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過天階出盡風頭
【主院前】
此次天階與初登天元不同之處在於——
等級強度分三個層次，第一階段比的是修為，第二階段比的是精神，第三階段比的是耐力。
一般情況下，能夠過天元的學子在第一階段不算吃虧，難就難在第二階段，加之一眾學子多年來注重的是修為，在體能耐力上不太注意，由此吃虧不少。
規則講解完畢后，一眾學子紛紛上前進入第一次的試登。
很快就有兩名學子過了第一階段，站在第三十三台階，趾高氣揚的看這種人。然而就在抬步邁向第三十四台階之時，意外發生了！
在他們眼中，原本平坦的階梯卻像是多了一圈圈旋渦，在眼前晃悠，抬起的腳怎麼都下不去。
其中一人，心下一橫，一閉眼，將腳放了上去。
就在腳落地的瞬間，身體一歪，猶如離弦之箭般倒飛而出，重重的摔在了眾人之外的湖泊之中。
餘下的那人，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後退一步，緊接著身體就順著台階滾了下來，等一側候著的學院接待人員趕到的時候，便見其身下留了一灘不知是血還是什麼液體的東西。
另外三人更是狼狽的躥下台階，不想繼續測評。
第一輪就這樣以喜劇收場。
可台下的百十來號人怎麼都笑不出來，就怕下一個出醜的就是自己。
倒是也有例外，那便是甘媱以及存有其他心思的人，比如此刻正惡狠狠瞪著她的姬憐以及姬書。
甘媱挑了挑眉，經過鮫人村一事，她也算看出來這兩憨貨單純的就是有賊心沒賊膽的人，雙唇輕啟，用唇語道，「不服就來，別拿兩罩子在那嚇唬人。」
姬憐讀懂了意思，臉色發白，指尖緊扣，幾度想要衝過去撕了對方的臉。
「四，姬書，四十六號，姬憐……」
一聲長喝傳來，將她的理智拉回，這才沒有當場鬧了笑話。
姬憐深呼吸了一口氣，壓制住心頭憤怒，邁著沉重的步伐上前。
甘媱見此不禁閃過一抹好笑，倒是沒注意到身側的姬以寒看著她的模樣，有種看阿狸那順滑毛髮，想要摸一摸的衝動。
也不知她轉眸間看到了什麼，那眸子驟然閃過一抹恨意，隨即消散。
順著目光看了過去，就見人群中，站著除了方棄等人外，還有方家旁系名為方禺的男子，代替了方棄暗影的位置。
姬以寒識得此人，當年傳出方家嫡子死亡后，他一度被傳為最有希望成為下一任方家家主的存在，只是後來尋回方棄，此人這才漸漸的消失在大眾視野。
沒想到此次暗影更換成了他。
雖不清楚小郡主為何這般表情，但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叫了一聲，「小郡主。」
甘媱晃過神，回看了一眼姬以寒，近看這少年，就沖著那張神似離蘇師父的臉，似乎不是那麼討厭了。
他們全然沒有注意到，台階之上有一雙眸子將所有一切盡收眼底，繼而露出一抹冷笑。
經過第一波人的嘗試，後面的人越發小心，可終究通過的人十之有三，後面的台階更是少之又少。一個時辰后，近二百多人的隊伍只剩下半數。
半月前，通過三試的天之驕子，在短短的一刻間，被現實擊得粉碎。當叫到姬以寒和甘媱的時候，後面的人數已經不到十人。
當站在台階之下，姬以寒不可避免的對上了姬斛仟目光。
四目相對下，姬斛仟示意眾人稍等片刻后，掛上虛偽而溫和的表情，緩步下了台階，
隨著他的動作，所有人的目光落到了姬以寒的身上，繼而傳來一陣議論聲。
「姬斛仟學長好親和啊！見到廢柴弟弟還特意叫停，安慰一下。」
「對啊！那個廢柴估計是過不了得。」
「那個廢物，據說還是那個郡主幫助才通過的。」
「那等會豈不是有好戲看了。」
如此的說辭比比皆是。
先是給姬以寒整理了一下衣服后，緩聲說道，「堂弟許久不見了，你過會加油。」
原本普通的話語，在姬以寒聽來摻雜了一份挑釁。
而周圍的議論聲還在繼續……
「學長好溫柔啊！」
「那個廢柴估計都快感動涕零了吧！」
姬以寒下意識的揉了揉耳朵，嘀咕道，「這大秋天的蚊蟲還是不少的，過會和小郡主要點驅蟲劑才行。」忽視了姬斛仟的話語，抬步踩上了台階之上。
先他一步的甘媱猶如閑庭散步，在一眾目瞪口呆中登上了前三十台階，與慢一步的連翹站定片刻，似是在等著姬以寒。
不多時，姬以寒也是到了同一台階。..
站在高處歇氣的同時，俯瞰著方才嘲笑他的那些人，心底格外的舒爽。
「以後你會站在更高處，笑看他們。」甘媱少有的安慰道。
言語間，拉了拉姬以寒的手，輕聲道，「走吧！」
歇了口氣后，三人一如前一段台階般輕輕鬆鬆的過了第二段台階。而彼時，台階之下，第一波被摔入湖的人正靠在自家馬車裡哼哼唧唧。
兩相之下，只能道一句，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經過一天的天階測評，最後進入魁院的人總計近七十人，只等。
【主祠殿內】
一尊雕刻著飛羽白龍的雕像后的矮几前，川羽院長正端坐著，看向手裡的學子名單。落到那兩個緊挨著的名字之上，忽而生出一種想撕人的衝動。
片刻后，門被推開了，來人不出意外，是姬冶黑。
「院長，學子分配得如何？」年僅過百的老者擺出一副狗腿的神情，怎麼看怎麼怪異。
川羽院長盯著他，眉頭一挑，小的打不得，這老的還不能揍一頓嘛！
思及，挑了挑唇，「姬分院長，明日的新學宴上，你與我來場對戰，助助興如何？」
姬冶黑額頭沁出一層薄汗，吞了吞口水，後退一步，「院長，這天色已暗，老朽該休息了。」腳底抹油，想要開溜。
誰料想，這門還未開出一條縫，一支銀箭透過姬冶黑的頭皮穿透了門板。
那張鶴髮童顏的臉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止住了顫抖的腿回道，「單憑院長安排。」拚命的抑制住不停顫抖的雙腿。
甘媱去到一旁的石桌前，倒了一杯涼水灌了下去，身體被一股清涼的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