
怎會這般呢?那人不是遠在寺頭鎮么?怎可能會出現於京師,乃至跟善德公主私下有聯繫?
即便心裡極力的否認,可莫陵容還是控制不住些漫無邊際的揣測。哥哥被善德公主算計,到底跟潘家有沒關係?
潘家,究竟是不是她當的小老百姓?為啥偏巧會在這般時,跟善德公主扯上了關係?潘家,莫非只是某些人,安排給吳家的誘餌,陷阱?
越是想下,莫陵容的神情便越是慘白,她拚命地搖了下頭。
不,肯定是她看錯了,身型相一樣人不是好多麼?並且,那個面具也非經常見,這是巧合,不可能會是他!
莫陵容不樂意相信自個心裡憧憬過的人會是今日看見的那個鬼臉人,她有些失魂落魄地離開了這兒,也知道,自個先前的衝動,是不可能成功的。
雖說帶出的護衛不多,但她手上的功夫,卻不可能把善德殺死。更不要說她如果然的這樣多了,只會給吳家帶來災禍。
回到家裡,整個舞陽郡公府上的氛圍都有些凝重,莫陵容神情微變,她加快了步子,只見大廳裡邊,莫問曜跪在地面上,家中的長輩們全都坐在周圍,滿面都是忿怒失望的樣子。
非常明顯,莫問曜醒過來后,已然坦白了一切。
「愚蠢!發生了這般的事,你為什麼不告知家中人,居然自個私下拿主意兒?你可知道,你這般做,向後便不再是舞陽郡公府的世子!」
莫老元帥氣的把拐杖沖著莫問曜的背上打去,這可是他最看重的孫子,想不到居然是這樣兒女情長,為一女人,竟然心甘甘願的尚公主!
「爺爺,是孫兒叫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