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和二嫂打架
蘇橙再次醒過來天都黑了，雖然床上鋪著涼席，蘇橙醒來時背後都出一身汗。
隔壁吵吵嚷嚷，在屋裡都能聽到。
睡的全身發軟，蘇橙稍微活動一下，穿著涼拖鞋就出來了。
開門一股熱風襲來，更熱了，蘇橙更想念有空調的時代。
胳膊老周家今天咋恁熱鬧，想起孩子他爹寄回來的錢，蘇橙拿起屋子裡的十塊錢就往老周家去。
看熱鬧是村民的愛好，一個個端著碗蹲在牆根聽牆角，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眼神交流。
她那大嗓門二嫂不依不饒，聲音透過幾層傳到蘇橙的耳朵里，「你看人家搭理你的好嗎？明明分家了，還整天讓小孩來家裡吃飯，咋的，伺候她娘仨啊？」
蘇橙好像意識到什麼，今天回來的時候拿的包裹招人眼了，不知道是誰捅到她那嫉妒心爆棚的二嫂耳邊里，這不，飯都沒吃就開始「揭竿起義」了。
說來說去就是想從蘇橙手裡拿到周東明寄回來的東西，笑話，蘇橙願意，周母也不願意啊。
那是自己兒子在外面冒著生命危險掙來的東西，給自己老兩口理所當然，給他媳婦兒子也是應該的，憑啥要給你這個不親的嫂子。
周母厲聲喝道：「老二媳婦，你再說一句試試，要點臉吧，東子的東西憑啥給你啊，你臉真大。」
「再說倆小孩的糧食都是從我們老兩口嘴裡省的，憑啥不能吃！」
等蘇橙姍姍來遲，周母已經上手揪頭髮了，她二嫂身上凌亂，院子里灰塵揚一地。
沒有人敢阻攔，大哥大嫂在一旁看，公公在飯桌的主位悠閑地抽著煙，她二哥倒是想攔，一個他媳婦，一個他娘，他也不敢吶。
二哥看見蘇橙像看見了希望一樣，「四弟妹，你快勸勸咱娘吧。」
蘇橙都笑了，「二哥這叫說的什麼話，我怎麼敢攔啊，娘教訓兒媳婦，我也不敢插手啊。」
缺心眼的二嫂看見蘇橙跟見到仇人一樣，披頭散髮還光著一隻腳的就沖向蘇橙，手指甲有目標的抓向她的臉。
放聲大叫：「都是因為你，你就是個禍害，打死你，打死你。都分家了還讓小孩來蹭飯，缺不缺德？」
周母第一時間就拿著牆角的竹子掃帚打算救蘇橙。
學過跆拳道的女人從不怕任何潑婦，一個踢腿踹向她的胳膊，反手拎著胳膊就是一個帥氣的過肩摔。
喜歡蘇橙和不喜歡蘇橙的人都沉默了。
「砰」的一聲周二嫂的身子就像一個麵條一樣甩了出去沉沉的落在地上。
老周家瞬間安靜了，幾個小孩包括周陽周文也在，躲在門后捂著嘴不敢出聲。
蘇橙也沒有其他動作，只是一個蔑視的眼神，「你算什麼東西，叫你一聲二嫂你還喘上了。」
周母拿著竹子掃帚都不知道咋辦。
「娘，東子寄來了工資，這是這個月的十塊錢。至於吃的，」蘇橙將錢塞到周母手中，瞥向地上的一大坨，「明天你和爹去我那，咱們吃完回來，省的喂不熟一些白眼狼。給狗吃還搖搖尾巴呢。」
「那爹娘，我先回去了。」
她那二哥倒是想衝出來為她媳婦討個公道，周父吸了口煙，把煙斗放在桌子上磕磕，平靜的叫了一聲：「老二。」
後面蘇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牽著倆孩子回了家。
老周家的平靜被打破了。
周二嫂被蘇橙甩的鼻血直流，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
哭鬧著這些年自己為老周家生兒育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這樣讓弟妹欺負死，還沒人管。
周二哥一個大男人都拽不住發瘋的女人，「別管我，讓我死了算了，我跳井去，讓強子記住是他四嬸害死他親娘的。」.
剛開始老周家出來周二哥所有人無動於衷，周大哥倒是想勸，被周大嫂攔了下來，讓他別湊這個熱鬧，小心引火上身。
只是當周二嫂說到了強子時，周母才有反應。
大跨步上去給了周二嫂兩個巴掌，「王鳳玲，你有沒有心，為啥給孩子說這，當初你坐月子人家東子媳婦送來的兩斤紅糖真是喂狗了。」
周二嫂一把推開了周母，一個踉蹌被周大哥扶住了。
周二嫂現在跟瘋子沒區別，「當初家裡天天吃肉，哪來的，還不是我們掙來的。家裡的活她從來沒幹過，都是兒媳婦憑啥你這麼偏心。」
周母氣的眼睛都紅了，轉頭問自己的大兒媳婦：「你是不是心裡也不服？」
周大嫂可不敢跟婆婆對著干，連聲道：「我沒有，娘這樣做自然有您的道理。」
好話都會說，但看老大媳婦也是有一點不服氣，都是兒媳婦，憑啥勞動不一樣。
看二兒子也因為媳婦的耳邊風對自己有隔閡，雖然沒說啥但是光憑只扶著媳婦，不過問親娘的態度就能看出來。
「行行行，你們都說我偏心，我讓你們看看為啥偏心。」
說完快步走到自己屋裡拿出一個賬本。
「這是這些年的賬本，一分一毫都沒少。」
周母拿著賬本的手都在顫抖，「當初咱家啥情況都知道，茅草屋，後來東子去當兵家裡情況才好一點。」
「東子入伍那年14歲，我咋捨得他去當兵啊，那就是送死。他非要去，說為了讓爹娘過上好日子，最後我還是讓他去了，就是為了給你們省點口糧。剛開始東子工資六塊，沒結婚，全部用來貼補家用了，那幾年咱家蓋了磚瓦房，還給你大哥娶了媳婦。」
說起那段日子周家男人都沉默了，周父煙都吸不下去，手一直顫抖著，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只能用這種方式心疼自己的小兒子。
周母的話還沒斷，「後來東子工資漲到了二十，還是貼補家裡了。那時候給老二媳婦，老三媳婦禮金都是從東子工資里拿的。」
「這些年東子一共貼補家裡三百二兩毛七，你說這些錢夠不夠？」
周母拿賬本的手都在發抖，「喝自己小叔子的血咋還喝貪了？不要求對東子有多好，但是做人要記得恩吧。」
周家都沉默了，除了能聽到周母的喘氣聲，其他人都沒有聲響。
「要是有人有意見，覺得賬不對的現在立馬看。看我哪一樣冤了你們。」
「是，東子媳婦沒有幹活，但她有個好丈夫，她不幹活有人養活她，你們要是能掙這麼多錢我也天天在家給你熬雞湯，關鍵你們行嗎？」
「眼皮子淺的玩意兒。」
周父抬抬眼皮敲敲桌子，「吃飯吧，菜涼了。」
周母都快氣死了，一天天做飯養了一群白眼狼。
上手就打算端盤子，「吃什麼吃，有些人有臉吃飯嗎？」
「算賬歸算賬，小孩該餓了。」周父伸手攔了一把。
家裡管事的始終是男人，周母也就家務事做做主。
到底也沒打周父的臉，氣呼呼的坐在凳子上招呼小輩過來吃飯。
蘇橙這邊牽孩子回家，周文眼睛一直盯著蘇橙。
眼神里都是敬佩，「娘，你好厲害啊，二嬸一下子就被你扔地上了，娘你教教我好不好。」
小孩子撒起嬌來可可愛愛，牽住蘇橙的手指止不住的甩來甩去。
「行，不過練這個可累哦。」
孩子的嗓音奶聲奶氣，攥著小拳頭拍向胸口，「娘，爹說我是男子漢，我不怕。」
被周文的話逗笑了，手指點點他的小鼻子，「是，小男子漢，我們要趕緊回家了，晚上還沒吃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