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蜀山小霸王

姜妤抱住長生，把他面具上的血跡抹去，帶著哭腔：「長生，不要走，我還沒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呢。」

「你忘了你又救了我一次嗎？嗚嗚嗚……」

姜妤眼看長生的身體變得越來越透明，眼淚再也止不住掉了下來。

忽然，她想起從蛟蛇那裡拿回來的玉佩，抱著試一試的想法，把玉佩放在長生的身邊，長生的最後一縷魂魄還未來得及消散，就被玉佩吸了進去。

成……成功了？

這玉佩是養魂玉製成，師兄也只是和她提過一嘴，她當時見玉佩樣式新奇，玩了兩天之後就還給師兄了，具體的用法她一概不知。

她當時只想把長生的魂魄留下，修士就算肉身被毀，只要還有一縷魂魄就有機會復生。

長生是鬼修，肉身早已被毀掉，姜妤就拿養魂玉將長生的魂魄養著，之後總有辦法讓他醒來。

隨即，姜妤腰間傳來一陣灼熱，那不是師兄魂燈的位置嗎？怎麼會有異動傳來？

她拿出師兄的魂燈，自從魂燈滅了之後，姜妤再也沒有拿出來過了，看見一次熄滅的魂燈她就會想起師兄不在的事實。

可如今這魂燈怎麼突然亮了起來，火光雖小，但卻是亮了沒錯，姜妤心中一陣喜悅，短短時間內經歷過大悲大喜，她腦袋止不住地發暈。

腦袋雖暈，但意識卻十分清醒，長生魂魄進入養魂玉與師兄魂燈亮起絕對不是巧合。

細細想來，當時魂燈熄滅的時候也是她和長生一起進入幽城的時候。

回想與長生相處過的點點滴滴，漸漸與師兄在蜀山的日子相重合。

長生就是她師兄盛長安！

兜兜轉轉，最開始遇到師兄的時候，她沒認出來，是因為師兄與她記憶里的模樣完全不同。

記憶里的長安師兄，在人前意氣風發，人後卻是搗蛋鬼，常常鬧得蜀山雞飛狗跳，是蜀山的小霸王。

照顧姜妤時卻又是不同，拿出了十二分的耐心照顧她，姜妤一哭，他就算摘星星摘月亮也要哄得她開心，姜妤一笑，他的心也融化了。

長生不一樣，他沉穩溫和，充滿神秘感，以長輩的態度關心她，與她亦師亦友。

最重要的一點是眼睛，師兄的眼睛黝黑明亮，彷彿盛滿了星子，長生的眼睛如琥珀般淺淡，世間萬物都不能留於他心。

師兄這些年來想必歷經磨難，為何從道修轉為鬼修，姜妤自然能將原因猜得七七八八，如果不是活不下去，如果不是還有一線生機，誰會願意成為鬼修？

一想到師兄已經死過一次，姜妤又要忍不住流淚，可她不該哭，她該高興找回了師兄，以後師兄就不是一個人擔著這麼沉重的秘密了。

姜妤把養魂玉和魂燈收好，按照原路返回了水面上，一出水面，姚見清就發現了她。

「姜前輩，你終於出來了？師姐，前輩回來了！」

他高興又聒噪的聲音傳入雲惜春耳中，雲惜春雖然也很高興但她心細，看出了姜妤的不對勁，給師弟使了一個眼色。

可惜姚見清既沒察覺到姜妤的不對，也沒接收到自家師姐的暗示，自顧自地高興著。

「嗯，我回來了。」

姜妤心情雖然沉重，但不會把沉悶的心情隨意發泄到旁人身上，姚見清和雲惜春一直在池邊等她，也是有心了，她不會寒了他們關心自己的心。

「姜前輩，此去可還平安？」

雲惜春試探著問道。

「還好，途中出了點岔子，但至少平安回來了。」

姜妤沒有透露過多，不是她不信任雲姚二人，而是此事事關重大，她想解釋都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解釋，索性不說於他人。

雲惜春存了想安慰姜妤的心思，但姜妤不主動說就是不想說，她作為後輩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姜妤在接下來的途中有個好心情。

憨憨師弟姚見清雖然心粗得很，沒看出姜妤的不對，但師姐讓他把飯做好吃點，他還是言聽計從的，每天做的飯菜不帶重樣的。

想當年，師父收他為徒就是因為看中了他這一手的手藝。

雖然後來每每被師父師姐壓迫的時候，他都會後悔自己廚藝為什麼這麼好。

但是姚見清此時此刻卻很慶幸自己有著這麼好的廚藝，至少姜前輩喜歡吃他做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