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赫奇帕奇之問
關於蜀山，唐代有個叫李白的曾經寫下過一篇文章《蜀道難》形容其難以攀登，而那蜀山派就在山巔之上，非大毅力者無法攀登至巔峰。
而這道天然的天塹也就成了蜀山派考驗弟子的考驗之一。
蜀山選弟子有兩個考驗，第一：徒手攀登至山巔；第二得到峰上的劍認主，隨便一柄都可以。
在那肉眼不可見的山峰上，密密麻麻插著許許多多的劍。那些劍大多銹跡斑斑，但只要認主頃刻間就能變得鋒芒逼人。而且更多的是劍選人，所以修士會使得得心應手。
所以蜀山派又被稱作「蜀山劍派」，他們主要出行方式就是御劍，是實打實的劍修。劍修最重要的品質就是毅力，講究一劍破萬法。
「恭迎靈尊。」相較於崑崙小貓兩三隻，蜀山劍派人倒是多了許多，共有二十三人，每一位修士背上都背著一把劍，也都像劍一樣冰冰冷冷，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張老魔沒去看他們，反倒是看向他們身後的九層高塔。
那是鎖妖塔，張老魔很早就聽說裡面關押著歷代以來，蜀山派劍修們抓回來的妖魔鬼怪。同時那裡也是蜀山劍修的試煉塔，想要學成下山，就至少得闖過一層塔去，免得出去了給蜀山派丟人。
「爾等掌門何在？」張老魔問道。
「咳咳，靈尊，蜀山掌門在那日已被西方魔頭擊殺，如今還沒選出來呢。」丹辰子默默傳音給張老魔。
「還沒選出來？」張老魔皺眉，心道：「你們手裡的劍難道都是燒火棍嗎？刺他啊，殺他啊，殺怕了不就自然而然成了掌門了。」
張老魔又哪裡知道，不是他們不選掌門，而是他們誰都不想當掌門。jj.br>
當掌門幹嘛，平日里還要管理門派事務，都沒時間練劍了。這個掌門誰愛當誰當去，原本就靈氣稀薄修鍊艱難了，一定要抓緊每一分每一秒練劍。
你是師兄，你來當掌門。
你是修為高，你來當掌門。
我雖然是師兄，但你年輕啊，必定活得比我長，你來當掌門最好，免得總是換掌門。
反正為了不當這個勞什子掌門，他們什麼借口都想出來了。如果不是因為蜀山靈氣濃郁些，說不得他們早就下山去了。
長眉老祖要是知道啊，一定打死這群不孝子孫。
「吾此來，只為一觀你門中藏經洞。」張老魔也不管他們有沒有掌教了，直接道明來意。
「沒有。」劍修齊刷刷地搖頭。
「靈尊，他們的傳承全在劍上。」丹辰子指了指那插滿劍的山。
張老魔陡然想起，當日假鄧布利多滅了蜀山掌門的時候，他的劍就要飛走，應該就是飛回劍山吧。
難怪劍山上有那麼多的劍，原來都會回來。所以那座山的真正名字應該叫做「葬劍山」吧。埋葬的不僅僅是劍，還有他的主人。
於劍修而言，劍就是他的命，劍回來了，他的命也就沒了。
但見得張老魔縱身一躍，直接從高聳入雲的葬劍山上一躍而下，一點都不怕摔死，然後就開始感受每一柄劍。
每一柄劍都有其各自的性格，每一柄劍也都有獨屬於他們自己的劍意，也有生前主人殘留下的劍之意志。
剛開始的時候，張老魔消化這些東西挺難，畢竟他不是純粹的劍修，而是修鍊靈魂的。但畢竟修為強大，可以做到高屋建瓴，觸類旁通。在入了門徑之後，張老魔都不用親手觸碰劍，單單用神識掃視就可以與劍溝通。
嗡嗡嗡！
十年之後，萬劍齊名，不論是葬劍山上的劍，還是劍修背上的劍，亦或是丹辰子的劍都紛紛出鞘，密密麻麻地將張老魔給包圍。
這並不是說萬劍要將張老魔斬殺，而是齊齊向其臣服。此為劍道至高境界萬劍歸宗。現如今這萬劍，張老魔隨意取走哪一柄都可以。全部取走都可以。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張老魔話音剛落，桃木劍就從其識海中飛了出來，並綻放出無上劍意。
這十年來張老魔強大了，桃木劍經過張老魔的劍意洗禮也跟著強大起來。
康康康！
感受到桃木劍所散發出的無匹劍意，萬劍退卻，各自歸鞘。
「恭喜靈尊，證無上劍道。」寧折不彎的劍修跪拜在地，恭賀張老魔修成劍道。
張老魔微微點頭，然後化作一道光遁入鎖妖塔之中。
他原本想著，在鎖妖塔斬殺一些妖魔鬼怪，以驗證一下自己劍道的威力，可來到第一層發現鎖妖塔是空的，來到第二層發現還是空的，一直到了第九層他娘的連一頭妖魔鬼怪都沒看到。
那些個妖怪敵不過歲月的侵蝕，早幾百年前就嗝屁了。鎖妖塔是鎖妖的，自不可能讓他們舒服了，連外頭的修士都幾乎沒法修行了，裡面的妖魔鬼怪情況只能更糟。
「無趣，無趣。」
「走。」
這話張老魔是對丹辰子說的，隨後兩人就來到了少林寺。少林寺的和尚熱情的很，拍馬屁的功夫一點都不比丹辰子差，都不用張老魔發話就直接帶張老魔去了藏經閣。
然後是武當、茅山、龍虎山、紫霄宮、青城派……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張老魔用了五十年時間，不僅將修真門派給逛了個遍，還利用強大的修為發掘了那埋葬在地底的洞府，將典籍全都裝進了腦海之中。
之後張老魔就開始於深海之地閉關，足足五十年後才出關。
「吾乃張靈，今日出關，於一年後泰山之巔講道，有緣者皆可來聽我道。」
張老魔的話在所有生靈的腦海中響起，無論是山中野獸還是水中魚蝦，凡人亦或是修真者都聽到了他的話。
這可不是張老魔大發慈悲，而是他要用眾生做實驗，印證自己的道是否正確。
自己鑽研跟教學生不一樣，會是兩個不同的視角，並且教學生往往能對道理解的更加透徹。
這是張老魔極度自私行為，但在眾生眼中這就是無私。
或許「物極必反」？
我因為怕別人在我有麻煩的時候不幫助我，所以我幫助別人。
有點意思，有點意思。
張老魔想到這一點自己都笑了。
而聽到張老魔這話的修士欣喜若狂，聽到這話的凡人大部分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但那些看小說的卻是不然，紛紛以各種手段去往泰山。
至於其他物種，怎麼可能聽得懂人話，自然而然地成為了無緣者。
張老魔的實驗對象只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