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敬佩
豬肉有股特別的腥臭,像他們天炎國只有下等人才會吃豬肉。
在皇宮裡,基本上從未有過豬肉這種食材。
從進入燕國腹地,他就發現基本有條件的家庭,養的都是豬。
還據說是朝廷推廣的,養豬還有補貼。
看到這麼大的養豬場,這些豬住的房子,還比邊境的百姓還要好,就讓冷霜更疑惑了。
燕國邊境主食的肉類也是羊肉啊。
聽到他的疑惑,西北木羽也不清楚。
以為他也是頭一次來的燕國腹地。
不過,他和張馬毅喝了一頓酒,關係好了不少。
他看張馬毅滾瓜爛熟地向趙雲寧介紹養豬場如今的情況,就湊上去聽了一耳朵。
張馬毅對趙雲寧說:「公主,泉州一家有一百零八家大型養豬場,全面供給泉州的所有地區,現在豬肉的價格,已經能維持在十五文一斤。」
「像現在這樣年出欄量能達到兩萬頭的養豬場,一年的收入大概是養羊的兩倍左右。」
「基本上,城裡的百姓想吃肉就能隨時買到肉,且都是經過疫苗檢疫的。」
「百姓們私底下售賣的豬肉,只要是流入市場,都會有人專門檢查。」
趙雲寧對養豬場的情況很滿意,這才兩年多一點兒,就能發展成這樣,著實很厲害了。
西北木羽則聽的有些懵,什麼叫做防疫檢測,什麼要叫做疫苗?
養豬而已,有那麼費勁嘛。
他不懂,就等張馬毅有空了問,不光是為了拍冷霜的馬屁,也是為了他以後上位學到更多的經驗。
西北木羽問:「你們燕國人為什麼要建這麼多養豬場啊?十五文一斤的豬肉,也不算特別便宜,也沒有羊肉好吃啊。」
張馬毅笑道:「在三年前,我們燕國基本上和你們國家一樣,也是只吃羊肉的,但是,公主自創了一種養豬大法,讓養豬的出欄速度變快,且肉質口感佳,大家便都養起了豬。」
西北木羽一驚,「那是什麼養豬大法,居然這麼厲害?」
張馬毅指著豬圈裡的豬道:「二皇子且看,這些豬都是被去勢了的。」
西北木羽順著張馬毅視線看去,驚了,這些公豬居然都是太監。
居然把豬閹割了,這肉質就能變好,這也太特么的離譜了。
西北木羽一臉不可置信:「為什麼啊?」
張馬毅解釋道:「小豬仔在小時候去勢,不會傷到身體,它沒了其他的想法,吃東西就快,吸收的也快,也不會分泌激素,身上就不會產生怪味兒,影響口感,所以其他的家禽家畜,出欄速度和投入成本是最佳的養殖選擇。」
西北木羽還有疑惑,「那豬這麼好,朝源邊境怎麼就沒見你們養豬呢?」
「朝源邊境主要是草場,豬是雜食動物,只吃草供給不了全部的營養,而且,住不像羊有一身的毛,邊境太冷,它們很可能過不了冬,而且,豬比羊聰明,放牧比較難,且養羊對當地更有收入價值,羊毛就能延伸出一條經濟線。」
西北木羽沒想到養個牲畜,各個地區也有這麼多的門門道道,趙雲寧居然還有想著,發展不同的產業鏈。
實在是太令人佩服了。
西北木羽還有很多想問的,最後還是忍不住問疫苗和檢疫的問題。
張馬毅就把西北木羽領到了一個房間,房間裡面居然全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玻璃瓶,張馬毅指著藥瓶說:「這些都是給豬注射的疫苗,不同階段,注射的疫苗就不一樣。」
「為的就是預防豬生病,感染上瘟疫,保證大家能吃上健康的豬肉。」
西北木羽徹底震驚,張嘴呢喃道:「我們梁國連人都沒有這種待遇呢。」
燕國居然豬先有了。
張馬毅笑道:「我們剛出生的小孩子,按照公主的要求也是需要注射疫苗的,不同的疫苗,就能防止不同的病,孩子的夭折率也會大大的降低,保證國家的人口穩定。」
西北木羽咂舌,「那我要是現在需要防瘟疫,也能打嗎?」
張馬毅搖頭,「這種藥針對不同的人群,注射的時間和劑量也不一樣,需要專業的大夫評判之後,才能決定打不打,若是出現了不適,也是會出問題的。」
「既然有風險,又為什麼要打呢。」
「有風險的事情多著去了,路上走著,還能掉坑裡去呢,所以,這只是一定的概率,但是大部分人都能平安無恙,疫苗的存在便會好的。」
西北木羽嘆服,又問:「那防疫是什麼意思?」
「防疫則是確保這個豬肉沒有問題,在流入市場售賣之前,我們朝廷會派專人檢測,確保這豬肉新鮮,對人體無害,要是檢疫不合格,就必須立馬燒毀填埋。」
西北木羽驚訝,「這樣的投入成本也太大了。」
一個國家居然連這種瑣碎的事情都要管。
張馬毅看著趙雲寧所在的方向笑了笑,「是啊,投入成本是巨大的,朝廷根本就沒有利潤,那為什麼堅持呢,為的是百姓的健康啊。」
「正如我們公主所說,一個權力機構的存在,本就是為了百姓存在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才能是正道。」
西北木羽的思想在這一刻大受衝擊。
身為皇室,一個中央集權者,居然有這麼一番了不起的見解。
他扣心自問,若是他現在已經是皇帝,或許明知對百姓有益,為了江山的穩固,也不敢隨意實行經濟開放,女人和男人平等的政策吧。
一個養豬就學到了這麼多了不起的見解,西北木羽向張馬毅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感激。
張馬毅笑道:「九皇子不必客氣,都是公主大智大仁,我也只是學了一點兒皮毛。」
張馬毅之前只是一介商人,現在委實看不出一丁點兒銅臭的味道。
趙雲寧知人善用,委實是了不起。
他拱拱手:「張大人說的極是。」
冷霜看他去了很久,等他回來,天都黑了。
他們被安排到了一個單獨的房間,這大概是這路上以來,最好的住宿環境了。
冷霜習慣使然,謹慎地打量每一處地方,進到房間里側,就被兩個奇怪的東西吸引住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