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心情不爽了，就想打人

「啪」的一聲，一個響亮的耳光讓祝雨姍話音戛然而止。

唐清蘭，葉氏等人全都呆住了。

周圍的空氣也彷彿被凝結了一般。

祝雨姍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手捧著臉，震驚的望著祝如如。

「你，你打我！」

祝如如睨著她，點頭承認：「是的，我打你了。」

「你……你憑什麼打我！我爹娘都沒有打過我，你竟然敢打我！」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讓祝雨姍的聲音帶了幾分哭腔。

「想打就打了。」

祝如如聲音輕淡：「我這個人嘛，很不喜歡別人指著我的鼻子罵我，別人指著我鼻子罵我，我心情就會不爽，我心情不爽了，就想打人。」

「我，我跟你拼了！」祝雨姍嘶吼著上前，要打回來。

不過，她手還未靠近祝如如的臉，便被一股大力給抓住了。

「你放開我！」

手腕上傳遞過來的疼痛讓祝雨姍又是一陣驚駭。

她這位堂姐不是和大伯母一樣嬌嬌弱弱的嗎？

怎麼力氣變得這麼大？

性格好像也變了，特別是她的眼神，讓人有些害怕……

要不是那張臉還是那張臉，祝雨姍都要以為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不是自己的大堂姐了！

祝如如淡淡掃了祝雨姍一眼，「放開你可以，跟我道個歉吧。」

祝雨姍咬牙：「休想！」

「休想？」祝如如挑挑眉頭：「想不到你還有幾分骨氣。」

說話間，她又稍稍加重了一些力道。

祝雨姍痛得臉都快要變形了，終於撐不住了，淚眼婆娑朝葉氏求救道：「好痛！母親，救我！我快要被祝如如弄死了，快救我！」

葉氏原本一直處在呆怔當中。

祝雨姍的這聲求救，總算是讓她回過了神來。

她連忙去扒拉祝如如的手：「如如侄女，你把姍姍弄痛了，快放開她。」

祝如如抓在祝雨姍腕上的手紋絲不動，堅持道：「我說了，她跟我道個歉，我就放開她。」

她手中的力道還在加重。

祝雨姍表情看起來更痛苦了。

葉氏只好改而勸說祝雨姍：「姍姍，你就跟你堂姐道個歉吧。」

「我不……」祝雨姍原本還想倔著，但是手上的疼痛最終還是讓她妥協了，「好女不吃眼前虧，我道歉就是了！」

「對不起，我剛剛不該指著你的鼻子罵你。」祝雨姍淚眼婆娑望著祝如如，極不情願的道了歉。

祝如如終於將祝雨姍的手腕扔開。

「三嬸，雨姍堂妹，這天也黑了，我就不留你們了。」

葉氏這會兒自然不敢再開口要求什麼了，也不好繼續留在這兒了，拉著祝雨姍灰溜溜走了。

*

祝如如拿著簪子仔細的挑著魚刺，然後將魚肉分給瑞瑞和芸芸。

一旁的唐清蘭遲疑著開口：「如如，你剛剛……」

「剛剛怎麼了？」祝如如頭也未抬。

唐清蘭卻沒再答話了。

弄好手裡的一條魚，祝如如終於抬頭看向唐清蘭：「娘，你可是覺得我剛剛對三嬸和雨姍堂妹太狠了？」

不待唐清蘭回話，她徐聲道：「娘，現在已經不是以前了，爹被抓去了大理寺，也不知道現在什麼情況了。」

「如今只剩下你，我，瑞瑞和芸芸。」

「娘你身子一向不太好，瑞瑞和芸芸又小，如果我再不狠一點強硬一點，這一路上，恐怕會一直麻煩不斷。」

「這還是第一天，先是二叔來搶水，剛剛三嬸雖然未開口，但你應該猜得到，她是沖著咱們的烤魚來的。」

嘆了口氣，祝如如繼續道：

「我知道娘你以前心腸好，三嬸想要什麼東西，你都會盡量送給她。可如今不比以前了，我們沒有爹的庇護了，也不再衣食無憂了。」

「我今天可以送她一條烤魚，明天我要是尋到了什麼別的好東西，她又來要，是不是又得送給她？」

「別忘了，人的貪慾是無止境的。我敢肯定，只要我今天給了她，以後她一定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來跟我們要東西。」

祝如如之所以在葉氏開口前就直接了當的封住她的口，就是為了杜絕以後。

葉氏這種人，只要從你身上要到了好處，以後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糾纏你，讓你不厭其煩。

祝如如的一番話，讓唐清蘭沉默了下來。

唐清蘭雖然身子骨不太好，性格也柔弱，但是也不是個糊塗的。

她知道祝如如說的話是在理的。

「如如，是娘不好，娘太弱了，保護不了你們，生生逼得你轉了性子……」

祝如如搖頭：「不怪你，以後我保護你們就是了。不用擔心我，我比你想象的還要厲害的。」

唐清蘭聞言眼睛變得紅紅的。

今天早上她高高興興的送女兒出嫁，沒想到後來會忽然發生這麼大的變故。

丈夫被抓走，家被抄，他們也被人帶了出來……

唐清蘭像是一下失去了主心骨，她是慌亂的，無助的，絕望的。

可如今，她發現，坐在女兒面前，聽著她說的話，她莫名的覺得安心了不少。

看著正低著頭剔著烤魚的祝如如，唐清目光變得柔和了不少。

女兒，似乎確實是變了，變得厲害了，有主見了。

雖然凶了點，但是，她喜歡她的這種改變。

以後，她也不能再那麼柔弱了，至少，不能拖女兒的後退。

「娘，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祝如如覺察到唐清蘭的目光，一抬眼與她眼神撞個正著，瞬間有些不大自在起來。

唐清蘭搖搖頭，笑道：「沒什麼，只是覺得如如你長大了，娘很高興。」

祝如如：……

「娘，吃魚吧。」祝如如將剃好的烤魚遞給唐清蘭。

一家人美美的吃完烤魚，時間已經不早了。

四人平躺到大石頭上，開始睡覺。

大概是太累了，沒一會兒，唐清蘭和瑞瑞芸芸幾個就睡著了。

四周圍也響起此起彼伏的鼾聲。

祝如如閉著眼睛，不過沒有睡著。

今天經歷了太多事情，尤其是她突然穿越到這個陌生的地方來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回去……

祝如如正閉目想著事情。

忽然，一個身影正鬼鬼祟祟朝這邊靠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