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三年
第二章
三年
當老太太第一次見到顏義時便已申明:這孩子我看中了,我要教導他三年,三年中早至晚歸不可阻攔。說罷在顏義面前當空擊了一掌,輕輕一掌,目光所及之處的空間就已扭曲碎裂,就像那掌是打在鏡子上一樣。
「神人啊!破碎時空,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化境級別?我要有如此功力那我的湘兒,我的血海深仇。。。。」顏義使勁的拍了拍臉才讓自己稍微冷靜下來。這種場景之下相信只要不是瘋得非常徹底的人通常都不會拒絕眼前人的要求的,況且顏義不但不是瘋子還是個非常識貨的人,他非常清醒,清醒到甚至一瞬間就想好了數百種拜師的說詞,但看到老太太那張冷若冰霜的老臉時立即識趣的打消了這個念頭。
「教兒子不就是教自己嗎,他回來我套,嘿嘿!」顏義心裡打著如意算盤。結果每天孩子回來顏義都要盤問半個時辰,可時間一久顏義就現不對了,這老太太就教孩子爬樹偷雞,什麼武學套路、心法也沒教過,搞得現在滿村雞飛狗跳讓他大失所望。「三年,我忍!」顏義咬牙切齒。
時rì如飛,光yīn似箭,眨眼間三年之期已經到來。這一天,快到中午,氣溫頗為燥熱,天柱山下一座房子前,一群村民正圍著一個年約三十幾歲的男子在理論。「顏義!你兒子到底管不管?他今天又抓我雞了,可憐我上百隻雞都快被他抓完了。」一個年約六旬的老頭滿面怒容。
「叔啊我這還冤呢!那兔崽子昨天偷摘我的梨,我才罵他幾句,今早就把我兩顆梨樹都砍倒了,比土匪還狠那,你們評評理吧?」一個中年漢子板著臉接著說道。
「比起我來你們那還叫事啊,他今早把我家的狗打瘸了,就因我那狗朝他叫了幾聲,我那可是名犬啊!花了一百多金幣買的啊!」一個衣著光鮮的中年人說著,聲音都哽咽了起來,看樣子甚是心痛。
「你兒子才6歲啊,再大點咱村還能住人嗎?村長你來評評理。」那年約六旬的老頭從人群中拉出一個須斑白的老者來。
「就是,就是啊」眾人一片附和聲。顏義滿臉慚愧的面對眾人,「各位鄉親!各位鄉親!請你們放心,各位的損失我賠,等下他回來我一定好好的教訓他。」
「次次這麼說,哪次管用了?光賠點錢有個屁用,村長!你來說句公道話!」拉來村長的老頭不依不饒。
「呃!呃」村長滿臉難sè。心下暗道:「這小子越鬧越離譜,上次來多說了幾句狠話,第二天煮飯的鍋就不知所蹤,上廁所時茅坑踏腳的橫木還無故斷裂,十幾天身上還臭不可聞啊!要不是念在他曾救過我一命,早把他們攆走了。說也稀奇,我那次都快斷氣了,他不知在哪拿顆藥丸來一吃就好,現在好像年輕了十幾歲啊。行了,這幫人我先唬唬,唬不住也怪不得我。」
「您別老呃啊!說話啊。」那老頭急了。「這,這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誰家也養過孩子,這小孩子淘氣生事也是常有的事,要我看那,就算了。你們要有異意啊你們就自己看著辦吧,行了,沒事的回去!起什麼哄啊,沒養過孩子哪,哎喲!我頭還痛的厲害,我先回去了。」說罷村長也不管眾人竟自走了。
其他幾個想跟著起鬨的見狀心裡直嘀咕,這村長次次跑那麼快明擺著袒護顏家,我要是跟著鬧只怕討不了好,還是算了,溜吧。不大一會圍住顏義的一群村民就只剩下那年約六旬的老者和那被偷梨的中年漢子,。老頭一臉愕然,又這樣,次次挖空心思請人助陣次次不善而終,別人也就罷了不曾想那村中趙二的狗被打瘸了竟也不追究了。
「陳叔!陳大哥!」顏義向老頭和那中年漢子一揖,道:「我那逆子自幼喪母,著實淘氣難訓,等下回來我定會嚴加管教,你們的損失我現在賠給你們,晚上再帶那逆子給你們登門道歉,還望二位多包涵!」邊說邊伸手入懷掏出幾個金幣來。
中年漢子見狀不好意思起來,道:「唉!賠錢就算了,大兄弟,並非大哥有意刁難與你,只是這無知小兒所做之事實在讓人氣惱。情急之下才來找你理論來的,現在氣也消些了,你一個人帶個小孩也不容易,rì后多加管教就是了。告辭了,告辭了。」說罷轉身yù走。
「陳大哥,陳大哥!你看這實在是對不起你,這錢你還是收下吧!」顏義趕緊拉住中年漢子遞去一枚金幣。以現在的物價一枚金幣的賠償是足足有餘了,畢竟普通家庭收成好一年也難掙到六、七個金幣。
「兄弟,別拉了。也就兩顆樹,粗俗之物不值錢的,明年費些力氣再種就是了。。。真別拉了,再拉就是不把我當兄弟了,我急了哦!」中年漢子真有些急了,顏義見狀只得放手,心下暗嘆這鄉下人就是樸實直爽。
就剩那老頭在那不依不饒呢,「看來一個金幣是擺不平了」顏義心想。「陳叔,你彆氣。這兩枚金幣你先收下,我保證我那逆子絕對不敢再犯,晚上我再帶他到您家登門認錯。」顏義只得遞過兩枚金幣給那老頭。
老頭卻不客氣,把錢收了下來道:「哼!登門認錯我可受不起,你呀晚上自己好好教育教育他吧,我先回了。」老頭擺了擺手氣呼呼的走了。
「那您老慢走!」顏義向老頭施了一禮。總算送走眾人,顏義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回到家中坐下,喝了幾口水心裡越想越氣,「這小子,今天回來非揍他一頓不可。本來三年前他這追雞攆狗、拔苗助長的事就沒少做,這兩年有了老太太撐腰,愈加變本加利了。天天被村民聲討,錢可沒少賠,這樣下去別說安心練武結丹了,被攆出庄那也是遲早的事。」
村后就是天柱山的山腳,下半部分山勢比較平緩,是一片竹林,綿延向上,約么二三里遠,竹林的盡頭就是小山的山頭,山頭此時已被夷平,一座茅屋正對山下依山而建,茅屋后就是天柱山腳的上半部分,長些松樹,山勢也頗為陡峭。
茅屋不大,門前墾有幾塊菜地,菜地邊一窪水池清澈見底,竹子做的籬笆連房子和菜地一併圍了起來。門口有張石桌,幾個石凳,上方被些藤狀植物罩了起來,像生了個綠sè的雨棚。一個面容清秀年約5,6歲的小男孩正盤腿坐在石桌正中,幾縷陽光透過那些藤狀植物照在小孩臉上,只見他雙目輕合,雙手手掌向上平攤擱在腿上,樣子極為認真。茅屋的煙囪還冒著縷縷炊煙,周圍的鳥叫聲此起彼伏,好一幅寧靜祥和的景像。
「咚,咚」一個老太太杵著拐杖顫顫巍巍的走出了茅屋,看了看石桌上的顏湘,點了點頭,滿臉皆是憐愛之sè,叫道:「小湘啊!別練了,準備吃飯了。小湘!」老太太聲音不大,但每個字都能讓人聽得清清楚楚。
「哎!」小孩睜開眼從石桌上跳了下來,蹦蹦跳跳的跑到老太太身邊拉住了她的手,道:「婆婆!這麼快就要吃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