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式 有龍來儀
明初洪武年間,天下安定,明朝憑藉強大的軍事力量將韃靼人趕回草原,恢復了漢家河山。朱元璋在這個時候開始內修勤政,外休干戈。國內一片歌舞昇平,經濟形勢好轉,社會安定祥和,就連一向桀驁不馴的武林人似乎也安分守己的過起了本分生活,江湖隨之平靜許久。
華山最初叫「惇物山」,華山被稱為西嶽與東嶽泰山並稱,最早見於《爾雅·釋山》一書。西嶽這一稱呼據說是因周平王遷都洛陽,華山在東周京城之西,故稱「西嶽」。位於華陰縣,屬秦嶺東段。東臨潼關,西望長安,南依秦嶺,北靠黃渭,古稱太華山。山上松柏長青,怪石林立,且有自古華山一條道之險峻盛譽,最是各位看官驢友旅遊度假之聖地!
不過您要是現在穿越來的話,還能見到傳說中的華山劍派!這個華山劍派聲威浩大,與少林武當峨眉丐幫崆峒並稱六大門派。自掌門卓君子以下有六大弟子:
大徒弟盛克清人稱清風一劍,據說從來不出第二劍,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第一劍弄不死你,直接就認輸;
二弟子李連柏,人人叫他微風劍俠,原因無他,只因為他出劍太快,一眨眼能出幾十劍,數都數不過來,就像一陣風一樣,至於為什麼是微風劍俠呢?只因他劍上的威力就象一陣微風徐徐吹過;
三徒弟狄俠眉人送綽號鐵劍狂俠,只因為他一打起來就不要命一般纏鬥,打不死你也累死你;
四弟子薛歸氣號稱鐵劍橫一里,據說有一次他追殺一個江洋大盜,此人輕功甚高,一下子躥出一里地去,薛歸氣追之不上,一怒之下甩劍而出,不料居然將其釘死在一裡外;
五徒弟韓道武人稱華山惡武痴,特別喜歡和別人切磋武藝,贏了還好說,要是不幸輸了,就會天天纏著人家再打,直到噁心到人家認輸為止;
六弟子李秀水人送外號華山斜一劍,特別註明確實是「斜劍」,因為李大俠喜歡劍走偏鋒,加上一點點的斜視(這絕對不是主要原因),所以人送綽號華山斜一劍。
洪武十年華山北麓
青山遠望綠水遙,溪聲萬里百草俏。
一彎曲徑一斗笠,直上華山任逍遙。
卓君子抬頭向前望去,華山彷佛已經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出外雲遊一年多,他渾身上下似乎都籠罩著一層風塵。卓君子摘下斗笠,看了看懷中睡得很安詳的孩子,外面的風塵並沒有讓他沾上一點。卓君子長長舒了一口濁氣,將孩子輕輕放在身旁的大石上。自己則用手輕輕捶打捶打因為過度使用輕功而有些麻的雙腿。自從昨夜在無名小河邊現這個小子以後,自己趕了一百多里地的路,還沒有休息一下,著實累得不輕。
說來也是這個小子和自己有緣,要不是實在想洗個澡,跑到無名小河邊去,他估計也就順著河流飄到不知何方去了吧,說不定會漂洋入海,成為海漂一族!卓君子憐憫地看著這個棄嬰,用手刮刮他的小臉蛋,不曾想,小寶寶閉著眼睛,一把抓住他的手指,用小嘴不停吸吮,吸了好久,卻沒有吸出東西來,小寶寶有些鬱悶得睜開眼睛,看見一個長長鬍子的老男人在看著自己,居然也不哭,而是放開手指,張開雙手對著卓君子。卓君子驚奇地抱起來他,將小寶寶湊到他的臉邊,誰知寶寶的小手立馬開始揪他的鬍子。卓君子被揪得又癢又痛,實在忍不住了,就將他抱到頭頂,讓他騎在自己脖子上。這個時候從孩子包裹里滑出一張紙片,上面用工整的小篆寫著三個字:葉小七。
卓君子看了看紙片,又看了看小寶寶,越看越喜歡,最後抱著他不停轉***,然後一聲長嘯,聲震寰宇!小寶寶明顯好奇了起來,小手也不再糾纏他的鬍子,而是去拍打他的嘴巴,似乎想看看這個嘴巴怎麼能出那麼大的聲音。卓君子高興地說:「哈哈,好!好!好!七!小七,葉小七!你就是我的第七個弟子了!」
「啟稟師父,山下弟子傳話說掌門回來了!還帶來了一個師叔!」當華山派代理掌門職務的大弟子盛克清聽見第一句話,別提多高興了,他飽含著熱淚說:「回來了就好!就好了!就好了……」至於第二句話,他已經無暇理會,因為他立刻化作一團黑影竄了出去,留下他的徒弟們面面相覷,其中一個說:「師傅剛才施展的就是傳說中的八步趕蟾吧?這個境界真是高啊,我就只看見一個影子,突然消失……」
卓君子抱著孩子一路施展輕功上躥下跳,孩子在他的懷裡面被這種新鮮的走路方式搞得開懷大笑,一雙小手不住的揮舞,就好像在天上迎著風飛翔。
突然一個人影竄到了卓君子面前,直直的跪了下去,無比悲凄的聲音響起:「師父在上,弟子盛克清前來拜迎!」卓君子停下腳步很奇怪的看著黑影說道:「克清啊,你怎麼哭了?還有啊,你現在怎麼這麼瘦啊?其他人呢,為什麼就你一人前來迎接為師?」懷裡的孩子已經放下了小手,一雙黑閃閃的眼睛撲哧撲哧眨著望著這個跪在地上哭泣的男子。
盛克清哽咽的說:「弟子不孝,弟子瘦下來是因為玉露池斷水半年,咱們華山派的生生造化丹造不出來,全派上下只能吃老本,這半年來弟子們一頓飯不過二兩糠麩,到現在連糠麩也沒有,已經斷糧半個月了,我剛才還和眾位徒弟一起在摘野菜呢!」卓君子訝異的說:「我不是留下了不少銀子么,就是你王師伯送來的那些?」盛克清抹了一把眼淚:「您留下的銀子全是灌了鉛的,去掉鉛塊子,連全體弟子吃一頓的錢都不夠。」卓君子臉上立刻晴轉陰,不善地說:「我就說那個老頭子怎麼那麼好心,給我送來那麼大禮。原來全是鉛塊子啊!那你們受苦了!你起來吧,為師會想辦法解決的。其他人呢?」
盛克清卻不起來,而是越哭越大聲:「師父……弟子無能……六師弟因為受不住餓,到山下劉善人家當長工去了……」卓君子臉色變得通紅,被這個消息激怒了,連他抱著的小寶寶都情不自禁的撫摸他那瞬間擰成川字的眉毛:「堂堂名門大派的二代弟子給地主當長工,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我們的華山的百年威名還不讓你們糟踐乾淨了!這個不成器的老六,連劫富濟貧都不會!算了,把他叫回來吧,就說為師回來了。」
盛克清鼻子一把淚一把地說:「師父還有,五師弟在山下被人打成骨折已經靜養一個月了。」卓君子哼了一聲說:「誰幹的?待為師幫你們找回來!」盛克清羞赧的說:「是山下柳村的村民們乾的。五師弟他實在捱不住餓,就干起了老本行,把自己煉的金槍不倒大力丸拿到柳村去賣,人家吃了沒有效果,結果他就被村民圍毆。要不是我有一個徒弟正好回柳村探親,把他從村民手中搶救下來,他只怕要被活活打死。」寶寶看著卓君子額頭上的皺紋越擰越緊,他的小手已經不能在上面划圈了。卓君子壓住憤怒沉聲說:「這個也算了,我們華山門下不得與市井小民動手,還有什麼事情?」
盛克清偷偷看看師傅的臉色咽了一口唾沫說:「還有就是四師弟……」卓君子實在忍不住了,大雷霆:「他也被打成重傷還是幫地主種地去了!?」盛克清吞吞吐吐地說:「這個到沒有,四師弟他好歹還有一些……一些……姿色,他三個月前已經入贅山下何家鄉的李寡婦家了!」卓君子只感到自己的兩隻眼睛一陣一陣黑,他的額頭上現在都可以讓小寶寶跑火車,他努力平抑著內心的怒氣問道:「老三呢?」
盛克清擂兄頓足地嚎啕大哭起來:「三師弟他,三師弟他,他險些做下錯事!他差點就入伙黑風寨。只因為黑風寨主用一碗炸醬麵引誘他。幸好二師弟在場才沒有讓他得逞,弟子已經將他按照華山門規第三條配思過崖。」卓君子兩眼一黑,差點摔倒,小寶寶很體貼得揉著他的太陽穴,卓君子壓住即將爆的怒氣:「那老二呢?」
盛克清看了一下自己師父那漲紅的臉,吞吞吐吐地說:「二師弟……二師弟……二師弟他阻止了三師弟入伙黑風寨以後,他……他……他自己去了!」
哄!華山上傳來一聲巨響。這聲巨響響徹天地,聲波覆蓋華山周邊縣鎮。
據知情人透漏,卓君子在雲遊一年回來之後,在未進華山山門之前向弟子展示新悟武功,將路旁三人合抱大石一掌擊得粉碎,連大石後面的一株已經修行了百多年的大樹上也留下了掌印。
然而據華山內部消息靈通人士透露:那天其實是這樣的,就在掌門人要怒的時候,掌門懷裡的孩子突然哭了,哭聲震天動地,華山方圓數百里都聽得見,掌門本來很生氣,卻在這個時候只顧得哄孩子,大師兄被晾在一邊,而那一聲巨響其實就是孩子的哭嚎之音。
你要是問這麼牛的孩子是何方神聖?華山門下會告訴你,那可不是一般人,那是我們七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