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諾8承0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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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真的不管你了啊。」
姜紜說完,彎腰拾起地上的行囊,從裡面掏出風乾的牛肉。
那是流景一行人的乾糧,兩次相遇都不曾給姜紜半塊,出於面子她也沒張口要,但如今三個人死了兩個,另一個也命不久矣...
「流景,這牛肉乾我吃了,來年今天我給你燒紙錢!」
姜紜對著流景大喊,同時揮了揮手裡的肉乾。
師父說過,人要知禮守禮,所以即使他要死了,拿人家東西,也要說一聲。
流景並未回應,目光落在了面前不遠處提刀的年輕姑娘身上,她看不見東西,分辨周遭靠的全是耳力,流景看得真切,那姑娘側身對他,就靠他發出的聲音來辨別他的位置。
據說中洲有許多能人異士耳力過人,即使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也能以耳代目,極致者甚至可以聽見對方的呼吸和心跳...
但那需要幾十年的磨練,能人異士里多半也是天生眼盲的人才能做到。
這姑娘眼睛被遮著,似乎還不太適應...
流景放輕了步子,放緩了呼吸,刻意用彎刀擊打了一下身側的岩石。
金屬撞擊的脆響引得高司盈變換了方向,她手握刀柄,對準的則是聲音發出的方向。
果然!
流景證明了自己的判斷,心中制定了應對方式,他從腰間錢袋裡抓出一把碎銀子,將銀子擲出的同時以最輕的腳步繞到她身後,抬手準備割了那年輕姑娘的喉!
而高司盈如他所料朝向銀子掉落的方向,卻又好像料到他會聲東擊西這般,她也留了后招,回手用刀格擋住他致命一擊,雙刀相碰濺出火花,流景的刀上多了個缺口,但算不上明顯。
高司盈的后招不止於此,趁著對方這後退半步的時機,她利落轉身,對著流景窮追猛打,一鼓作氣接連劈下十數刀,一半被他躲了去,另一半都被他用彎刀硬生生格擋下來!
眼看彎刀上的裂痕越來越清晰,流景並未一直防守,而是打算險中求勝,連退好幾步,用碎銀子再次擾亂她周圍的聲音,影響她判斷,同時準備在彎刀斷裂前,一招定輸贏。
但...
「誰告訴你我看不見呢?」
長刀貫穿喉嚨的同時,與流景擦肩而過的年輕姑娘在他耳邊說道,
「馬骨扳指有些年頭了吧?顏色透亮,不懂行還以為是玉...」
流景瞪大了眼睛,才明白她真能看見,那目不能視是裝的?
不得而知。
但這對流景來說,知道了也沒有任何意義,長刀刺穿了他的喉嚨,他本以為會像往常受傷時一樣疼,但並沒有。
冰涼的鐵刃帶來的只有火辣辣的灼燒感,但卻一點也不疼,他只覺得身體由內而外發冷,就好像什麼東西在隨著血液流逝。
眼前的景物逐漸失去顏色,唯有血是奪目的紅,流景倒在雪地里,眼睜睜看著那年輕姑娘抽刀,然後如她對愛人的承諾那樣,割下他的頭。
好奇怪,他能清晰聽見血肉分離的聲音,但卻依舊不疼,好像置身事外一樣,這軀體與他無關。
「我說到做到,姜紜,我可以保護你。」
那年輕姑娘的聲音清亮悠遠,在他耳際回蕩。
...
「那是你使詐,讓他以為你是靠聲音辯位的瞎子。」
姜紜回她,見她要拾起那頭顱,趕忙制止,
「血糊糊的我可不要...唉唉唉,芝麻不許吃!吃人還得了?你敢吃,爹娘就教你做人!!」
高司盈忍不住笑了,但忽然想起來什麼,收斂了笑容:
「為什麼束手就擒?我猜你是懶得趕路,先讓他捎你一程吧!?既然如此,又為什麼不讓他把我們一網打盡,省得我和芝麻一路不要命的狂奔!」
「流景對我有興趣,萬一視你為敵,路上就把你殺了呢?」
姜紜回她,又看了一眼口水流一地的熊崽,忍不住抬手拍它頭以做警告。
而熊崽也乖,立馬低頭,不去看地上新鮮的肉。
那雪狼已經被它咬死,它的毛上染了一層紅。
「你是我的。」
高司盈不悅,瞥了一眼地上的死人,然後掐著她的下頜,用鼻尖輕輕蹭了蹭對方的唇,
「你說要嫁我的,我不許任何人覬覦你...」
「沒人喜歡我,我們對彼此,只是另有所圖。」
姜紜推開她的手,別過頭去看著芝麻,
「芝麻生活在這兒,它不知道什麼叫韓城,但它熟悉這裡的路,聞著味道也會抄近路帶你過來,這不是找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