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番外 (三)
「管家阿姨你最好了,你快去睡覺了,我要慢慢吃,你明天再來端盤子。」小女孩一邊說著,一邊推著管家往外走,
「吃了別忘了刷牙……」管家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小女孩已經關了門,上了鎖。轉過頭時,少年已經從床底下爬了出來,臉上的血跡早已經被雨水沖洗乾淨。手上的軍用刀已經收起,兩手垂在褲側,一雙烏黑的眼眸深深地鎖在小女孩身上。
「你快嘗嘗我小姨做的南瓜餅,可好吃了。」小女孩蹦著往桌子的方向走去,小睡裙隨著她的動作一搖一晃的,擺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她的手抓過一枚餅,遞了過去,少年蹙著眉,看著她那雙在地上爬過的手,沒有接,徑自抬起盤子,轉了一圈,坐到她的床上,自顧自的吃著,吃得很是優雅。
「怎麼樣,是不是很好吃?」小女孩閃著靈動的大眼睛,一臉的希冀。
「漂亮叔叔,你為什麼會在樹林里,你迷路了嗎?」小女孩見他不說話,問出自己的疑惑。
漂亮叔叔?少年眉眼一挑,漂亮?叔叔?他有那麼老?
「漂亮叔叔,你叫什麼名字?」小女孩撩開鞋子,爬到床上,趴在少年的身邊,撐著頭,認真地看著少年的吃相,真是好看,比大哥哥和小哥哥都要好看。
「漂亮叔叔,你到底叫什麼名字,我叫南悠然,悠然見南山的南悠然,我媽媽說,希望我能生活在室外桃源里,健康無憂地成長。」
「我覺得我的名字很有意境,漂亮叔叔你覺得呢?漂亮叔叔,你是怎麼跑到這裡來的?你是從天上掉下來的神仙嗎?」
「漂亮叔叔,你不要吃這麼快,我小姨做了很多的。」小女孩見少年不理自己,有些生氣地將盤子搶過來,卻沒有夠著。少年聽到此處,伸向盤子里的手僵了一下,還是繼續往嘴裡送。只是動作比之前慢了很多。小女孩滿足地看著他,漂亮叔叔終於肯定她說話了。
小丫頭還在喋喋不休地問著少年,雖然少年一句也沒回答過,但她還是很開心,不停的問著,漂亮叔叔你怎麼會在森林裡睡著了?你不怕森林裡有蛇嗎?大哥哥說那裡有很多毒蛇呢,我都怎麼敢進去。
漂亮叔叔你為什麼會在我的房間里,你是怎麼進來的?
漂亮叔叔,你有沒有女朋友了?
漂亮叔叔你女朋友有我小姨漂亮嗎?
漂亮叔叔,你會不會像大哥哥一樣用石頭打鳥?
「我要一套換洗的衣服。」少年聽到這個叫南悠然的小女孩像小麻雀一樣地不停的在他身邊嘰嘰喳喳。沒有不耐煩,只是靜靜地聽著,直到發現她說累了,閉上嘴巴了,才問一句。
「哇,漂亮叔叔,你終於不裝酷,與我說話了,我好開心,我馬上去給你偷我大哥哥最漂亮的衣服過來。」小女孩聽到他的聲音后,飛快地下床,一路小跑著開門出去了,過一會抱著一套男式的衣服進來。
「漂亮叔叔,你說話真好聽。」她乖巧地將衣服放到他手裡,少年看著她赤著的小腳,心裡有絲異樣。很快就消失不見,他接過衣服,往浴室走去。
「漂亮叔叔,你能幫我喝一碗薑湯嗎?」等到少年洗了出來,只見小女孩正皺著眉看著兩碗黑呼呼的東西,又抬頭看了眼洗浴出來的少年。端著一碗,等著他端另一碗,看著她一臉的希冀,少年皺著眉,看了眼碗里的東西,終是端起來往嘴裡送去。小女孩得逞地一笑。也跟著喝了一口,
「好辣啊。」嘴裡說著,看著一旁已經放下的空碗,她還是小口小口的,慢慢喝完了。擦了擦嘴,赤著腳蹦到了床上。
「漂亮叔叔,我們一起睡好不好,我的床很大的。」小女孩已經掀開被子,睡下了,留下一個很大的空位,用手拍著自己的床,真的很大的。等著少年上來,等著等著,小女孩就閉上了眼睛,沒過一會,呼吸已經變得均勻。
少年皺著眉,對那聲漂亮叔叔還是不太習慣,可是,他本就是這麼沉默的人,對於野外求生的人來說,能有一張床睡已經很不錯了。動作利落地上床,剛一躺下去,一雙蓮藕般白嫩的小手已經纏上了自己的胳膊,尋了個安穩舒服的姿勢繼續吧唧著嘴睡了,胳膊上傳來濕意,少年一看,只見小女孩的粉嫩的嘴角正流出一點口水,潤濕了他乾燥的肌膚。不知為何,從來沒有和人如此接近的他,並不討厭這種感覺,盯著小女孩那如嬰兒般的睡姿,讓他找到一種快樂的情趣和暖意……
那白皙透明的臉頰呈一種極致的誘惑,吸引著他的目光,他恨不得,狠狠地咬上一口,那嬌小的身姿散發著一種奶香味和一種不知名的濃郁的香味,這麼小就知道撒香水了?真是個無憂無慮的小公主。沒堅持多久,困意襲來,床上,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睡得是如此的和諧。
「漂亮叔叔,你以後還會再來這裡嗎?」第二天天蒙蒙亮,少年已經起床,隨意處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傷口,正要離開,床上,不知何時已經清醒的小女孩正睜著眼,巴巴地看著他。
「我來這裡幹什麼?」到這個小島來,已是一個意外,他不可能還會給敵人一個再次讓他有任何意外的機會。
「你可以來找我玩啊,我可以分給你吃小姨單獨做給我吃的南瓜餅。」小女孩從被子里鑽出來,小睡裙已經被她一夜的糟蹋而變得皺巴巴的了。
少年沒搭話,拿著自己昨晚換下來的衣服就要往窗戶上跳。
「你還會來嗎?漂亮叔叔?你還不會來找悠悠玩?」小女孩從後面拉住他的手,掉著他的手,不依不饒,就是不讓他離開。
「不會。」少年看著小女孩頭上的辮子隨著身子的扭動一晃一晃的,很滑稽很可愛,終是沒有再沉默。
「那我不讓你走,而且,你的後背流血了,你需要擦藥,我去幫你拿止血藥。」小女孩還緊抱著他的手不放,少年蹙眉。
「放手。」少年語氣立馬變得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