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往事

超市。

陳燕關心問著她近期的狀況。

江稚輕聲應著，熟練的走向對面的貨架。

「小稚啊，這兩天手機怎麼打不通啊？」

「考試需要關機。」

江稚面不改色的撒著謊，在貨架拿了幾袋泡麵，放在胳膊下面夾著。

「考的怎麼樣啊？」

「應該還行。」

陳燕笑出聲，語氣隱隱透著一股自豪。

「別還行啊，你當初前五的成績考進的南城一高，成績也不能差到哪吧。」

江稚走向收銀台的步伐停下。

陳燕一提起這事，她都快忘了。

那年，她興高采烈的拿著錄取通知書回到家中，和母親分享這個好消息。

陳燕也很開心。

嘴上一直說著的姑娘真棒。

她心情異常激動，不單單是因為可以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還有一個原因，蘇澤也被這所高中錄取了，還能在一起不用分開。

跟蘇澤說的時候，他的反應很平靜，不見一點激動。

她又一心都在蘇澤身上，自然沒有多想。

第二天，洗漱好去吃早餐。

坐在餐桌旁，她看到江婷眼睛腫的厲害，垂頭喪氣的。

而陳燕一副欲言又止的樣。

她張口問了一句怎麼了？

陳燕眼神閃躲，支支吾吾的的說了讓她很難以置信的話。

她說。

「小稚，把這次錄取機會讓給你妹妹吧。」

她雖然驚訝，也努力的維持冷靜了解了前因後果。

原來江婷也想去南城一高，但是分數線沒夠，被縣城的一所高中錄取了。

她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這個提議。

江婷立馬變臉。

跟陳燕哭訴說自己不疼她了。

陳燕一邊哄著江婷一邊勸說著她。

她也挺委屈的，自己努力的考的成績為什麼要讓給別人，儘管這人是自己的妹妹，她忍著哭意跑回房間。

接下來幾天。

陳燕苦口婆心的勸她，也可以說是討好她。

她最終心軟了。

最終見不得她這樣，同意了。

安慰著自己，大不了重考一年。

江婷也開始親近她，成天跟在自己身後姐姐長姐姐短的叫著，甚至晚上跟著她一起睡。

離開學時間越來越近。

直到開學的三天前，學校發布通知。

內容是。

「初三二班，孫文彬同學考試時作弊，成績作假，行為惡劣，取消考試成績，收回錄取通知書，南城一高破格錄取離孫文彬同學分數最近的江婷同學。」

下面是學校名稱和發布日期。

三天後。

兩人一起離開家，步入南城一高。

「小稚？」

「小稚，你在忙嗎？」

「沒有，我在聽。」

江稚站在收銀台前，看著工作人員打出訂單遞給她，她掃了一眼上面寫著金額，付完款，拎起塑料袋走出超市。

「媽問你，你錢還夠花嗎？」

「嗯。」

「快到期了吧。」

江稚知道她在說租房的日期。

她換隻手搭在耳邊，「還剩七天。」

電話那頭沉默了小會，再次開口，聲音帶上幾分凝重，「媽媽明天給你轉過去。」

江稚側頭看著路邊，「媽，我……」

「江家媳婦，你織的圍巾再給拿我那幾條，賣的很快，挺多人買的。」

「好好好，我這就去給你去取。」

「小稚，媽這邊有事，先掛了。」

電話里傳出嘟嘟聲。

江稚看了看手機屏幕，蹙眉。

織圍巾？

腦海浮現出陳燕常年做農活滿是老繭的手，秀眉蹙的更緊，剛加篤定要趕快找到工作的念頭。

酒吧。

強烈的鼓點，喧嚷的人群，妖嬈性感的女子和年輕瘋狂的男人。

即使是坐在角落也充斥著酒杯的碰撞及失控的嚎笑。

二樓，888包廂。

氣氛和樓下截然不同。

坐在沙發正中間的男生低著眼冷冷的注視著跪在地上不敢看著自己的女生。

鞋尖勾起她的下巴。

眯著眼看著她不斷往下淌著淚水的眼睛。

「幹嘛，今天還沒開始就哭了？」袁淵不滿開口。

趙鈺怕他更過分，慌亂的擦著臉。

可是無論怎麼擦，也擦不凈。

袁淵被她弄的心情煩躁，撤回腳。

懶洋洋的往沙發上一靠，拿起酒杯不喝，盯著杯底。

「玩啊，都看著我做什麼？」

趙鈺瞬間僵住。

袁淵，「今天是該先脫，還是先……」

他輕飄飄看了眼趙鈺害怕到極致的臉。

「算了，還是***丟出去吧。」

周圍的人彼此看了看。

無一不泛起同情心。

都快兩個禮拜了。

要按以前袁淵的性子，早就膩了。

見周圍人遲遲沒有動，他不耐煩的嘖了聲，猛的一腳踢在茶几上，嘩啦一聲，酒瓶倒了幾排，所有人收起微不足道的同情心，全部上前扯著趙鈺的衣服。

趙鈺麻木的一動不動。

她恨恨的咬咬牙。

自尊心撕扯著她的靈魂。

夠了！夠了！！

她在心裡無聲的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