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遲到的舞蹈

第二十章 遲到的舞蹈

外面陽光扑打著光芒,有些刺目。

一道瘦削的身影,踉蹌的走出舞蹈房,臉sè格外的蒼白,幾乎沒有一點兒血sè,像是明朗畫中所勾勒的那樣,馬尾辮,左眼角有顆淚痣,可以看到左手腕處的絲巾被風揚起了一角,緋紅sè的肉痂,觸目驚心的在外裸露著,褶皺處似乎是記錄了那段不為人知的事情,看上去是多麼的令人心疼,不過多的是她那發尾處有些凌亂。

此人便是從夏雨,聽著方台那邊傳來陣陣的呼聲,她感到有些愧疚,有一絲對於明朗,也有一絲對於自己,是對於自己沒有遵守和他之間的約定。柔弱的身子,再也承受不住自己的責備,雙腿像是被抽盡了最後一絲氣力,身子緩緩的坐了下來,隨即扶助了旁邊的牆壁。

身體的無力往往是來自於一個人內心的疲憊。夏雨便是這樣,她不是一個喜歡被束縛的人,趙岩對他說起「你不能參加表演時,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在我面前表演」,他的霸道,他的無理,像是一道道繩緊緊的索困束著她,她無法呼吸,喉嚨里的像是被卡住一樣,一切的氣息只能在自己的胸膛里徜徉。

「有些人總是帶著面具活著,不帶面具時一個人,帶上面具就是另一個人。你看那片花兒」

「你看花兒盛開的時候,是多麼燦爛,你不知道葉子在下面看著花兒,而花兒眼中看到的是天空,你想做那樣的花兒嗎」

「我不想,不想,真的不想,只是在現在的生活中,有幾個人想做葉子,不都想做那美麗的花兒」,她說著。

「你跳舞一定很美的」。

「我去參加比賽,到時候你來中間表演。」

「嗯」

一幕幕在她的眼前的劃過,眼前突然的一黑,像是被很暗遮住了一樣,頭腦中一陣暈眩,「不會是想暈倒吧」在她腦中突然出現這些字眼,「不能我答應過他的」。

夏雨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艱難的站起來,雙腿的無力讓她一次次的從牆邊跌倒,「不能,我要站起來」,指甲在牆壁上劃上了幾白sè的印痕,已經有些開裂,食指連心,疼痛感讓此時的她感到一些清醒,

不遠處的法國梧桐,光禿禿的,幾條被修剪過的枝椏,蒼白的肆意著,地上散落著不多的樹葉,層層的疊在一起,有的已經腐爛了身子,有的則翹著身姿,是在向她炫耀嗎?看著眼前的一幕,微腫的眼睛,血絲又慢慢的爬滿,充滿著怒火,「連你們也欺負我嗎」,瞪著大眼睛,抿著微紅的薄唇,樣子真有些可愛。

……

此時,方台上jing彩的舞蹈再繼續著,台下的明朗正埋著頭,在思索著什麼,「你又不來,我比賽還有什麼意義」,漆黑的眸子中散發著深冷的光芒,又扭過頭去,看著前面的方台,在抱著一絲希望,台上還是只有她們幾個人,又看向了被踩的已經光禿禿的地面。

「夏雨到底上哪去啦,表演已經開始有一段時間了」,那個穿著白襯衫的女孩,李清朝著身後孫婉說,道。

孫婉凝視著她,「我也不知道,不會出什麼事情了吧」,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一絲驚恐。

「不會是趙岩吧」,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四目對視,兩張吃驚的臉孔,對稱在了一起。

李清扭過頭來,看著一臉面無表情的明朗,此時他的臉宛若一汪平靜水面,可心底,卻早已翻江倒海,火山爆發,「他還不知道趙岩的事情吧,我們不要告訴他,到時候讓夏雨自己告訴他」。

「嗯」

孫婉若有所懂的點了點頭。

「還是擔心她,怎麼辦?」看著李清,孫婉擔憂的說。

「那就給她打個電話吧,別讓明朗看到了」。

孫婉打出電話,朝著李清搖了搖,「好吧,我這就打」。

後者,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擔憂,緩緩的從口袋中掏出電話,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滑動著,熟練的按著。

嘩,嘩,從鍵盤處,傳來悅耳的流水聲,這是明朗按鍵的聲音,此時流水聲卻不是那麼動聽,彷彿傳出的是焦急等待的聲音。指尖最終落在最後一個鍵上,嘩,他終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好像按了下去,那顆焦躁的心,便能消停下來。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聲音從冰冷的電話中,刺耳的流了出來,彷彿是一塊冰冷的堅冰,深深的刺進他的胸膛,感覺不到傷口流血的疼痛感,因為傷口已經被寒氣所凍僵,寒意瞬間流向全身,臉sè一片蒼白,一朵絢爛的花朵宛若在堅冰上盛開,他笑了,「好一個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好,好」扭曲的半個臉龐,嘴角溢出冷冷的言語。

「正在通話中」,孫婉聳了聳肩肩膀,無奈的說道。

「那就等一會在打吧」。

……

此時,夏雨正踉蹌的艱難的朝著cāo場走過來,為了一個承諾,為了一個念想,雙腿沒有一絲的氣力,可是她在忍著。他們不知道是,因為他們同時在打一通電話,所以正在通話中,夏雨不知道,他們也不知道。

或許,許多誤會,都產生於巧合。

「夏雨,你個大傻瓜,你怎麼就因為趙岩那個壞蛋一句話,就不來了」,程菲一邊,跳著舞蹈,一邊念叨。

「你到底是喜歡趙岩還是明朗,要是你不喜歡明朗的話,你幹嘛把他送的泥人放在床頭,每天睡覺前要看上一眼,你又幹嘛在ri記里偷偷的寫道『一個人最幸福的事,就是在有生之年陪著最愛的人看星星,哦,對了,呵呵,還有他說的白天的星星,』真不懂你」。

是不是?每個女人都是一種奇怪的動物,讓你搞不懂她在想著什麼。

華麗的舞姿,一個轉身,左腳踩到了,擺到地面上的裙裾,』噗通』,程菲重重的摔倒在了地面上。

嘩,台下一片嘩然。

「程菲摔倒了」,樊小凡著急的看著明朗。

「嗯,嗯,摔倒了,那趕快過去」,聽到小凡的話,明朗才清醒過來。

樊小凡第一個跑了過去。

「沒事吧」,他輕輕的挽住程菲的身子,細聲的詢問道,眼睛紅彤彤的,彷彿摔倒的是他,而不是程菲。

程菲撩起一縷凌亂的頭髮,笑道,「沒事,只是不小心摔倒了,」即想站起身來,「哎呀,啊,疼死我了,看來是角扭到了」,程菲臉上布滿痛苦之sè。

「在么樣了,沒事吧」,趕過來的李清,孫婉,明朗等問道。

「沒事,只是腳扭了一下,休息幾天就會好的」

「樊大胖子,沒想到你是第一個跑上來的,英雄救美啊」,孫婉笑呵呵的打趣道。

樊小凡臉上,一陣發白,一陣發紅,「對,算你說對了」。

「腳扭到了,看來是走不下去了」,程菲看著眾人一陣無奈。

「我背你吧」,樊小凡望著她,一副紳士的樣子。

「你的背好寬啊」,程菲趴在他背上,將腦袋伏在他的肩膀上,調皮的在他的耳後小聲的說著。

「誰讓我胖的啊」,背著程菲,樊小凡朝著台下走去,「要帶你去醫務室了,扭到腳不看是不行的」,他扭過臉來,對她說道。

「嗯」。

台下的男生看見樊小凡背著程菲走下去,一陣的唏噓,有的羨慕,有的則是嫉妒,更甚的是心裏面默默的恨他了。

「那個胖子,竟然會背我的女神」,一個帶著黑sè鏡框,長相不錯的男子咬著牙齒,憤怒道。

「誰讓你沒人人家胖的」,他旁邊一個人隨口說道。

那個男子,摸了摸自己瘦削的身體,露出懷疑的目光,「難道她真的喜歡胖的」?

「同學們,剛才的表演jing彩嗎」?充滿磁xing的聲音從那名帥氣的男主持人傳來

「jing彩『,聲音震天動地。

」還想看嗎?」他煽動xing的追問。

「想」

「想,我也想,表演的時間已經結束了,剛才你們也看到了,領舞的受傷了,所以有機會我們再看吧」,聲音悅耳迷人,透過冰冷的話筒,卻沒有那種生冷的金屬感,傳到每個人的耳中,像歌聲一樣動聽。

「還沒有結束」,一個瘦弱的身影從方台旁傳來。

「怎麼還沒有結束,領舞的人都受傷上了,也沒有表演時間了,接下來還得要比賽」,那名男主持人解釋道。

「我想要跳舞」,這五個字,一字一字從她那咬著的嘴唇傳出,目光堅定的看著舞台,這人便是趕過來的夏雨。

「你可以領舞嗎?」

「可以」

「她就是夏雨,以前就是我們的領舞」旁邊的舞蹈隊員接著說道。

「你就是夏雨,可表演時間已經結束了,我也沒辦法」,他轉過來身來,看著舞蹈老師,臉上一陣尷尬。

「在給她三分鐘吧」,舞蹈老師看著這個倔強的女孩,也是為之動容。

「謝謝老師」,夏雨的臉上旋即露出一抹笑容,臉上有點兒血sè,攥緊了拳頭,向台上走去,「答應你的,我來了」。

「夏雨,夏雨」,台下的人瘋狂的喊著。

當中有一個人,什麼都沒有做,只是靜靜的看著這個走上台的女孩,沒有別人眼中的光鮮亮麗,他看到的是她眼神後面的所經歷的痛苦,隨即笑了笑,「你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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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出口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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