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作語:
這章有一點點H。不喜勿入。
另:如果想更詳細的知道關於藍娃,「中間物質」之類奇怪的名詞是什麼意思,請參照《番外篇溟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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泫兒正等著疼痛的到來,一個人影卻在此時晃到眼前,「哐當」,原本架在她脖子上的刀瞬間掉在了地上。
「屬下護駕來遲,讓小姐受驚了。」笛司跪在泫兒跟前道。
「笛司……」烯煬正欲作,卻被他打斷了話語。
「王妃,屬下現在的任務是保護泫兒小姐,如果王妃硬要對小姐不利,我也不得不出手。若有冒犯,請勿怪罪。」
烯煬半眯著雙目,盯著他好一會兒,心裡尋思掂量著到底應不應該硬碰硬,這時一旁的男子上前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什麼,她聽著,嬌艷的紅唇微微地向上翹了翹,待男子退居一邊,烯煬搖了搖手中羽扇,柔媚地對泫兒笑道:「你可以走了。不過你最好記住了,一個秘密是可以牽扯許多條人命的,不只是你,還有所有和你有關係的人。特別是……外世界的人……」
泫兒明白,要找出和自己有密切關聯的西川園,對烯煬而言是輕而易舉的事。希翼族在外世界的勢力雖然是在暗處,但也絕對不容小覷。其實,就算烯煬不威脅自己,泫兒也不打算把這個秘密告訴任何人,最起碼不是在現在。試想一下,要是這個時候讓湟知道殺害自己母親的兇手是火翼王妃,難保不會引起兩個皇子的內鬥,那時,希翼族就要面臨內憂外患,雪上加霜。雖然事不關己,可泫兒心底里卻不想看到無辜的希翼族人受到牽連。
「我明白。王妃無須擔心。」泫兒平靜地望著稀煬。然後她回看向仍舊跪在地上的笛司,張了張口:「笛司……」
「是的,小姐?」
「……算了,沒事了。我們走吧。」說完,朝宮外走去。
笛司看著泫兒的背影,略微頓了頓,也隨後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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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翼宮寢宮)
「你到哪裡去了!」這樣的語氣,很明顯不是問句。
泫兒一進寢宮就聽到煌夾雜著怒氣的質問,不禁低聲回答:「我只是出去逛逛。」
煌用力一把摟過她,似乎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里才覺得好過:「神語……是嗎?我告訴你,就算是艾烒神,也休想讓我放你走!你不要想著能逃離我……」他拎起她的下巴,眯起雙眼,補充道:「想也別想!」
「疼……」全身的骨頭快被他揉得快散架了,泫兒急急說道:「我沒有想逃……」
看著懷中人兒緊皺的眉心,煌放輕了力道:「最好沒有……不然……」他低頭在泫兒的耳根和脖子上細細地啃咬著。
「呃!放開我!」泫兒伸手用力推他。
她的反抗反而激起煌逐漸明顯的**,煌眼神一暗,把她扔到床榻上,直接把自己的外套扯掉,向爬到床另一邊的泫兒伸出一隻手,沉聲說道:「過來。」
泫兒蒼白著小臉抓著一端的被褥,顫抖著拚命搖頭。
煌緩緩解開上衣的扣子,然後輕輕一扯,露出了古銅色的上身,緊繃的肌肉蓄滿了力量,他再說了一次:「過來。」
泫兒還是搖著頭:「不……你不能這麼做……」
「我不能?……」壓抑的怒火一下子爆,他瞬間來到泫兒身邊,把她壓在自己身下,狠狠說道:「這世上沒有本王不能做的事!」
煌的吻落在她的耳垂,脖子,鎖骨,然後他開始用牙齒撕扯著泫兒胸前的衣料,大掌一刻不停地從她的大腿向上探索著,那細膩柔軟的皮膚觸感,還有不經人事的敏感顫抖──他已經不想停下來了。
「不……不要……」眼淚開始聚集在泫兒的眼中,她不顧一切的喊道:「是的,你除了只能強迫我,什麼也不能做!」
煌身形一震,喘著氣抬眼望著把臉扭到一邊,淚流滿面的泫兒,伸手輕輕地拂拭著她的淚水,那麼輕柔,好像一不小心就會弄碎了她。
煌起身放開了衣衫不整的泫兒,冷冷地笑著:「總有一天,你會跟那些人一樣,求著讓我疼愛你……」說完,披上外套,邊大步朝殿外走去邊喝道:「備馬,本王要去狩獵!」
泫兒感覺全身無力,像是虛脫了一樣,陣陣的恐懼感仍舊徘徊不去,她輕顫著扯過被褥把自己緊緊地包裹住,疲憊地睡了過去。
夜,又再度降臨……
泫兒?你叫泫兒,對吧?
「……嗯……」頭似乎很重很重,泫兒微微地哼出聲。沉沉的眼臉動了動,逐漸看清了眼前的景物,用力把自己從床上撐了起來。
上次我聽天溟叫你泫兒。我叫藍娃。藍色的藍,娃娃的娃。
是那個陌生女孩的聲音,泫兒一下子認了出來。在心裡對她說:藍娃?我還以為你不會再出現了。
恩,我的部分機能在逃離組織的時候受損,現在正處在像冬眠一樣的自我修復期。大部分時候都在昏睡中。藍娃回答道。
你認識天溟?泫兒問道。
恩,我們是同學,是朋友,更是夥伴。他就像是我的哥哥。藍娃的聲音裡帶著淡淡的溫柔。
你剛剛提到的組織,是不是就是天溟六歲被帶去的那個專門培養天才兒童的組織?
是的,不過他們培養我們是想利用我們為他們作研究,甚至……不惜犧牲我們的生命。藍娃的聲音逐漸黯淡下去。
泫兒似乎能從藍娃的聲音里感受到她的傷心與失落,所以也沉默了。
如果……如果我告訴你,我的身體已經死了,只剩下思想永存,你相不相信?藍娃遲疑地問道,語氣里有一點點緊張。
你是想告訴我……你是……鬼?
不!不是的。藍娃立即否定。我、天溟,還有……
藍娃頓了頓,彷彿用盡了全力才能把接下來的名字說出來:
還有……恭一……我們三個負責替組織研究一個終極武器。這個武器的程序需要一個特殊的載體,那就是帶有±γDNA的人類大腦皮層。
±γDNA的人類大腦皮層?泫兒沒聽懂。
你不懂也沒關係。反正就是一種出現幾率為十億分之一的特殊大腦皮層。也就是說,全世界總人口加起來也不出七個人有。而我,就是其中一個。
泫兒瞬間就明白了。難道他們……把你……?
藍娃沉默了,然後輕聲應道:恩。
泫兒倒抽一口氣,頓時覺得渾身冰冷。
藍娃強打著精神繼續說道:恭一,他現了……我不是自願捐獻自己的大腦,所以他為了把已經沒有生命的……已經變成……變成怪物的我……帶出組織,他盜取了組織的主機密碼……然後啟動了主機的自我引爆程序,他命令天溟把我帶走……而他……而他卻……
藍娃已經無法再繼續說下去了,但泫兒卻知道她後面要說的是什麼,心也跟著疼了起來。
過了很久,久到泫兒以為藍娃又進入了自我修復的昏睡狀態,藍娃卻又說話了:我……已經變成了一隻怪物……可我的記憶卻不能被消除。泫兒,你知道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麼嗎?
沒等泫兒回答,藍娃自己說道:最痛苦的莫過於你愛的人已經逝去,而你卻連跟他一起死的能力都沒有……而且還要永生永世,千千萬萬年地活在記憶中……更確切地說,就算連這個世界毀滅了,你也還會永恆地存在,永遠地活在思念的折磨里……
泫兒似乎聽到藍娃低低的笑聲,比哭更讓人心疼的笑聲。不禁想安慰她:怎麼會呢?世界如果毀滅了,怎麼還會存在?
因為只要「中間物質」存在,我就永遠不會消失。
「中間物質」?泫兒又不懂了。
是一種無態物質。它們在宇宙中無處不在,只有我才能分辨它們,控制它們,只要我能想到的東西,它們就能在瞬間結合變成那樣東西。相對的,我也是依附「中間物質」而存在的。
那看來真的沒有辦法了……泫兒不禁為她感到傷心。
不。泫兒,你能幫我。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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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翼宮正殿)
又是宴會,又是穿了等於沒穿的禮服,又是被一整晚摟著的曖昧待遇,又是身後魅為爾能射死人的視線,不同的是,今晚,火翼王妃烯煬竟然也出席了宴會。
泫兒渾身不安地動了動,想從煌的大腿上退下來坐到一邊。耳邊卻傳來溫熱的氣息:「你最好不要隨便亂動,這麼挑逗的動作……是在想挑戰本王的忍耐極限嗎……?」
她循聲回頭看著他,只見他的雙瞳不知何時變得如黑曜石般濃厚黝黑,深不見底。泫兒立刻僵住身子不敢再亂動。煌低頭又在她的耳根和脖子上細細地啃咬吮吸起來。
這男人……是吸血鬼轉世嗎?怎麼這麼喜歡咬別人的脖子!
泫兒滿臉通紅,眼神不由自主地朝殿下望去,祈禱著大家都被那扭動身軀婀娜多姿的舞姬吸引住,而沒有注意到王位上的人在幹什麼。這一看,卻看到火翼王妃稀煬優雅地朝自己舉了舉手中的夜光杯,然後媚笑著仰頭一飲而盡,彷彿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兒子在這麼多人面前做了越矩的事。
「王妃……火王殿下他……」一旁說話的就是那天把刀架在泫兒脖子上的男人。
「哼哼……」從鼻子里輕輕哼笑了兩聲,烯煬眨了眨美目道:「看來……留下她……可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跪在地上的男子聽不懂她的話,卻又不敢隨便開口詢問,只能伸手幫烯煬把到底的酒杯斟滿。
這時,宮外的傳令官響亮地聲音穿透了殿上的奏樂聲與調笑聲:「水王殿下進殿!」
泫兒頓時臉色白。為什麼他總是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讓她想立即挖個地洞逃到愛斯基摩人那兒去。
湟淡淡地笑著走進大殿,後面跟著Zenk和一眾部下。
「皇兒見過母后。」他半跪著向烯煬行禮。
「免禮。」烯煬好像很高興見到他,竟然從座位上起身上前親自扶他起來。「皇兒向來不喜歡這等熱鬧的場所,不知道今天來是為了什麼?」
「皇兒是來傳達父皇的旨意的。」湟還是一如既往地笑著說道。「父皇聽說神語降臨,希望能親自見見她,特令皇兒來接走小姐……還有小姐的朋友。」他補充道。
泫兒一聽,他是說天溟也可以和她一起走?她當場高興地想從煌的身上跳了下來,手腕卻被一道重力鉗住,身子被狠狠地扯進煌的懷中。
「我不許你走。」低沉的聲音像是蓄滿了急欲爆的力量從牙縫中擠出來。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不理會泫兒因疼痛而出的低呼。
這時,火翼王妃卻笑著對煌出聲道:「皇兒,這就是你不對了。怎麼能違背『至高無上』的希翼王的旨意呢?」她故意把「至高無上」幾個字拉長加重。
「母后……?」煌不明白母後為什麼要向著皇兄。
只見烯煬嘴邊的媚笑退去,冷冷地對他說道:「希翼王的旨意,無論你是喜歡還是不喜歡,想還是不想,肯還是不肯……」她直直地盯著煌眼睛狠狠地扔下最後幾個字:「都要遵行!」
手上的力道逐漸變輕,泫兒掙脫他的懷抱轉身想走,卻聽見背後的煌一字一句地對她說:「無論你喜歡還是不喜歡,想還是不想,肯還是不肯……」
泫兒被那陰冷的聲音震住了,不自覺地回頭看他,只見他抬眼對她說道:「我都會把你搶回來!」
雙腿似乎被釘在了地上一步不能動彈,直到她聽見大殿下的湟淡淡地說了一句:「到我這裡來。」泫兒回頭,看見他朝自己伸出一隻手。她想也不想提起裙擺向他走去,而且越走越快。
來到湟身前,泫兒抬頭看他,咬了咬下唇,然後又低下頭:「我……我不是他的……」
「我知道。」湟用只有他倆才能聽到的音量說道,然後他拉起泫兒的手轉身步出大殿。
他知道?他……什麼都知道?多日以來的壓抑與隱忍,委屈和不安,一下子全部崩潰。掌心傳來的溫熱還是那麼熟悉,她卻不再像剛認識他時那樣想急忙躲開,而是全身不可抗拒地想朝那溫暖的源頭靠近。
湟扯下身後的披風掛在泫兒身上,俯身打橫把她抱起來,對她說:「睡吧,睡一覺就到水翼宮了。」
水翼宮……泫兒把頭靠在他肩膀上,左手緊緊地抓著他胸前的衣料,心早已飄到了滿是粉色的水中宮殿。
望著他們一行人走遠,大殿上的煌卻坐在王位上一動沒動。
烯煬回身看著他,溫柔地啟口:「皇兒,要記住,如果你想得到一樣東西,就要讓自己變得最強,然後用自己的力量去獲取。」烯煬低身拾起桌上的酒杯,細細地抿了一小口,然後又朝一旁跪著的男子笑了笑。
男子終於明白她的意思,躬身小聲道:「王妃聖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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泫子:最毒莫過婦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