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我們終究還是會在一起
時間過了一千年。
經過千錘百鍊,那把漂泊之刃早已鑄成,卻沒有哪個人可以將他的威力發揮出來。
兩個小人看著輾轉多人,最後卻回到了他們手中的刀,一時間感慨萬千。
「從咱們收集第一片靈魂碎片到現在,究竟過了多久?」黑衣服的問白衣服的。
白衣服的托著腮想了半天,模模糊糊的答:「具體記不清了,大約一千多年了。」
黑衣服的小人嘆氣,「現在這個忍界是越來越沒意思了,再這樣下去,再過幾年,或許就沒有忍者這個職業了。」
「萬物變化,周而復始,也許一切都會回到最初的起點,重新來過。」
黑衣服的小人聽他這樣說,頓時雙眼一亮,「你是說,有可能重新來過?」
白衣服點點頭,「毀滅和新生,自古如此。」
「那從哪裡開始呢?」
「我不喜歡太過平靜的世界,就……」白衣服的小人一臉壞笑的看向對方,「把黑絕放出來吧,沒有他搗亂的忍界就像一口枯井,有什麼意思。」
「可他不是被封印在異空間里了嗎?」
白衣服點點頭,「想把他放出來,咱們就需要那個女孩子吧。」
黑衣服諱莫如深的點頭,拿起來了那把靜靜躺在刀架的武士刀。
武士刀帶著破空之音斬向天際,昏暗的天際被撕裂開一道口子,武士刀破空之後刀身碎成了一千片碎片,封印在刀中的靈魂就附著在這些碎片上。
碎片散落在這個世界的某一處,然後,靈魂得以重生。
「又是一個嶄新的開始呢,這一次,這群有意思的人會演繹出一個什麼樣的故事呢?」
「會走同樣的路嗎?」
這,誰都不知道。
可不管後續故事如何發展,都不過是兩位神明無聊的一個遊戲而已。
生老病死,愛恨情仇,國與國村與村的進攻與防守,人與人之間的羈絆建立與斬斷。
在神明眼中不過一剎那,不過只是打發無聊的遊戲。
不同的時間,不同的環境,不同的心境,同一個人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呢?
他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
~
神樂四十四歲那一年,母親也離開了她。
在這個世界上,至親都已經離她而去,從此,她便當真成了孤零零的存在。
她在想,現在的這種生活跟扉間和斑想象的他們死後自己的生活,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非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大抵就是沒有那麼多的危險,失去了不老不死的bug后,沒有人會對自己不利。
可那種孤獨,不管活在哪個世界,體會到的都是相同的。
這兩個不同世界的時間差大約是五十年,那邊的五十年約等於現實世界的一年,這樣算的話,那邊是什麼時候了呢?
已經過了一千年吧?
不管是如何能活的人也不會活一千年吧?
硬要說還有什麼熟人的話,只怕也就只剩下大蛇丸還可能活著。
神樂自嘲的笑笑,她舉起手遮住陽光,眼睛久久地盯著無名指上的戒指。
這是多麼奇妙的一次異界旅行啊。
幾年前她曾經在旅行中遇到過一個有些奇怪的人。
她說,凡你所見,皆是真。
她說,這個世界非常奇妙,有很多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你不相信,只是因為你沒遇到。
神樂對此深信不疑,她相信,哪怕去往另一個世界的門關閉了,該存在的還是在那裡存在著。
火影的世界被作者創造出來之後,它就確實的存在在了屬於它的世界。
而自己,就像是誤入仙境的愛麗絲,一切不過因緣際會。
她終究沒能孤獨太久,神樂的生命永遠停在了第二年的春天。
馬路中央的血泊中,神樂安靜地躺在那裡。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撞飛出去重重的摔在了馬路中央。
有人圍過來既害怕又擔憂的看著她,看那腥紅的液體從她的身上流出來,將滿是灰塵的地面染紅。
極致的疼痛過後,身體的五感逐漸喪失,她漸漸感覺不到疼痛。
看不清晴朗的天空,也聽不到周圍嘰嘰喳喳的聲音,她想,這一次,她大概是又要死了。
她自嘲的想要笑出來,她的人生還真是命途多舛,死神怎麼就那麼愛她呢?
可是,一想到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就這樣走了的話,也沒什麼牽挂了。
如果人生到了最後,還有一次許願的機會的話,那麼,她想再去火影世界一次。
而神,彷彿聽到了她的心愿,對她慷慨了一回。
只有靈魂可以看到的天邊被一把武士刀撕裂開了一道口子,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門再一次為她打開。
在現實世界中過了二十年後,神樂再一次進入了那個讓她魂牽夢縈的世界。
她就憑空出現在了一條河邊,臨水而照,從緩緩流淌的水中,她看到了自己的樣子。
這個樣子的自己看上去可真陌生,不過二十歲出頭的模樣。
她似乎是回到了第一次穿越過來的時候。
神樂看著周圍的景色總覺得似曾相識,這個地方她似乎來過。
仔細辨別著眼前的景物,慢慢的,她大概知道了這是什麼地方。
這地方,她曾經跟斑一起來過,他們就是途徑此處去往東邊海岸,然後又去了霧隱。
從這裡向北會經過一片荒原,穿過荒原是森林,過了森林再向北又是荒原和森林,最後,就會到達木葉。
木葉,她熟悉的木葉。
一想到木葉,神樂便什麼都顧不上,她帶著滿心的喜悅朝著北方奔跑,在荒原的盡頭,她與一個身披斗篷的男人擦肩而過。
手腕上的鈴鐺叮噹作響,帶著一股香風的紅色身影擦著男人的肩膀跑過去。
有風從荒原的另一頭吹過來,掀掉了男人斗篷上的帽兜。
陽光下,一張過分英俊的臉顯現出來,銀色的短髮精神抖擻。
只瞥了一眼,擦肩而過的時候匆匆瞥了一眼,然而就是這一眼,讓她猛地剎住了步伐。
身體倏然旋轉,就在快要進入森林的那一刻停了下來。
穿著斗篷的男人也愣了一下停了下來。
他緩緩轉過身疑惑地看著幾米之外望著他的女孩子。
一襲紅衣,一頭烏髮,過分漂亮的一張臉像極了晨光中露珠浸染的紅玫瑰。
捂在胸口的手腕上,紅色的手環墜著兩粒鈴鐺。
女孩子大口的呼吸著,胸口微微起伏,連帶那兩粒鈴鐺都在不住的碰撞,悅耳又清脆的鈴聲不斷地吸引著他的注意力。
男人獃獃的看著,無數的畫面開始爭先恐後的鑽入他的大腦。
昏暗的燈光下,醉醺醺的自己兩指戳在了女孩的額頭上,在她的額頭上留下了專屬於他的標記。
自家的客廳榻榻米上,將她壓在身下,他送出了自己的初吻。
夜晚河畔的櫻花樹下,他雙膝跪地為她戴上了一枚用打造苦無的材質製作而成的戒指,那戒指現在依舊戴在她的右手無名指上。
下著雨的新婚夜裡,她窩在他的懷裡唱著細軟的調子,他在她身上體會到了身為正常男人的另一種極致快樂。
在醫院產房裡,她為他生了一個銀髮紅瞳皮膚雪白的女兒。
在湯之國溫泉街上,自己將一個墜著鈴鐺的紅色手環戴在她的手上,還問她喜歡嗎?
而現在,那個紅色的手環也依舊戴在她的手腕上。
……
如此記憶,不勝枚舉,還有很多很多,多如潮水,洶湧著將男人淹沒。
他那些殘缺的記憶終於補全了。
眼前的人,是心上人。
所有的一切,他全部記了起來。
那是他最為愛慕的人。
神樂緩緩地晃動手腕,清脆的鈴聲連綿不絕的傳入扉間的耳朵。
扉間低頭長舒一口氣,等他再度抬起頭來的時候,臉上已經掛著淡而溫柔的笑容。
他一步一步朝神樂走去。
風掀掉了他披在身上的斗篷,露出裡面的武士裝,額頭上系著的帶有千手家紋的墨綠色抹額,在腦後隨風飄揚。
這張異常年輕的臉,既陌生又熟悉。
英俊帥氣,淡漠疏離,稚氣未脫卻又少年老成,各種氣質很好的糅合在這一張臉上,竟無半點違和。
他說:「聽到鈴聲,我再次想起了你。」
「……」
「神樂,循著鈴聲就能找到你。」
他記得她說過的每一句話。
他試探性地說:「千手扉間,不管天上地下……」
神樂愣了一下,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忍不住想笑,卻又覺得自己得嚴肅一點,畢竟以前的他在感情方面是很執拗又小心眼的。
她接著說下去,「真實與虛幻,我最喜歡的人就是你了!」
她沒有忘記,他也沒有忘記,這是她對他的承諾,他到死都記得,哪怕重生一次,他也依舊記得。
神樂沒有忘記自己的承諾,而扉間也沒有忘記她。
扉間在神樂面前站定,他含笑看著正望向自己的女孩子,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個蜻蜓點水似的吻。
他說:「我終於在這個年紀見到了你……」
「這個年紀嗎?」
面前的人是記憶中的人,這張臉卻遠比記憶中年輕,不過二十歲出頭的樣子。
這一次,他們不再有年齡差,剛剛好相配。
神明是仁慈的,讓他求仁得仁。
「不管怎樣,不管過多久,不管世間萬物如何轉變,神樂與千手扉間……」
「扉間……」神樂呢喃著他的名字。
他嘆息般的說:「我們終究還是會在一起。」
這是比任何時候都要好的節點,了無牽挂的兩個人在最好的年紀再次相遇,放肆相愛。
這是她的心愿,更是他的心愿。
明媚的陽光下,十指相扣的一對年輕男女走在碧波一樣的荒原之上,女孩子很活潑像只蹦蹦跳跳的小兔子,男人的目光一刻不離的流連在她身上。
她問他:「咱們現在去哪兒,回木葉?」
現在,有木葉嗎?
他不確定。
男人既沒搖頭也沒點頭,聲音帶著失而復得的寵溺。
「跟你在一起的話,去哪裡都無所謂,走到哪裡算哪裡。」
聽著這句話,過往的記憶再度湧現,兩個人對望了一眼,不約而同的相視一笑。
神樂點頭,握緊了扉間的大手,她重複了一遍。
「嗯,走到哪裡算哪裡。」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