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矛盾

風徐徐吹來，枯黃的草兒，隨風起舞，輕輕的摩挲著滿是褶皺的樹榦。

南面的垂柳不知道什麼時候載上的，卻是在圍牆那邊生活的很好。現在，柔軟的枝條變的堅硬起來，完完全全的脫掉了往ri的秀髮，黑影綽綽，因為已經入冬了。

「今天的舞很好看」，明朗雙手叉在腦後，背對著夏雨，看著漸入黑暗的天空。

「呵呵，你也不錯，跑的是多麼的『瀟洒』」，夏雨，微笑著，看著對方瘦削的背影。

明朗轉過身來，「就別取笑我了」，臉上露出一絲狐疑，「不過，你怎麼會來這麼晚，是不是刻意的設計的」。

瞬間，後者的臉一陣黑暗，大不自在。

他的話就像一顆石子打亂了此時的安靜的氛圍，攪動的夏雨的心大起波瀾，臉sèyin冷下來。

「到底對他說不說」，夏雨心裡矛盾著。

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

昏黃的燈光，扑打在兩個人的臉龐，斑駁的光團，有意的留在夏雨長長的睫毛上，閃動著光輝，朦朦朧朧，明朗轉過身子，凝視著，半刻，「你真美。」

後者，驚醒過，「額，沒有，只是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

明朗急切的追問道，「什麼事情」，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

夏雨，努力的剋制自己，深呼吸，在深呼吸，想抑制住自己的情緒，讓自己漸漸的顫抖的身體安穩些。

「真的很煩哎」，夏雨yin沉下來，生氣的說道，「該告訴你的我一定會說的，你能不能什麼事情都要問，像個白痴一樣」，燈光下，美麗的嘴唇卻在顫抖。

入冬的風真的很冷，他的心感到陣陣的寒冷，鑽心的痛，她的話彷彿一根根冰凍的銀針，刺進他的胸膛，努力剋制住自己的情緒，不要讓自己臉僵硬下去，「哦，我知道了」，簡簡單單的回答，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卻在逐漸的拉大，一道裂縫，往往會經過歲月的侵蝕，變成峽谷。

明朗看著這個樣子，露出心疼的目光，「不要這樣好嗎」？

寧靜的夜，沒有什麼聲音。

「怎麼不說話」。

心裡的悲痛，像是洪流一樣，猛烈的衝擊著內心的堤壩，看著左手腕處被風揚起的絲巾，突起的紅sè肉芽，夏雨哭了。

淚水在她的臉頰上肆虐，她顫顫抖抖的閉上了眼睛，緊緊的抱住了自己，蹲在了地上。

大驚失措的明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請，只是看到蹲在地上哭泣的夏雨。

說錯話了，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抓耳撓腮，慌亂中，明朗抱住了夏雨的腦袋，這是明朗第二次擁抱她了，而且是一天當中發生的，有些事就是這麼奇妙。

淚水在夏雨的眼中流淌，像是充滿委屈的孩子，沒有什麼話，只是一個勁的哭。

「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他迷離的眼睛中，充滿了歉意於愧疚。

淚水在流淌，打濕了她的睫毛，「我總以為，你是了解我的，只是我沒想到……這，這不是你的錯，只是，我自己而已，沒有聽到自己心裡到底在說些什麼」，聲音在斷斷續續，抽噎讓她的身體顫顫抖抖。

明朗無奈的輕輕一笑，「是不是顯得非常可笑，在你眼裡，我什麼都沒有，而卻死乞白賴喜歡上了你，呵呵」。

眼前的天空，更加的黑了，厚重的黑，烏壓壓的遮蓋著。

「不是，不是」

「我從來就沒有這樣想過」。

第一次對著夏雨說喜歡她，而且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明朗的身子在顫抖。

「我們一起在花廊，一起看星星，一起被罰著掃地，你送我小泥人……」混著淚水的聲音，在空曠的cāo場上響起，「我有說過，你可笑嗎？」夏雨一句一句的訴說，質問著他。

明朗眼中露出一絲欣慰，這一刻他知道，「她都記得」。

「你呢？你有了解我嗎？你知道趙岩嗎？你又知道我這條傷疤怎麼來的嗎？」夏雨狠狠的撕掉左手腕處的絲巾，不顧得手臂的疼痛，大聲的從胸腔里講這些話吼出來。

緋紅sè的肉芽，錚錚的裸露在空中，褶皺處似乎在說著痛苦。

這是夏雨第一次這樣對他這個樣子說話，他整個人被驚嚇的獃滯下來，他確實不知道，只是自己一直沉在自己的苦惱中，自己的家庭，自己的一無所有，像是枷鎖一樣深深鎖住自己。

這一次卻不同，他自己覺得自己心中一直喜歡夏雨，可是自己只是一味的喜歡，卻沒有了解她。

呵呵，這又算什麼喜歡。

他錯了，大錯特錯，自己不知道如何來彌補這一切。

明朗，臉上勾畫出無奈的苦笑，眼睛這是著哭泣的夏雨，抬起手，輕輕擦拭著她眼角的淚，滾燙的淚珠，讓他感覺到時多麼的真實。

此刻，他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麼。

「不要哭了好嗎？」她的眼淚彷彿留到了他的心裡，灼燒著他的心臟，疼痛，一切只是疼痛，傳遍全身。

「嗯，我不哭」，站起身，她抹了抹眼角的眼淚，倔強的揚起頭顱，「是我不好，說了好多不該說的話」，強忍著在臉上擠出一絲微笑。

「不，是我不了解你，別責怪自己了」，明朗看著哭腫眼睛的夏雨，鑽心的疼痛。

他真正的喜歡上了她，以前只是為了回憶，記憶著回憶里的人，這次是真的沒有了小美。夏雨，小美這兩個不同的人，現在的明朗顯然選擇了後者。

夏雨，轉過身，「讓我們都靜一靜吧」，身影晃晃悠悠的慢慢消失在黑暗中。

自己真的做錯了，徹頭徹尾的錯了，她的話不停的迴響在腦海中，撕心裂肺的痛，漆黑的夜讓他感覺到無助。

昏黃的燈光中，地面上，被拉長的身影孤零零的主力在那。

「夏雨，我喜歡你，不管今後會如何，我會一直喜歡下去的，這是我心中所想的，就一定會做下去，不管結果如何，我知道，我自己的家庭，自己的條件配不上你，不過我會努力的，努力的追趕上你，但你能不能放慢點腳步，讓我追的不那麼的艱難」，明朗對著夏雨身影逐漸消失的方向，大聲的喊著，聲音在寂靜的夜裡回蕩，有些可笑，也有些堅定。

啪，啪，身後傳來拍手的聲音。

「真是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