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沒有破綻

依柔被人拎著上來時，雲汐正端坐在書房的軟榻上淺淺抿著清茶，見人來了，抬眸瞥了她一眼，就對著沐曉和擺了下手。

依柔雙手被反綁在身後，看向雲汐的一雙眼睛瞪地大大的，拔高嗓門尖叫道：「你想對我做些什麼...」仟韆仦哾

話音還未落下，嘴裡就被沐曉塞進了一顆黑色的藥丸。

雲汐瞥了一眼氣得滿臉通紅的依柔，對著這張「楚雲姝」的柔弱臉龐，她將手裡的茶盞擱下，冷笑一聲道：「金玉，看看她的人皮面具有沒有破綻。」

金玉上前就將依柔按倒在地上，隨便將一塊布團塞到了她的嘴裡，然後就什麼也不顧，伸手去扒拉她的外衣。

夜鷹手足無措地僵在原地，身子想往外逃，卻又想到這依柔是有功夫在身的，眼睛頓時不知道看哪裡。

下一刻，鼻尖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葯香，旋即一道纖細的身子擋在他的身前。

「笨蛋，她中了我的毒，渾身沒了氣力了。」沐曉邊擋住夜鷹的視線，邊嘟喃道。

夜鷹聽見這話，才出了一口大氣，卻還是不敢背過身去，只得將目光看向屋內的一角，巴不得自己變成一根沒有知覺的柱子。

「嘩啦--」

依柔渾身無力地癱在地上，瞪著一雙腥紅的眼睛，只得眼睜睜看著金玉將自己的外衫扒到肩頭。

金玉俯身靠近，甚至上手在她頸脖上的肌膚揉搓了幾下，眼珠子都差點粘了上去：「咿，小姐，她是真的楚雲姝！」

雲汐的聲音不疾不徐道：「不可能，她是依柔。」

聽到這話，就連沐曉都站不住了，也跟著彎下身子，靠近仔細去看依柔頸部的肌膚。

只見那處肌膚就連一絲瑕疵都沒有，就連一條頭髮絲的痕迹都沒有。

這天底下還有這麼厲害的偽裝術！

沐曉想到了她家師兄一直搗鼓的面具，也只不過是改變人的有些外貌，就算肉眼看不出，但是上手還是能摸得出來的。

想到這裡，沐曉端起一側的茶盞，朝著依柔的臉潑了過去。

涼透的茶水沾上了美人的臉龐，若不是此刻她的眼睛里滿是怒火，光靠這張楚楚可憐的臉，就能讓人心軟了幾分。

沐曉禁不住感嘆道：「這世上真有一個這麼楚楚可人的弱美人？」

金玉聞言，忍不住翻了沐曉一個大白眼，擼起袖子，就上手繼續去摳依柔頸脖上、和耳後的皮膚，卻發現什麼破綻都找不到。

最後累得夠嗆，癱倒在一側的地板上，轉頭朝著雲汐搖頭道：「小姐，這人皮面具極像是長在她臉上似的，怎麼都扒不下來。」

雲汐聞言，剛想靠近，可剛走一步，夜鷹就擋在了她的身前。

沐曉手忙腳亂地將依柔身上的外衫扯好。

「我終於知道，為何毀了容的蕭衍之有了那張皮后，就敢出現在眾人眼前，原來這喝人血的人皮面具真的一點破綻都沒有。」

雲汐抬眼看了一眼金玉，金玉將依柔嘴裡的布團取掉。

依柔猛地咳了幾聲，怒氣沖沖道：「你給我吃了什麼？」

雲汐秀眉微抿，澄澈明亮的眼眸低垂著和她對視，笑道：「自然是給你下毒了！如你不將他的所有計劃都全盤托出，這毒就會發作，到時會腸穿肚爛，渾身如被百蟲啃噬，活活疼死。」

依柔臉色發白，被她這麼一說，頓時覺得渾身疼痛難忍，她歪倒在地板上，痛苦地呻吟起來。

下一刻，夜鷹一腳踩住了她狀似無意往雲汐腳步探來的手掌。

「嘶--」手指的疼痛，讓依柔疼得齜牙咧嘴起來。

雲汐蹲下身子，掀開依柔的手臂看了一眼。

入目就是斑駁的抓痕。

雲汐低頭想了片刻，抿唇一笑，起身沉聲道：「你已經沒有其他出路了。」

「好疼！可是，小姐，我壓根就不知道殿下的計劃，他又怎麼可能告訴我...嘶---」

依柔想收回手掌，可夜鷹腳下卻加重了力量，疼得她鑽心入骨。

雲汐清澈如水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紅唇勾起一抹輕笑道：「那我告訴你，你家殿下想做些什麼，他在浮雲島上的人身上下了毒，然後再讓這些人在京都傳染其他的人，好攪亂整個京都。」

依柔渾身僵住，雙眸瞪大，不可思議地看著雲汐。

雲汐半眯著眼睛，繼續道：「看來是真的，那麼我留著你似乎沒有什麼用，真是浪費了一顆毒藥了，可惜了！」

話罷，她起身就想往外走，耳邊聽到身後長劍出鞘的聲音。

眼前的寒光一下子讓依柔清醒過來，她急忙哀求道：「別殺我！我能成為小姐的人...」

雲汐腳步一頓，冷聲嗤笑了一聲，轉頭看她：「不用了，你說的話，我一句都不信，夜鷹，將人捆好，跟我去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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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閣追著那些客棧逃走的人，尋到了好幾處地方。

其中城外的一處城隍廟最為可疑。

沈鬱一行人疾馳了五里路，到了那城隍廟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殿下，其他地方只找到了十幾人，現在就剩下這處城隍廟了。」暗影立在馬前，拱手稟道。

沈鬱看著十丈外的城隍面，側頭看了一眼青竹。

青竹閉上眼睛，耳尖微動，細細聽了片刻，沉聲道：「很多人，呼吸聲很多，但沒有人發出聲音！」

「大概多少人？」沈鬱劍眉微蹙，此刻淡淡的月關落在他黑不見天天的眼底，顯出了幾分危險的氣息，「來回走動的有多少人？」

青竹歪頭回望著自家公子的目光，又靜靜聽了一會，才道：「能呼氣的大概有五十幾個，但是來回走動的，只有十幾個，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