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如果我三生有幸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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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這就是你接下來一個星期的行程,我就不跟你一起走了。」半糖的經紀人合上一堆文件,交給在一旁站著的秦寄陌,打了個哈欠,眯了眯眼,神色疲倦的說。
「嗯好。」半糖應了一聲之後拉起一旁快要發火的小助理,視線餘光瞄了一眼表,七點半,他們也該走了,不然就要觀看現場版的限制級大片。
旁人不知道她這個從小縣城來的經紀人有多麼的放蕩,她可是了解的一清二楚,明面上樹立了一個持家有方、關愛藝人的形象,但實際上,都不知道有幾個地下『老公"了,她這個藝人拼了命的趕通告,她拼了命的揮霍。
好在,合同還有一年就到期了,一年……
半糖陷入了沉思,一年……
「你走路能不能看著點兒!眼睛長到胳膊上了?真是個沒教養的狗東西!」罵罵咧咧的聲音你從正前方傳來,半糖愣愣的看向說話的人,「呵。」
「小石小石,行了!姐姐,今天我的助理行為有所不當,您別在意啊!」童唯趕緊拽了拽小石的袖子,示意她道歉。
「嗯……熱……」低沉性感的呻吟聲從面前女孩的懷裡傳來,「這是?」
「關你什麼事!要是還想在這個圈子裡面混下去,就把嘴給我閉牢!」小石氣勢十足的威脅,根本沒發現面前的人是火遍夏國的職業rapper——半糖。
「那我要偏不呢?」半糖回懟,從入這一行起她就知道這一行有多骯髒,但是她始終保持初心,憑藉著過硬的專業能力和超高的情商人品才在這裡站穩了腳跟。
和她打過交道的人都知道,她最見不得潛規則。
「你敢你就試試!」童唯看著一臉懇切她替她說話的小石,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助理不知道是幫她還是害她,面前的這個人她都不認識嗎?
還不讓她吃飯,真不知道是誰給的她勇氣!
「少糖,把人給我帶過來。」半糖雙手環胸,漆黑的瞳孔裡面是道不明的深邃,「咔嚓——咔嚓——」兩聲過後,小石關節錯位了,還沒等喊出來疼就結束了,「管好你的人,懂?」半糖的聲音裡面充滿了強硬、蠻橫、霸道。
「懂,懂懂……」童唯結巴了,她才剛剛十九歲啊!是什麼樣的緣分讓她招惹上這位大佬?
「你懷裡面的人,是你主動給我,還是我報案處理?」睥睨的眼神中滿是篤定,只是童唯懷裡面的人不知是不舒服還是怎麼,竟然直直的跌到了半糖的身上。
柔柔的、軟軟的,還香香的,這是半糖的第一感覺。
左手抱著男人的脖子,身子微微蹲,右手在男人膝蓋內側停下,從剛剛不小心撞到他的時候,就聞到了他的氣息,正愁怎麼再次見面,結果這人就出現了,就是這出現的方式,有些危險。
所以她剛剛格外的咄咄逼人,往常遇上『潛規則",她能言笑晏晏的就將事情處理,可今天,嘖……
手肘發力,公主抱抱起懷裡面的人,餘光瞥了一眼少糖,就抱著懷裡的人回了自己房間。
房門關上,步伐沉穩的將秦寄望輕輕的放在了床上,剛要起身,被人用長腿纏住了腰,魅惑磁性的低喘出聲,「嗯~嗯……熱……」
「別裝了。」伸手握住在她襯衫領口作亂的手,戲罵道。
「熱……人家熱……」男人緊閉雙眼,另一隻手開始胡亂撕扯自己的領帶,不得已放開手,準備去抓他的另一隻手,單手撐著床咚胳膊有點麻,只是還沒有抓到,就被秦寄望抱住了,很緊很緊的,再加上雙腿纏繞在她身上的力度,她豈止是一點不能動彈,連呼吸都要不穩。
「說吧,你想要幹什麼?」半糖眼睛眨眨,她現在和秦寄望鼻尖碰鼻尖,就連眼睫毛,都能時不時的碰撞一下。
「既然知道我是裝的,那為什麼還放我進來?」就不怕我對你做什麼嗎?后一句話他沒有明說,。
「我喜歡你。」直白到讓人不敢直視的話,就被這麼輕飄飄的說出來,跌在了曖昧的氛圍里。她一個跆拳道黑帶,怕他這點三腳貓功夫?
「這……我……」他原本以為他已經夠大膽了,沒想到沒想到,那他現在應該幹什麼,要親她嗎?和她離的這麼近?還是不了吧,今天才第一次見面,雖然一見鍾情是挺好,但是……唉=(`*)))唉,好糾結……
秦寄望嘴唇緊抿,神情寫滿了糾結和害羞(),臉,應該是紅彤彤的了吧?耳朵,也紅了吧?畢竟她感受到了某處快要崛起的勢頭。靜謐的黑夜,最能摩擦出欲的火花。
半糖臉微微向左歪了下,準備在他臉頰處落吻,秦寄望像是忽然做了什麼決定,將半糖的臉掰正,閉上雙眼嘟起嘴,「我做好準備了,你……你來吧……我……我第一次……」
秦寄望的額頭皺在一起,堆成里連綿起伏的山狀,緊張到了極致,心嘭嘭嘭的跳動,在靜謐的空間中顯得格外突兀。
柔軟的唇在秦寄望的鼻尖落下,伸出舌尖反覆舔舐,身下的人呼吸時快時慢,身體微僵,眼睛一直沒有睜開,許久,感受到額頭處柔軟的觸感,耳邊響起慵懶的語調,「乖。」
這一個字的尾音落下,半糖側翻,將被子給他蓋了上去,轉身走出卧室,她住的是vp酒店,一室一廳一廚,各種生活必需品因有盡有,她想去洗冷水臉清醒清醒。
半糖的內心小九九:好險好險,差點擦槍走火……原本以為鼻尖不容易激起欲,可是她一碰到他,就好像失去理智的野獸,想要將他拆吃如腹。
許久,許久,房間里只有他一個人的呼吸聲。
在床上的秦寄望久久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他都上杆子準備獻出自己的第一次了,可是她為什麼一點反應也沒有……
難道,是因為那個她愛了六年的人嗎?
心沉到了谷底。
他是抱著試探的心理。
那杯咖啡送到他面前的時候,他就知道裡面有不幹凈的東西,他通過自己的人脈查到了她今晚下榻的酒店,將計就計的掐算好時間偶遇她,她『救了"他,他很開心,但是,卻又不要他。
「那個,你叫什麼名字啊?」半糖從廚房裡面泡了一杯蜂蜜水,給躺在床上的人端過去,在床上剛坐下,還沒將蜂蜜水放在床頭柜上,手腕就被人抓住,「你,我……」是還喜歡那個人嗎?還是我身材不好?
「怎麼了?」
「沒,沒什麼。」沮喪的搖頭,明明說喜歡他,卻又不碰他,心裡有人還四處留情,渣女渣女渣女!
「那你叫什麼啊?嗯?」半糖柔聲問,卻也沒掙脫他的控制。
「秦寄望。」
「嗯好,我記住了。」身子微微前傾,將水杯放在柜子上面,而後將得到空閑的手搭在了秦寄望寬大的手背上。
秦寄望:就只是記住嗎?都不解釋一下嗎?
見對方不說話,半糖開始反思自己的行為,難倒是太過火了,所以他不開心了?那她是不是應該跑路啊現在?
「剛剛去廚房給你泡了蜂蜜水,睡前記得喝一下。」
囑咐完,準備起身走,手腕被握的更緊了,「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看你()。」既然放不開,那她就好好玩一會兒他黃金比例的手了~
「看我?」呵呵o(* ̄︶ ̄*)o果然是渣女,不想負責!
「嗯。」有什麼問題嗎?
「我想讓你公開我,能嗎?」秦寄望頗有些賭氣的成分在裡面,攥著半糖的手有些松,她遲疑了,還低下頭刷起了手機,擺明就是不想!
秦寄望啊秦寄望,你真的是瘋了!
半糖打開瀏覽器,輸入秦寄望的名字,如她所想,他很優秀,身價比她還要高,若是公開的話,對他的事業是不是會有影響?
他才十九歲。
「能是能,但是……」秦寄望的嘴角還沒送給太陽公公,在半途就被月亮姐姐給攔截了,「我剛剛查了你的資料,你是國際頂尖的模特,工資以每小時千萬計算,公開對你的事業不會有影響嗎?」
「不會。」斬釘截鐵,像是深怕半糖在找借口不公開。
「那就好,給你一晚上的時間考慮,如果明天早上還這樣想,那就公開。好嗎?」詢問商討的語氣給足了秦寄望尊重,在她眼裡,對他的確是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就像對待自己喜歡的事物一樣,她會拼了命的爭取,就像當初親手將父親送進監獄獲得了星烈的監護權,……
「好吧。」悶悶的應道,雙手撐著身體靠坐在了牆上,拿起一旁的蜂蜜水開始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半糖覺得他都要把不開心寫在臉上了。
伸手準備捏捏他白皙稚嫩的臉,在半路又原路返回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開始表達自己誠摯的歉意,「剛剛,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那樣對你的,你,你要是不願意的話你可以和我說,我改。」
原本就不開心的秦寄望這下子是徹底不開心了,微甜的蜂蜜水也不好喝了,眼淚啪嗒啪嗒的開始掉落,卻沒有發出一聲哽咽,仍憑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半糖的心瞬間揪在了一起,這怎麼道歉還不對啊?張開雙手準備將人抱進懷裡,想了想他都那麼難受了還是別抱了,可是他怎麼一直哭啊!就像小時候的星烈一樣,怎麼辦啊?
啊啊啊——
不管了不管了,半糖強硬的將無聲落淚的秦寄望抱進自己的懷裡,從他手中拿過水杯放在一旁,側過身子抱著他勁瘦的腰腹,一手在他的碎發上輕輕的撫摸,一下子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哄星烈一樣……
「不哭了不哭了——」
「哼╭(╯^╰)╮」左肩膀處傳來一陣悶哼,她語氣變的更加溫柔,比對星烈還要溫柔,她真的搞不懂為什麼這個人忽然之間就開始哭了……她明明都道歉表明自己以後絕不會像今天這樣放肆對他的態度了啊!
「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你和我說好不好?你哭的我心疼。」
「嗚……嗚……」像是小狗的嗚咽聲。
「不生氣了啊,乖。」絞盡腦汁,半糖說了六個字,她果然不適合說話,難怪能被評為最毒蛇的rapper導師,且沒有之一。
比起說,她更喜歡做,但她的對象很顯然沒準備好。
十幾分鐘之後,在半糖孜孜不倦的撫摸中,秦寄望的身子才慢慢停止了輕顫,雙手摟住她的脖頸,「我,我沒說不讓你碰我……」
「那你……」哭個什麼勁兒?
「我不讓你碰讓誰碰?」你就不能多碰碰我嗎?
半糖:好像也是。
「我們不是才認識嗎?這才幾個小時啊?連一天的時間都沒有,而且你還這麼小……」我下不去手。
「有的人相識一生也不會有一次心動,而有的人只是驚鴻一瞥就能銘記一生。」我對你就是如此。「再說了,我又不小,下個月過完生日我就20了。」
半糖,「……」。
「那不還沒到領證的年齡嗎?」話一出口,半糖自己都驚訝了,她腦子裡面裝了什麼?這才第一天,第一天阿喂!就想著把人家小孩弄到自己戶口本上去?
她原本以為秦寄望聽到會不開心,可誰知地方一臉嬌羞,在床頭燈微弱的光芒中羞紅了臉,嬌嗔,「你想的美!」.
「嗯。」半糖答應了一聲,接著就想把自己原地抽打一頓,答應什麼啊答應,也不看看你現在多大了,還好意思想這麼多!
「那個,你,」你別瞎想,『別瞎想"三個字在秦寄望炯炯有神的目光中咽進口腔中,「是,我是想的美,咱不急,咱們慢慢來啊!」
「你真想和我結婚?」
冷不防的接收到了來自靈魂的質問,半糖疑惑的看向秦寄望,是她跟不上時代了還是現在小孩兒的思維太過跳躍?他們這個年紀不是應該想著怎麼浪嗎?
「如果我三生有幸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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