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戀愛了？
國慶節前，禹禮調整好了假期，準備在家裡好好休息。
蘇慕心和祁琮煜都是在國慶節的前一天才要從學校回來。
禹禮閑著也是閑著，就把家裡里裡外外都清理了一遍，蘇慕心高考結束之後正好碰上了禹禮最忙碌的時候，家裡沒時間整理，那些舊書本還在儲藏室和蘇慕心的書架上，書本什麼的整理整理也可以賣掉了。
整理蘇慕心房間的同時，祁琮煜的房間也被大整理。
蘇慕心的房間向來乾淨整潔，用過的書本都壘在一旁，用紙箱子裝好了，禹禮只需要拿出去就可以。
禹禮用抹布擦了一遍展示櫃的玻璃，下面未拆封的樂高肉眼可見的減少，成品一件又一件整整齊齊的放在展示櫃里，放在書桌上蘇慕心從小到大的照片只缺了一張17歲的照片，十八歲時學校的畢業獨照放進了最大的空位上，禹禮擦相框時拿起來看著，感嘆著時光飛逝。
祁琮煜自從上了軍校最大的改變就是房間里變得整潔了，即使一周回一次家，房間里的豆腐塊仍然筆挺的放在床的中央，桌子上的書本也擺的整整齊齊，禹禮越來越慶幸祁琮煜上了軍校讓她省了不少心，至少他沒有再像以前一樣邋遢，房間亂七八糟，要知道上軍校之前祁琮煜房間就跟原子彈炸過一樣。
但是，當禹禮打開祁琮煜的衣櫃時，被裡面的亂像驚呆了，她果然不能對祁琮煜抱太大的期望。
禹禮嘆了口氣，原來祁琮煜房間看上去整潔，不過是他把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塞進了看不見的地方了。
禹禮把衣櫃全部清空到了床上，一件一件重新疊好，掛起擺放整齊。
一件掛在衣架上卻反著掛的大衣引起了禹禮的注意，「這孩子衣服還要反著掛。」禹禮自言自語著把掛在衣櫃裡衣架上的黑色大衣翻了回來，她看到鼓起來的口袋自然而然伸手進去掏東西出來。
東西掏出來之後，禹禮愣了愣，先把東西放在書桌上，把房間整理完再說。
禹禮把祁琮煜的房間整理好已經是中午，禹禮陰沉著臉，那些個小盒子放在茶几上，正襟危坐在沙發上，等著人回來。
那些個盒子里放著各種各樣的飾品，禹禮看著項鏈沒什麼感覺，但當她看到一枚鑽戒時，臉色都變了，剛念大二，就買了鑽戒，是誰家的姑娘這麼快就讓祁琮煜動了結婚的心思。
出乎禹禮的意料，先到家的人不是祁琮煜而是蘇慕心，更在意料之外的是蘇慕心和祁琮煜並沒有一起回家，這學期開始之後，蘇慕心但凡有回家，都是祁琮煜去接回來
看到蘇慕心進門，禹禮自然而然想起她從祁琮煜身上發現的那些端倪，她分明感知到自己兒子對蘇慕心的心思不一般，可面前這些飾品又是怎麼回事，禹禮百思不得其解。
禹禮此時此刻有種抓住了自己兒子姦情的感覺，就連面對蘇慕心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愧疚感。
禹禮走向陽台給祁琮煜打電話，一連幾個都沒打通。
「媽媽，午飯呢?」蘇慕心早上要回來的時候就給禹禮發了信息說要回來吃飯，她回來的時候看見禹禮在陽台打電話就直接進了廚房，發現廚房的鍋里空無一物。
「媽媽?媽媽?」蘇慕心一連叫了好幾聲，都沒得到回應，猜想禹禮是在打很重要的電話，因為她始終背對著她，就自己拿出柜子上的速食麵開始燒水。
禹禮足足在陽台打祁琮煜的電話連續打了有十幾個都沒打通，有一種怒氣湧上心頭卻得不到釋放的感覺。
「哐當」一聲，廚房傳來了東西落地的聲音，禹禮才想起來蘇慕心剛才回來了，她快速的跑進廚房。
廚房裡，蘇慕心正蹲著身子拿著垃圾桶撿碎片，碗摔碎了，碎片撒了一地。
「心心!心心!別動我收拾，你在幹嘛呢?」禹禮著急的拉起蹲在地上的蘇慕心，生怕她多動一下劃到手。
「煮泡麵啊……」蘇慕心見禹禮拿來拖把，馬上跑到玄關處去拿掃把和簸萁。
「煮什麼泡麵，媽媽煮飯給你吃，我把你們的房間都收拾了一下，就忙到了現在，你等一下哈，媽媽很快的。」禹禮半推著把想幫忙收拾的蘇慕心推出了廚房。
蘇慕心見狀就把自己順手放在餐廳椅子上的包和換洗的衣物都收了起來。
在蘇慕心把衣服拿去陽台洗衣機洗的時候，祁琮煜提著大包小包的小吃回來了。
祁琮煜就沖著廚房喊：「媽你打那麼多電話幹嘛?你自己說的我開車不要接電話，你可好，打了起碼二十個。」
祁琮煜放下吃的在桌上，抬眼看見在陽台晒衣服洗衣服的蘇慕心，輕手輕腳的走向陽台。
「你回來這麼早?」
「啊!——」
蘇慕心專心洗衣服，根本沒注意到祁琮煜是什麼時候回家的，他故意輕手輕腳更無法讓她察覺，嚇了蘇慕心一大跳。
「你有病啊——」蘇慕心嬌嗔著打了祁琮煜胳膊一巴掌，祁琮煜只知道又是一個月沒見她，想她想的緊。
祁琮煜笑嘻嘻的就想伸手抱抱她，卻被蘇慕心躲開了。
「這是家裡，你瘋了？」蘇慕心瞪了祁琮煜一眼就離開了陽台回了房間，並且關上了房門。
禹禮看上去像是在廚房忙碌，實際上陽台的一舉一動她也注意到了，但是因為陽台的牆擋住了一部分，她看過去的視角就是祁琮煜在陽台「逗」蘇慕心。
禹禮聽到蘇慕心回房鎖門的聲音，看著弔兒郎當肩上掛著一件衣服往這邊走的祁琮煜，抓准了時機，一把把祁琮煜拽進了廚房。
「你還捨得回家?」禹禮手上拿著擀麵杖，那個氣勢讓祁琮煜一臉茫然，他好像沒幹什麼吧？
「你現在到底是怎麼想的?」禹禮沒挑破，想著祁琮煜自己交代。
祁琮煜搞不清來龍去脈，更不理解禹禮這個問題的意思。
「媽，您想說什麼想問什麼咱能挑明了說嗎?你這拐彎抹角可不像您的作風。」
當下的祁琮煜確實不知道為什麼，禹禮重新拿起她剛剛放下的擀麵杖。
「你…你…你是不是談戀愛了?」禹禮長嘆了口氣，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擀麵杖，心中默念著——孩子大了要講道理，又重新放下擀麵杖。
祁琮煜聽見禹禮的話，沒有任何遲疑的回答道：「是啊，怎麼了，我都成年了，大二了，過兩年都發定了。」
「你……所以，你大衣裡面的項鏈是給那姑娘買的?」禹禮看著祁琮煜的坦然，自己似乎也該坦然接受事實，但是她總是想起祁琮煜過去明明是對蘇慕心有那方面心思的，一想到這些，她就過不去這個坎。
「是啊。」祁琮煜拿起放在廚房檯面上的蘋果啃著，一邊點頭，一邊回答著。
「那你買的鑽戒也是給她的?你們在一起多久你就買鑽戒，你懂不懂鑽戒的含義?」禹禮有些指責祁琮煜，她認為有些草率，過於草率的決定對於他和那個女孩都不公平不負責任。
「嗯。」祁琮煜看著禹禮走馬燈般變化的表情其實有些綳不住想笑，但是他要經過蘇慕心的同意之後再告訴家人這件事，他自己也清楚，祁君可能反應遲鈍沒發現，但是禹禮一定一早就感受到了他的心意，現下看著禹禮一副難受的樣子他實在是有些開心。
禹禮無言以對，轉過身繼續做飯，祁琮煜回房間換衣服之後掏出自己褲子口袋裡的一對玫瑰金的極簡對戒，悄摸摸開了蘇慕心的房門。
「那你在家裡不要戴。」蘇慕心戴上戒指之後千叮嚀萬囑咐，她知道祁琮煜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可是她目前不想，總覺得還不到那個時候。
「知道了，唉，我這個地下情人什麼時候能見天光啊——」
祁琮煜嘴巴上說的輕輕鬆鬆，但是實際上，對於蘇慕心不想讓父母知道這件事其實挺給他添堵的，但是他不敢讓父母知道，蘇慕心的顧慮他也能了解到一絲絲，但是那一絲絲對他而言其實不算事，女孩子的心思，他不敢瞎猜，更不敢擅自做主。
夜晚，禹禮端著水果進了蘇慕心的房間，喜靜的蘇慕心還在拼樂高。
一年前，蘇慕心房間重新裝修時，祁琮煜提出了增加一面牆那麼大的玻璃展示櫃，雖然兩個人經常鬥嘴，但是祁琮煜清楚的知道蘇慕心的喜好。
「你這麼喜歡這些啊?」..
蘇慕心嗯了聲點了點頭又笑了笑，視線全部在圖紙上，嫩白細長的手指在拼接零件看上去十分靈活，右手的無名指上一枚玫瑰金素圈在即將下山的黃昏里閃出一道並不耀眼的光芒，禹禮在發現那枚戒指的同一時刻，就拉住了蘇慕心忙碌的手。
「這戒指是什麼?」禹禮看到戒指時也愣了下，同時心涼了一大半。
「嗯?哦……戴……著玩的。」蘇慕心低著頭不敢和禹禮對視，因為一對視，她扯的謊會全部被發現。
「哦，戴著玩，就換個手指戴。」禹禮聽到蘇慕心的回答后瞬間鬆了一口氣，沒談戀愛就好，畢竟蘇慕心在她眼裡就是個乖乖女，而且大學生活那麼忙碌也沒有時間談戀愛。
祁琮煜一進門就捕捉到禹禮抓著蘇慕心的手，而那隻手上，有他給她買的對戒，眼神交流之後蘇慕心悄悄搖了搖頭。
「心心說明天想去密雲，我去買點東西，你們去超市嗎?」祁琮煜手上拿著車鑰匙晃動著。
「你要去密雲啊？怎麼不跟媽媽講啊?走走走，放下，我們一起去，正好爺爺奶奶都特別想你。」禹禮說風就是雨，把蘇慕心手上的樂高放在桌子上，扯著蘇慕心的同時還順手從她的衣帽架上拿了件薄外套。
他們在超市裡買了火鍋的食材和一大堆水果，打算明天在密雲吃火鍋。
整整一天，從到了密雲開始，祁奶奶就拉著蘇慕心的手，不斷的撫摸著她的小臉蛋，還不停的說怎麼這麼瘦。
禹禮和祁琮煜在廚房準備晚餐，禹禮從昨天在超市的時候就一直在注意祁琮煜，他拿的件件都是蘇慕心愛吃的。
「你昨天買的這些菜都是心心愛吃的菜。」
「哦，然後呢。」祁琮煜一臉鎮定，手上洗菜的動作還在繼續，一邊又拿起了燒水壺準備燒水。
「那你女朋友呢，你媽我一直以為你喜歡我閨女……結果你現在都有女朋友了……兒子……媽媽雖然更喜歡心心成為我的兒媳，但是我不想你成為渣男。」
禹禮把洗好的菜碼進盤子里，最後說的話幾乎是含在嗓子眼裡說的，祁琮煜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他分明以過人的耳力聽到了禹禮說感覺的到他喜歡蘇慕心，還罵他渣男。
「你怎麼知道就不是……」
「老婆，孩子們，我回來啦——」
祁琮煜剛剛轉過身子準備跟自己的母上大人好好爭論一番，話剛開頭，就被剛回密雲的祁君打斷。
「晚上吃火鍋啊，好久沒吃了，老婆?」
祁君的肉麻被祁奶奶打斷：「行了行了，回來一趟老婆前老婆后，回來給我們老兩口撒狗糧嗎?」
禹禮笑了笑，將祁君趕了出去，祁君到了客廳就被祁爺爺拉著下象棋，這一次也是過年之後他們第一次回密雲。
「乾媽，我一起準備吧。」蘇慕心收拾好了餐桌上的東西，擦乾淨了餐桌，拉開推拉門的時候嚇了祁琮煜和禹禮一跳。
「那你把碗筷拿出去擺一擺。」禹禮向來只給她分配最簡單的事情，廚房裡的事她很清楚蘇慕心幾斤幾兩，很有可能幫倒忙。
「國慶節快樂————」
玻璃杯里是不同顏色的飲料，在空中碰撞時發出了清脆悅耳的聲響，此時此刻，沒人注意到祁琮煜的左手中指指節上也帶著一枚玫瑰金素圈。
夜幕降臨的密雲空中全是星星，靜謐的只有偶爾會出現的貓頭鷹叫聲，更讓人感覺這裡十分舒適，就像是世外桃源。
火鍋局結束后，一家四口開著車子準備離開了密雲，臨走時祁奶奶拉著蘇慕心抱了抱，祁爺爺拉了拉祁琮煜的左手，還不動聲色的轉動了下祁琮煜左手的戒指，祁琮煜自然感受得到，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而後告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