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幽州重逢
大家雖然很想知道小娘子會不會被抓走,迫於隨從們的Yin威,還是一鬨而散。
褚昭慧不甚在意,只仔細查看小夥計的傷勢,還好傷得不重。
馮沅沒想到褚昭慧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一個女孩子,竟能將自己的隨從之一踢飛出去那麼遠。
料想她應該是個練家子,決定先探探虛實再說。
當下輕點摺扇,推開隨從上得前來,先對褚昭慧施了一禮,施施然道:
「娘子有禮!娘子生的這般貌美,不知家住何方,芳齡幾許,是否婚配?」
「敢問郎君是?」
「好說、好說,在下馮沅。」
「沒聽過。」
「......」
褚昭慧說的坦然,馮沅卻滿臉尷尬。心想這姑娘莫不是從深山老林里來的吧,竟然沒聽過他的名字。
馮沅還真說對了,褚昭慧真是從深山老林里出來的。
褚家男兒眾多,好不容易有了褚昭慧這個女孩子,從上到下都寵得不行。
遺憾的是褚昭慧的身體越長大越不好,六歲那年有次生病差點沒救過來。
最後是被凈居禪寺的主持救回來的,主持說褚昭慧體質特殊,再這麼下去恐活不過十六歲。
這可把褚家人急壞了,求主持一定要救救褚昭慧。
主持說褚昭慧也算與她有緣,褚家若應允,她便帶褚昭慧離開,到凈居禪寺做一名俗家弟子。若過了十六歲她還好好的,便會讓褚昭慧回來。
褚家人自然是捨不得的,可想想只要把女兒送出去幾年,以後便能長命百歲。
一咬牙,讓褚昭慧跟著主持走了。
這一走就是十年,別說馮沅等人不認識褚昭慧,城裡知道她的人都是少之又少。
如今她已平安過了十六歲生日,當年的主持已成了褚昭慧的師父。..
師父說褚昭慧的身體已無礙,讓她回家與親人團聚。
褚昭慧拜別師父與一眾師姐妹回家,沒有提前告知家人,想給他們一個驚喜。
哪知一進城就遇到了馮沅等人在欺負人,褚昭慧看不過,這才有了剛才那一幕。
馮沅見褚昭慧不知道他,更加以為她是外地人。
既如此,今日她是別想走了。
「看娘子風塵僕僕,想必是遠道而來。所謂相逢即是有緣,不知娘子可否賞個薄面,讓某略盡地主之誼?」
褚昭慧只想快點回家,對於馮沅的邀請自然拒絕。
「不必了,把你們欠酒肆的錢付了,再賠償這位小兄弟的醫藥費就行。」
「......」
馮沅的笑臉掛不住了。
『看來這位小娘子不好騙呢,得好好想想怎麼才能讓她跟著他們走才行。"
馮沅在想著辦法,另一個叫章祚的紈絝子叫囂道。
「某幾個到這吃飯,那是看得起它。還給錢,多大的臉敢收我們幾位的錢。你說是不是,劉掌柜。」
「......」
劉掌柜扶著被打的小夥計,沖著他們點頭哈腰。
「是、是、是,幾位郎君肯光顧豐樂樓,豐樂樓蓬蓽生輝。小安子是今天剛來的,不懂規矩,還請幾位郎君千萬別和他一般見識。」
「......」
褚昭慧聽劉掌柜這麼說話,差點沒被氣笑。
吃飯給錢本是常理之事,這些人吃了飯不給錢還如此理直氣壯。最可氣的是這什麼劉掌柜,自己幫他討要飯錢。他倒好,還幫著那幫子人說話。
如此,豈不是說她多此一舉,枉做好人了?
既如此,她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這麼想著,褚昭慧抬腳欲走。
馮沅卻不打算這麼放過她,快走幾步攔住,道:
「娘子打了人,就想這樣走了嗎?」
「你待如何?」
「也不多為難你,一人三杯酒作賠禮,今天這事就算過去了。」
「......」
劉掌柜聽了心頭一顫,豐樂樓的酒如何他最清楚。
別說一人三杯,就是一杯也足以讓褚昭慧這麼一個小娘子醉得不醒人事,到時候還不是任由馮沅他們胡作非為。
劉掌柜心裡是這麼想,要讓他阻止卻是不敢。這幾位郎君,哪一個他都得罪不起。
褚昭慧微微皺眉,不欲搭理他。
「我還有事,恕不奉陪了。」
「不賠禮就想走可沒那麼容易。」
「讓開,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呵,好大的口氣,某倒要看看娘子要如何不客氣,把她給我抓起來。」
「......」
馮沅一揮手,馮家那兩個被打的隨從率先圍住了褚昭慧。
褚昭慧三兩下便把兩人打倒在地,繼續走。
馮沅見褚昭慧功夫不賴,顧不得以多欺少傳不出去不好聽,讓其他人的隨從也去抓人。
豐樂樓的人,包括掌柜甚至是那個被褚昭慧救下來的小安子都躲進了酒肆里不肯幫她說句話。
褚昭慧更生氣了,後果就是十幾個隨從被她打得躺了一地,被打的人卻連她的衣角都沒碰到。
馮沅、章祚兩人也是有功夫在身的,見這麼多人都沒能拿下褚昭慧,少不得親自上場。
三人打了足有一炷香的功夫還是沒能分出勝負,最後還是巡城使帶著人過來,大家這才停手。
褚昭慧拍了拍手掌施施然走了,留下馮沅、章祚等人在風中凌亂。
『這小娘子什麼人啊,小小年紀功夫如此了得!"
他們倆人聯手才與褚昭慧打了個平手,可褚昭慧之前已經與隨從們打過一場,消耗了不少體力,所以算起來還是他們輸了。
兩人長到這麼大從沒吃過如此大虧,且還是在一個小娘子面前丟了面子。
『丟人丟大發了!不找回場子,以後可怎麼好意思出門。"
馮沅見好友氣得臉都青了,匆匆安慰了他幾句。他倒沒忘記把賬給結了,劉掌柜看著他手裡的錢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馮沅懶得理會劉掌柜的戰戰兢兢,強行塞到他手裡,然後與好友各自散去。
不同於馮沅等人的慘兮兮,褚昭慧拎著給家人們帶的禮物回到家時,褚家就跟過年一樣。
經過多方打聽,馮沅終於知道了褚昭慧的身份。
褚家雖說不算顯貴,但褚昭慧的父親畢竟是刺史,其他人決定不與她一個小娘子計較。
馮沅卻說男子漢大丈夫從哪跌倒的就得從哪爬起來,就這樣,他開始了受虐的旅程。
褚昭慧手腳功夫厲害,嘴上功夫更厲害。
打完人,還得說上一句他只會仗著家中權勢欺人。除卻這些,他就只是肩不能扛、手不提的廢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