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難為江波了
護衛是個膽大的人,他瘋狂叫喊,還說了一些粗話。
江波同時不斷捶擊楊師閔的胸口,結果楊師閔沒有任何反應。
江波心中有些疑惑,難道楊師閔真的死了?
不會啊,我剛剛看他面相,不像是有隱疾的人。
他一邊捶擊一邊思索,心中一亮,隨後朝眾人大喊,「誰有尿,趕緊拉一包。」
上官歆正擔憂看著江波,此時聞言,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
而李泰直接說道:「妹夫,你是不是糊塗了,誰的尿都可以嗎?肯定要童子尿啊。」
哎,鄉下老財雖然懂一點醫術,但畢竟是鄉下人,還不如我見識多。
如果沒有我的提醒,妹夫就犯大錯了。
看來我也不是跟著看熱鬧的,我也是有作用的。
李泰非常得意,「本少爺早就不是童子了,你們誰還是童子,快快尿來。」
結果一眾夥計都紅了臉,卻沒有人要拉尿。
李泰瞪大眼睛。
不是說小地方的人都很淳樸嗎?
怎麼這些夥計一個個都不是童子了?
看來傳言不可信,正所謂食色性也,哪裡還有什麼淳樸的人。
哎,世風日下啊。
妹夫這下糟了。
「妹夫,我去外邊給你找個小孩來。」
江波喊道:「不需要童子尿,快點,誰有尿?」
所謂的童子尿不過是後世小說虛構而已,實際上真的是誰的尿都可以。
如果尿黃一些,那還更甜一點。
「快點,誰有尿,尿一壺過來。」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一名護衛比較熱心,找了一個葫蘆,拉了一包尿。
「姑爺,熱乎著。」
「很好,給他灌下去。」
護衛也是個大膽的人,扳開楊師閔的嘴巴,隨後將葫蘆口對準,然後把尿液灌了下去。
在眾人匪夷所思的目光中,楊師閔抖了一下,隨後鼓起嘴巴,噴出了一口尿。
然後連連咳嗽,整個人也醒了。
他咳得太厲害了,搞得整個大廳都有一股尿臭味。
江波鬆了一口氣,他站了起來,捂著鼻子笑道:「遇到我算你命大。」
李泰捂著鼻子,「妹夫,我怎麼聽說只有童子尿才行啊?」
「他不過是暈厥過去而已,只要是刺激性氣味,能夠驚醒人,不管是尿,還是屎,其實都可以。」
原來如此。
這麼說以前傳言有誤了。
李泰看了眼楊師閔。
他其實剛剛偷偷放了個臭屁,如果沒有人有尿,他其實有屎。
怎麼感覺有些刺激呢?
兩刻鐘后,楊師閔深深一禮,「多謝公子相救,楊師閔無以為報,日後公子但有吩咐,楊師閔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
江波懶得去理會楊師閔為什麼剛剛會想死。
他拍了拍楊師閔肩膀,「人生在世,只要活著,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加油。」
「還請公子留名,日後好答謝公子。」
「唔,我叫江濤。」
話落,江波便領著人離開了。
他不確定這裡有沒有百年人蔘,不過現在整個藥店都有一股濃郁的尿臭味。
江波也不好辨別百年人蔘是真是假。
他前腳剛剛離開,同心堂真正的坐館大夫,也就是楊師閔的叔叔楊建峰就過來了。
「混賬,怎麼可以因為這一點事就消極尋死呢?」
楊師閔急忙告罪,表示自己一時糊塗,以後再也不會了。
「那位救你的人叫什麼?」
「他叫江濤,非常年輕,可能不到二十,十八九歲吧。」
楊建峰皺起眉頭。
這麼年輕,又有如此醫術。
那可能是醫藥世家傳人,或者是孫神醫的弟子。
如此說來,那洛陽就多了一名高手醫師了。
多了一人與我搶生意了。
「他可曾說他住在哪裡?」
「不曾,面容很陌生,不過是洛陽口音,應該是本地人。」
本地人?
本地可沒有很出色的醫藥世家。
大概率是孫神醫的弟子。
只有孫神醫才能調教出如此年輕的優秀弟子。
麻煩了,孫神醫名聲在外,而且桃李遍天下。
我不好針對此人,不然在杏林只怕會遭人排擠。
楊建峰無奈搖頭,「好啦,你切記莫要行此啥事,這一次老宋那邊給我們陳舊蟲草,我來處理。」
他頓了一下。
「嗯,你平時留意一下那位小恩人,如果他有什麼事,能幫盡量幫,多多交流。」
「是,侄兒明白。」
……
午後,江波與李泰幾個人回到了桃源村。
他運氣不錯,雖然同心堂沒有他需要的藥材,不過養民院有,不管是蟲草,還有百年人蔘都有。
江波隨後便找來了葯爐,親自給長孫皇后熬藥。
在院子的另一側,上官歆向長孫皇后說了上午之事。
她最後說道:「姑爺的確是扁鵲傳人,醫術高超。」
「他沒有向那位坐館大夫透露真名,只怕是有意的繼續隱瞞他會醫術之事。」
她緩了一下,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怎麼啦,與我有什麼不能說的呢?」
「奴婢看過史記,上邊有扁鵲傳,傳聞扁鵲是被秦國御醫李醯殺害,會不會因為這個原因,扁鵲一門有規定,傳人不可出世。」
扁鵲在秦國給秦武王治病,被御醫李醯嫉妒,於是派遣殺手刺殺扁鵲。
不過第一次被扁鵲弟子知道,扁鵲由此逃得性命。
但是在離開秦國的時候,李醯派出的殺手假扮獵戶,成功刺殺了扁鵲。
長孫皇后微微點頭,「或許是有這個原因,既然江波不願意暴露他的身份,那你也不要說出去。」
「告訴我們的人,所有人都不得泄露此事。」
上官歆點點頭,「是。」
此時一陣陣藥味從葯爐那邊傳來。
長孫皇后嘆了一口氣,「難為江波了,若不是因為我,他本可以更好的隱匿自己扁鵲傳人的身份。」
「姑爺是心善之人,他不會在意的。」
「你把這件事寫一封信告訴陛下,讓他多安排一些人過來保護江波。」
「是。」
江波熬的藥味道很大,不僅僅院子里,外邊道路也是可以聞到的。
這樣的情況自然是瞞不住村子里的人。
長孫皇后嗅著藥味,心中的愧疚之情更深。
她覺得是因為自己,才讓江波不得不暴露身份。
「待我病好了,就帶著江波一起離開這裡吧,去長安更加安全。」
「或者給他留一千人,護他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