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難民收容所
「怎麼?終於想起我這個可憐的打工人了?」
雲清姝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就有一種想掛電話的衝動,這男人怎麼就這麼惹人厭呢?
她還是想幫蘇執把這個秀辦的盡量如她預期,迫不得已還是想找薛星洲問問聯繫方式。
「聽說你認識秦月瀾秦大師?」她直奔主題,也不想跟他拐彎抹角。
「秦大師?你怎麼找她?誰告訴你的?」
薛星洲的語氣明顯過於震驚了,怎麼感覺好像很害怕她知道秦大師似的。
「想請她幫個忙。」雲清姝的語氣盡量誠懇,讓他看到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他沉默了一會,雲清姝都懷疑電話被掛斷了。
「是蘇執想請秦月瀾?」
薛星洲知道這個事情,這倒是她始料未及的。
「拜託,蘇執辦展也是以我們公司的名義啊,我一個副總,能不知道?」
「這個我來處理吧,你別管。」
雲清姝聽著他的話,心想這傢伙平時對公司的事情管的很少,倒是對蘇執的事情打聽的清清楚楚。
「薛星洲,看的出來蘇執很在意你。蘇執嘴硬心軟我很清楚,但你渣了她這也是事實。我當然沒有資格去阻止你們當中任何一方的選擇,但你要是再欺負她,保不准我真會要你的命。」
蘇執從小父母雙亡,外婆偶然間發現了她在服裝設計方面的潛力,收她為徒。
她一直都知道是自己寄人籬下,雖然外公外婆都將她當親孫女看,但她心裡一直都過不了這個坎兒,生活的小心翼翼,一直過的都很辛苦。
她和蘇執也算是發小,一起長大,感情更是不必說。
後來外婆去世,她獨自出國,想繼續深造,遇到了薛星洲。
之後作品被冠上他人的名字,親眼看到薛星洲跟著她所謂的知己躺在一張床上。
她等來的不是解釋,也沒有證據,只有薛星洲蒼白無力的質問「你為什麼不信我?」
說來也是好笑,她本以為薛星洲會拿出實質性的證據好歹洗白一下自己,可她等了很久,也沒等到薛星洲拿出所謂的證據證明自己,亦沒等來他的一句道歉。
蒼白無力的解釋在蘇執眼中根本抵不過她親眼看到的東西,蘇執本就較真,她只相信她所看到的。
她單方面分手后,薛星洲回國了,來了雲氏。
蘇執覺得自己對不起外婆,便一直沒回國。
好不容易才走了出來,沒想到回國又遇到了薛星洲。
不管是當年的薛星洲太稚嫩,還是現在的蘇執仍然忘不掉他,他都希望他們能夠遵從本心。
遺憾,真的難以彌補,她不希望他們成為彼此的遺憾。
就像她和江璟淮一樣,不管什麼原因,心沒變,其實都可以重新開始。
「姝姝,你說我能追回她嗎?」沉默了一會兒,薛星洲開口,語氣小心翼翼。
雲清姝突然笑了,「難。」
她吐出一個字,直接掛了電話。
她知道蘇執那丫頭,三年前的事情在她心中還是一根刺,這根刺不除,就根本沒有任何辦法。
但如果這根刺被拔掉,她的傷會癒合的很快。
想追回她,其實不難,畢竟她這樣的心腸在那個時候內心會不由自主的向他傾斜。
既然請秦大師的事情有人幹了,雲清姝就決定啟程回國了。
當天的機票,買了三人份的。
因為林舟非說自己要休假,要去f城玩個十天半個月。
「我可沒空陪你耍。」雲清姝看著他就滿眼嫌棄,除了會騎個摩托,啥也不會,還跟個狗皮膏藥似的,難甩掉。
「我自娛自樂還不行嗎?再次回去感受一下f城的風土人情。」
「......」林舟從小就生在f城,那裡的什麼他沒見過。
之前還跟雲清姝說自己討厭這個城市,這會兒倒是要回去感受風土人情了。
八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雲清姝懶得管他,索性就由著他性子。
一路上都聒噪個不停。
下飛機雲清姝就先被蘇執接走了,一句不順路直接把江璟淮兩個人撂在那兒。
「哎,我說,我去住你家吧。」林舟別彆扭扭開口,搓著雙手,很是局促的樣子。
江璟淮看著他這副樣子,盯著他,想把他看穿。
要說林舟最不待見的就是他了吧。
「這兩天手頭有點緊。您家應該很大,我師父肯定不會收留我的,您就稍微的行行好吧。」林舟演的可憐,甚至還將自己的微信餘額拿出來給他看。
「當我是難民收容所?」冷淡的語氣,江璟淮在給謝琛發消息之餘,抽空回了他一句。
本來謝琛說要過來接他,他聽雲清姝打電話時說蘇執過來接她,他就沒讓謝琛過來。
現在想想,還是林舟連累了她。
要不是他估計就跟著雲清姝走了。
「那你就當我是難民吧。」林舟發誓,這絕對是他這輩子說的最誠懇的語氣了,雖然是演的。
他就是想打入敵人內部,看看她師父心心念念的到底是個什麼人。
「那你去那個大橋下,那裡有你的同伴。」
江璟淮指了下不遠處非常高的橋,用著跟林舟一樣誠懇的語氣。
林舟:「......」
「你的道行不夠,就別拿出來賣弄。你師父演戲起碼偶爾能騙過我,你的臉上寫滿了『我在演戲"。」
說完,江璟淮就拎著行李往外走。
「我靠,真不管我啊。你好歹也說過自己是個長輩。」
林舟連忙追上去,搶過他的行李,很是狗腿。
為了他師父,他真的是拼了。
男人腳步頓住,看了眼表,淡淡開口道:「你自己打車把行李都拿回去吧,我跟謝琛直接去公司了,地址一會兒發給你。」
林舟聽他說的話,見自己計謀得逞,眼前彷彿都能看到面前的男人被他拆穿真面目后被他師父狠狠甩掉的戲碼。
等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提著兩個大箱子只能悲慘的打車時,他心裡又把剛剛嘴裡的長輩罵了個狗血淋頭。
當他是搬運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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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琛呢?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江璟淮坐在後座,從後視鏡里能清晰的看到駕駛位的人。
「爸媽讓你回去一趟,你不回去謝琛也回不去。」
江凌晨臉上沒什麼表情,專心開著車,說話的語氣很冷淡。
跟上次在宴會見到的人判若兩人。
「動我的人?」他黑眸沉著,雙手交叉放在腿上,眸光淡淡,語氣不怒自威,「想過後果嗎?」
「又不是我抓的,我就是一個傳話的。」
駕駛位的人嗤笑一聲,毫不在意的出聲。
「怎麼這個時候不搞什麼父子情深了?」江璟淮冷笑,威壓逼人,卻對副駕駛位置江凌晨沒有什麼影響。
他抬眸,凌厲的目光掃向江凌晨,面色罕見的冷,聲音更是冷的出奇,「或者說,你躲在他後面,坐收漁利?」
江璟淮當然知道這些人直接動了他的人,無非就是想要brandy的勢力。
他父親的位置雖說是雲清姝的外公雲釗捧上去的,但他要是沒有能力,雲老也不會捧他。
brandy是他爺爺江竹清和雲老一起創建的,雖然一直瞞著外界,但江楓作為兒子,多少會收到一點風聲。
即使他這幾年將brabdy總部轉到國外,儘力壓低它在各界的存在感,但仍然收效甚微。
江楓野心勃勃,怎麼會不想要這免費的勢力?
江凌晨又是人前一套人後一套,扮豬吃虎,野心昭然若揭。
就是一直讓江璟淮疑惑的是,他在別人面前包括自己父母面前都是一副不學無術的樣子,唯獨在他面前,從來不裝。
「是啊,坐收漁利不也是需要有頭腦的人嗎?是吧,璟淮?」他笑著偏過頭,後視鏡里映出他絲毫不掩飾內心情緒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