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屬性重新評定
第二天，鍾芊羽感受到窗外灑下的陽光，緩緩睜開眼。
她看了看頭上掛著的營養液，依稀記起昏迷前發生的事，身上隱隱作痛的傷痕無不在提醒她，自己還活著的事實。
「你醒啦？感覺咋樣，身體好受點了嗎？」韓文彥聽見她的動靜，探過頭。
「恩人……」鍾芊羽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她正欲開口，韓文彥瞅準時機，往她嘴裡塞了一大口蛋糕。
甜蜜鬆軟的奶油在口腔里迅速融化，濃厚的香味令她放鬆下來。
「啊～好吃。」她都不記得上次嘗甜食是何年何月了。
韓文彥調皮地對她ink：「嘻嘻，別說話，省點體力。」
鍾芊羽不敢相信，她活了那麼久，還是第一次有人在她生病的時候照顧她，這不是夢境，而是現實發生的。
「真是的，上次我喝高了，你好歹也給我留個聯繫方式呀。」韓文彥不知怎麼責備她，嘆了口氣。
「可是，我已經發了定位呀，恩人你不是找到我了嗎？」鍾芊羽的聲音輕得和蚊子叫一樣。
這是她最後的倔強，要是自己就這麼死去，倒算是一種解脫。對她來說，人間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老天爺虧欠她的東西實在太多。
但是，韓思雨是個例外。
韓思雨願意接納自己，還說要把她當家人一樣，和她認姐妹，說實話，要是韓思雨是個普通人，或許她會很樂意接受。
可人家現在成名人了，要是大家挖出她和韓思雨的親密關係，自己的身世就會公之於眾，這對於她來說是毀滅性的打擊。
一個人要是沒了尊嚴，還能怎麼抬頭挺胸地生存？同學們七嘴八舌地議論，她尚能忍受，可如果韓思雨也嫌棄她呢？
她喜歡的人也討厭她，這樣的自己最差勁了，為了避免最壞的情況，她選擇放棄。
想到韓思雨，鍾芊羽猶豫了，如果能在死前再見她一面，或許自己在天堂也能夠安息吧。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她借著劉暢的手機發了小區的定位，如果韓思雨真能感受到她的位置，前來尋她，那說明自己還有值得被救贖的機會。
幸福來得太突然，她真如神女一般從天而降，拯救了她忠實的信徒。
鍾芊羽含情脈脈地盯著韓文彥，那眼神彷彿要把她永遠印在心裡。韓文彥背後一陣發怵，回過頭，與鍾芊羽對視。
韓文彥為了緩解尷尬，將手機掏出來，交給鍾芊羽，「你男朋友昨晚出的事，以後，你不用再任他擺布了，還是搬出來和我一起住吧，地方都找好了。」
「什麼？」她掙紮起身，瞪大雙眼。
新聞標題是：青年男子半夜嚎叫，精神失常恐遭鬼祟。
視頻里，黎鎮的記者在對瘋瘋癲癲的連勇進行採訪。他的頭髮亂糟糟的，活像雞毛撣子，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宛如被野獸撕扯；他的雙眼透露出難以言表的驚恐，褲子濕了一片，口水漬還停留在嘴角。
「天哪，他這是怎麼了？」鍾芊羽驚訝地捂住了嘴。
短短的一天內，連勇竟成了精神患者。
不管記者怎麼問，他都只回答一個字，「鬼」。警方派人給他紙和筆，讓他畫出鬼的模樣。連勇興奮地舉起尖銳的圓珠筆，對著白紙一下下地用力戳，直到它被捅破，支離破碎，連勇才丟下筆，惡作劇般地拍手叫好。
不管是媒體還是警方，都不能理解他的行為。一個好端端的大男人，莫名其妙成了神經病，而幕後黑手的線索居然是「鬼」？
只有韓文彥能看懂他的暗示。
雖然連勇的魂魄被她喚出的怨靈吸食，但清醒前一刻的意識成為了他唯一的肌肉記憶，即使成了活死人，連勇的神經也依舊在運作，他在用僅存的理智告訴大家，她是害他的人。
連勇實際上想多畫幾條線，表示「雨」，奈何他現在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的軀殼而已，根本把握不住力度。
不過一個瘋言瘋語的神經病，有誰會去深究他的暗號呢？
趙庭宇出現在屏幕另一端，有序指揮媒體撤退，他拿起那張破碎的紙，露出探究的神色。
「可惡，你為什麼總跳出來和我作對？趙警官。」韓文彥心中不快，關掉了新聞軟體。
她端起一碗清水白粥，細心地喂床上的姑娘。
鍾芊羽有點害怕：「神女？」
「我只是個普通人，別的粉絲如此客氣也罷了，可從今往後我們就是姐妹，哪有叫姐姐為神女的？」韓文彥不悅。
她並不是很喜歡類似於「公主陛下」、「天界神女」這種玄乎的尊稱，好像自己是什麼宗教首領似的。
「思雨姐姐，以後這樣稱呼你可好？」鍾芊羽眨巴著眼，徵求她的意見。
韓文彥嬉皮笑臉地說：「芊羽，芊羽，芊羽，我只叫你名字。」
手機響起鈴聲，她將白粥遞給鍾芊羽，看了眼來電記錄，指了指外頭：「我出去和房東說一下。」
鍾芊羽一口氣將白粥喝了個精光，騰出手抓住她：「思雨姐姐，你不要走，就在這兒說吧。」
「好吧，真拿你沒辦法。」韓文彥揉了揉病人的頭，接起電話。
房東：「喂，您好，請問是韓思雨小姐嗎？」
韓文彥：「嗯，是我，我是嚴寒的朋友。」
房東：「嘿嘿，我是絲瓜，沒想到您和嚴少爺也認識呀，真是太巧了！」
韓文彥有些意外，沒想到性轉后的生活處處是驚喜。自從自己出名后，走出校門，每隔兩步就能撞見自己的粉絲。
如果她下定決心在外租房，那麼千面大抵是不需要的，可現在她身份特殊，這個問題又該如何解決？.
千面可以幫助她隱匿行跡，可變了臉，她也不再是她了。韓文彥希望的是自己不被人打擾，而不是躲躲藏藏的。
她很感激喜歡她的粉絲，因為他們大多都很可愛，既有自己的想法，也願意傾聽她的意見。可是，基數太大終究會造成負擔，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韓文彥突然發覺自己也挺自私的，一方面享受著眾星捧月的特權，另一方面，卻不希望粉絲干涉自己，成為自己完成任務的累贅。
「檢測到宿主近日的心態以及行為發生變化，故系統將對宿主進行重新評分，請稍候……」
系統冷不丁的一番話，令她大驚失色。
原來，她的屬性會受到自己心理的影響嗎？那如此一來，她加害連勇的事件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