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不藏奸
對於周秉昆來說一頓飯而已,不論馬守常準備的有多麼的豐盛,就把這個天大的人情浪費了,真的就是很可惜,至少現在的周秉昆是這樣認為的。
這個國度是一個人情社會,做人做事都是看著人情面子,現在的社會是工人的天下,只要老老實實的上下班,就是最安全的。
如果自己依舊像原劇中那樣一直「跪舔」著馬守常夫婦,現在的自己做不出來不說,感覺還是非常沒有必要的事情,畢竟來自於後世的靈魂還是很高傲的。
至於幾年之後的市場放開以後,周秉昆要是想要做些事情,就需要這種難能可貴的關係了,至於維繫不唯系的,對於馬守常夫婦這種執拗到「認死理」的人,周秉昆感覺毫無必要。
因為上帝視角的原因,周秉昆知道,不論自己的哥哥周秉義如何飛黃騰達,都不會給自己任何的照顧,所以周秉昆更加珍惜這種來之不易的人情債。
看著馬守常和曲秀貞離開的背影,周秉昆並沒有讓這件事,影響到自己的心情,反而依舊工作起來。
可是一旁的曹德寶和呂川兩人,聽到了周秉昆和馬守常三人的對話,是徹底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心裡感嘆嫉妒著周秉昆的好命。
看過《人世間》的觀眾,都知道曹德寶的理想就是,娶一個落難的公主,等到落難的公主再次飛黃騰達了,就能帶著他曹德寶一飛衝天。
如果把周秉義的關係,轉換到曹德寶身上,可能曹德寶當的官更大,混的也更加牛掰。
而現在的周秉昆在「大眾浴池」門口救下了這個叫馬守常的大官,所能夠達到的效果,不正是和他夢想的娶落難公主一樣的嗎!
所以,曹德寶心裡嫉妒羨慕了。
曹德寶沒有理會旁邊的呂川,突然一臉虛偽的笑容,來到周秉昆的身邊,恭維的說道,「秉昆哥,原來你的關係這麼硬啊!
怎麼也不讓曲書記把你分配到醬油廠待遇最好的味精車間啊?」
停下手裡的工作,周秉昆看著曹德寶一臉的虛偽,就沒好氣的質問說道,「我分配到哪裡?跟你曹德寶有半毛錢的關係嗎?」
「這...嘿嘿!
我知道秉昆哥,還在介意我前幾次針對你的事情。
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我吧!」對於周秉昆態度的冰冷,曹德寶早有心裡準備,所以一點也不驚訝的說道。
「曹德寶,你想的那些屁事,我心裡是一清二楚。
咱們不是一路人,就彆強行扭在一起了,所以你最好別再招惹我。
要不然,我可能真的會讓你後悔的。」看到曹德寶依舊對自己糾纏不休,周秉昆用冷厲的眼神盯著曹德寶的眼睛,然後冷笑的說道。
聽到周秉昆的威脅,看到他冷厲的眼神,曹德寶突然一陣心悸,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前段時間自己被周秉昆打的事情,然後臉色訕訕的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曹德寶感覺自己被周秉昆落下了面子,就想對著旁邊的呂川抱怨,低聲咒罵說道,「真是小人得志!
看把他周秉昆給能的。」
曹德寶低聲咒罵周秉昆一會,發現旁邊的呂川並沒有任何的回應,然後奇怪的看向呂川,只見呂川一臉複雜的神色,手裡不停地干著自己的工作。
「川兒,怎麼了?」
「沒事!別說話了。
快乾活吧!」
呂川心裡很複雜,實在沒想到曹德寶竟然會有如此不堪的一面,突然對於自己跟著曹德寶,一起敵視和孤立周秉昆感到後悔起來。
可是後悔也沒有任何用處了,周秉昆從來沒有對自己有過任何的好臉色,緩和關係更加是不可能的事情。
對於呂川這個人,周秉昆並不反感,自己知道他很快就會得到叔叔的餘蔭,被舉薦到工農兵大學里上學。
也會因為太過於理想化,而被他自己所認為的「好兄弟」舉報了,前期和呂川糾纏太深,真的挺危險的。
原劇中的周秉昆,也算是三進宮的老油條了,這一世自己可不想進去「享受」監獄生活,畢竟自己還有著大好前途。
......
下班后,走在回家的路上,自己被迎面而來的冷風一激,這才想起今天又到了給鄭娟送錢的時候了。
來到和水自流兩人相約的地方,就看到水自流和駱士賓正在焦急的等待著自己,一看到來到的周秉昆,駱士賓就是一副死了爹娘的臭臉,而水自流就埋怨的說道,「周秉昆,今天你怎麼來這麼晚!
不知道我們等了你很久了嗎?」
周秉昆直接接過水自流遞過來的生活費,看到駱士賓的臭臉,聽到水自流對自己的的埋怨,周秉昆冷笑著說道,「嫌棄我來的太晚,你們下一次找別人送吧!
小爺我不伺候了!」
「什麼?周秉昆,我看你是找死!」聽到周秉昆的冷笑,本就心裡不痛快的駱士賓徹底怒了起來。
聽到駱士賓對自己憤怒的威脅,周秉昆停下了離開的動作,把車子停好,直接走到駱士賓面前,冷笑著說道,「你是叫駱士賓吧?
看你人高馬大的,應該是對你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了?」
看到周秉昆的動作,聽到他的冷笑,駱士賓和水自流直接呆愣的對視一眼,然後駱士賓同樣冷笑的說道,「周秉昆,看來你很不服氣啊!」
聽到駱士賓的冷笑,看到他一臉的賤相,周秉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裡的怒火,沒有再說什麼,直接一拳狠狠的砸在了駱士賓的鼻子上。
就像周秉昆一開始說的那樣,如果鄭娟是和洛士賓是男女朋友,而鄭娟也是心甘情願的和洛士賓發生關係,就算洛士賓最後始亂終棄,也讓別人說不出什麼,畢竟那是他們的私事。
可是當初洛士賓是用強迫的手段,而且當時鄭娟還是他洛士賓「好兄弟」的老婆,這就有些讓人感覺人神共憤了。
「趴」的一聲,就是一個鼻骨斷裂的聲音,然後就是駱士賓疼痛難忍的嘶吼聲,「啊......周秉昆!
今天我一定要殺了你!」
一旁的水自流看著周秉昆的動作,震驚的瞪大了眼睛,聽到駱士賓疼痛的嘶吼聲,然後就清醒了過來,直接就要和周秉昆廝打起來,而周秉昆卻是一腳狠狠的踹在水自流的肚子上,把水自流踹了老遠,然後嘴裡罵道,「死瘸子,真以為你爺爺我不敢打殘疾人啊!」
「周秉昆,你他嗎的是瘋了嗎?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水自流過了好一會,才緩了過來一口氣,連忙對著周秉昆色厲內荏的質問說道。
「哼!本來還想讓你們再逍遙幾天。
可是你們竟然這麼不知進退和囂張跋扈,看來只能提前把你們送進去了。」聽到水自流對自己的質問,周秉昆不以為意,直接冷笑著說道。
聽到周秉昆的話,預料到他接下來的操作,水自流和駱士賓都是驚恐的對視一眼,然後水自流連忙認慫的對周秉昆說道,「周秉昆,今天你把我們兩個打的這麼慘,你應該也是出氣了,千萬別再想不開了。
要是報警抓了我們,你也逃脫不了干係。
想想你們家這麼好的工人出身,為了這件小事情,就染上了污點,是很不值得的。」
「既然你不願意再給鄭娟送錢,我們也不再強迫你了。
今天的三十五塊錢,也都全部給你。
至於鄭娟的生活費,我們再另外想辦法。
秉昆兄弟,你看這樣處理,滿不滿意?」
「哼哼!水自流,駱士賓,你們真以為我是貪財之輩,或者是你們調查的那種窩囊廢?
哈哈,你們兩個大傻逼,老子要的是你們兩人的命!」聽到水自流和駱士賓的妥協,周秉昆直接冷笑的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聽到周秉昆的打算,水自流和駱士賓真的恐慌了起來,然後對視一眼之後,就想要轉身逃跑。
察覺到了水自流和駱士賓的打算,周秉昆直接跑上去,一拳一個再次把他們兩個撂倒,然後對著自己的身後喊道,「你兩個癟犢子玩意兒,看了這麼久!
也不知道出來幫忙?」
聽到周秉昆的質問,身後的黑影中走出來兩個尷尬的身影,正是周秉昆的同事曹德寶和呂川,他們直到這時才意識到,周秉昆早就發現了他們兩個在跟蹤了。
「你們兩個大傻逼!
不知道快點過來,趕緊把這兩個畜生送到派出所去!」看到曹德寶和呂川慢吞吞的樣子,周秉昆就是氣不打一處來,早就發現這兩個混蛋玩意兒跟蹤自己了,沒想到他們兩做事竟然這麼磨蹭。
再次聽到周秉昆的斥責,曹德寶和呂川兩人,再也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拖拽著水自流和駱士賓,對著周秉昆問道,「秉昆哥,他們兩犯了什麼罪?」
「強@奸!甚至我懷疑還有殺@人!」聽到曹德寶和呂川兩人的疑惑,周秉昆不打算隱瞞,而是冷笑的解釋說道。
「什麼?」聽到周秉昆的解釋,曹德寶和呂川都是震驚的瞪大了眼睛,而被控制的水自流和駱士賓兩人卻是面露死灰。
強@奸,算是證據確鑿,而殺@人卻是周秉昆的猜測,周秉昆心裡一直有一種猜測,塗自強是為了替駱士賓頂罪,這才承認殺@人罪名,或者駱士賓才是真正的幕後指使。
......
來到附近的派出所,在警察驚訝和疑惑的注視下,周秉昆大聲說道,「警察同志,我叫周秉昆。
他們是呂川和曹德寶,我們都是醬油廠的正式工人。
今天我們過來舉報這兩個人,水自流和駱士賓,強@奸的罪名。
甚至我懷疑,他們兩人才是塗自強殺@人的幕後指使,可能塗自強就是去頂罪的。」
「什麼?這位周...秉昆同志!
你確定你說的都有證據嗎?」聽到周秉昆的解釋,眼前的警察震驚的難以置信。
「現在強@奸,算是證據確鑿。
這是他們讓我帶給受害者的三十五塊錢,一個月前,他們已經強迫我送過一次了。」
「本來我是打算勸說受害者一起過來報警的,可是今天這兩個罪犯,想要直接謀害我。
幸好我的兩位同事曹德寶和呂川兩人,發現了我的異常,就在後面跟著。
要不然,我現在就是一具冰冷的死@屍了。」
聽到周秉昆的解釋,警察看向了一旁的曹德寶和呂川,疑惑的問道,「兩位同志,事情是周秉昆同志說的這樣嗎?」
「是...是的!
還好我們今天多了一個心眼,要不然秉昆哥真的可能被這兩個犯罪分子謀@害了。」聽到警察的提問,曹德寶連忙認真的回答說道。
「很好!我們很感謝三位同志的正義之舉!
一會錄個筆錄,你們就可以先回去了。」再次確認了案情,警察就笑著說道。
......
警察的動作很快,因為駱士賓和水自流的案子,在這個年代里,真的就是一個驚天大案。
看著突然出現的警察,鄭娟和她的家人都是非常的震驚,聽到警察的解釋之後,鄭娟痛哭流涕起來,過了好一會才止住了哭聲,「警察同志,周秉昆舉報的事情,完全屬實!
本來上個月,我們就約好了,這次一起去報警的。」
鄭娟說完,就轉身從抽屜里,拿出了上次周秉昆帶來的生活費,交給了警察,然後解釋說道,「警察同志,這就是周秉昆上次幫駱士賓送來的錢,一共是三十五塊錢。
三十塊錢是駱士賓給我和肚子里的孩子的生活費,另外的五塊錢,是他們給周秉昆的跑路費。
可是周秉昆沒有要,都給了我們。」
再次看到三十五塊錢,聽到受害者的鄭娟解釋,警察已經確信,駱士賓和水自流的強@奸的罪名了。
「周秉昆同志還說,水自流和你的丈夫塗自強是戀人關係,情況是這樣嗎?」
「是...是的!」儘管很難以啟齒,鄭娟還是選擇說出了實情。
「周秉昆還舉報說,他懷疑塗自強是為駱士賓頂罪,或者說那個受害者就是駱士賓殺得,是這樣嗎?」
「這...他們一直都是在一起的。
很有這種可能,但是只是猜測,我沒有任何的證據。
這個可能需要你們警察的調查了。」再次聽到警察的話,鄭娟有些糾結起來,然後仔細想了好一會,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然後就解釋說道。
......
離開了警察局,周秉昆表示了對曹德寶和呂川的感謝,然後就分開了,周秉昆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憑著記憶,來到了馬守常和曲秀貞的家裡。
周秉昆想要把駱士賓這個畜生的罪名定死,只能過來找馬守常和曲秀貞了,現在就要用掉這個人情關係,周秉昆其實是很不舍的,可是想到駱士賓的罪行,只能選擇這樣了。
經過一番折騰,終於見到了馬守常和曲秀貞,聽到周秉昆的解釋,馬守常和曲秀貞都是震驚了,駱士賓和水自流兩人的罪名實在是太過於駭人聽聞了。
「秉昆,你的意思,我們都知道了。
明天我們就會去了解情況,如果真像你說的這麼嚴重,一定不會讓這個駱士賓逍遙法外的。
我們一定要讓駱士賓知道,天不藏奸的道理。」曲秀貞一直是嫉惡如仇的性格,突然聽到駱士賓這種泯滅人性的人渣,肯定是痛恨非常。
也不怪周秉昆多心,實在是後世見過太多各種神奇的操作,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所以為了防止意外事情的發生,周秉昆就多做了一個保障,這就是周秉昆的處事方式,要麼不做,要做就做的徹底和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