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小男孩
小男孩面無表情,默默望著兩人的方向。
「就是那個小男孩!」
高凡急忙叫小太妹回頭去看,可等小太妹回頭再去看時,那小男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神經病!」小太妹看半天什麼也沒看到,回頭狠狠瞪了高凡一眼。
高凡揉了揉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兩人貼著房邊前行,好在這縣裡的人都相信那個傳說,此時所有房門和窗戶都緊閉著,並沒有人發現他們倆。
兩人乘著月色,沿小道朝著鐘聲方向走去,第一次聽到鐘聲時,高凡記得那方向是在西南方向。
島的西南面地勢稍高一些,還有一座約莫百米的山,遠遠望去,隱約能看到山頂處有一個青石製成的佛像。
佛像的臉朝向兩人,看來現在所處的這條巷子可以直通寺廟。
沿著巷子向前走,靜謐的夜空下,彷彿所有聲音都被裝進袋子一般,甚至聽不見蟲鳴。
兩旁的房間內透不出一點亮光,就如同此時烏雲密布的天空,黑暗籠罩整片大地。
「這裡靜的可怕,怎麼會安靜到這種程度。」高凡用氣聲打破周圍的寧靜。
「我現在困的可怕!」小太妹沒精打采答道。
「沒開玩笑,確實奇怪,你聽,連昆蟲的叫聲沒有,就像...就像沒有活物一樣。」
這句話說完,小太妹渾身一激靈瞬間清醒,困意全無的抓著高凡胳膊說:「大叔,我突然想到個事兒!」
高凡停住腳步問:「什麼事?」
「你...你說,你看...看見的那個小男孩大概七八歲的樣子對嗎?」
小太妹驚恐的表情,讓高凡有點發慌,他不知道這丫頭又分析到什麼詭異問題了,眉頭緊鎖說道:「七八歲,穿個小肚兜,怎麼了?」
「我...我...哎怎麼說呢!我總有種預感,你看到的那個孩子會不會...會不會...」小太妹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就直說,我發現你怎麼一登上這座島就變得這麼奇怪呢?說話吭哧癟肚,一點不像你的性格!」
「哎呀,我要說的是,你說的這個小孩會不會就是胖老闆口中提到地震失蹤的那個,我這是只是毫無根據瞎猜的!」
本來這種無根據的猜測,高凡並不在意,可身處這寂靜的環境之下,這句話還是讓他心頭一顫,他開始回想剛看到小男孩時的場景。
小男孩的臉色有些蒼白,再加上那身奇怪的裝扮看起來更像個小紙人。
可這並不能代表他就是鬼。
「別瞎猜了,那應該是胖老闆家的孩子。」
小太妹神情嚴肅「大叔,你還記得剛才說在窗口看見那孩子了吧!我回頭,他就不見了。」
「怎麼了?可能就是孩子有點害怕你這怪姐姐吧!」
「別鬧,認真回答我的問題,跳窗之前,你鎖門了吧!」
「鎖門?鎖了呀!」
高凡一驚,整個人木在原地,心想,對呀我擔心這是黑店,所以把門鎖死了,那小男孩是怎麼進來的?
這話讓他陷入沉思,小男孩真的是鬼?
敲門時的情況歷歷在目,聽雨軒在走廊的中間,距離兩側樓梯都有二十米左右的距離,最後一次敲門到自己去開門,用時不過五秒,那孩子怎麼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悄無聲息的消失不見呢?
還有那紙團上的紅色「走」字,現在想想似乎還有些輕微的腥臭味!當時因為氣味很淡,並沒在意,難道那是用血寫出來的。
越想心越寒,冷汗順著高凡鬢角流下。
兩人呆立在原地,相視無言,心裡都在思考,那小男孩如果是鬼,那他騙我們出來的目的,難道是......
「咚...咚...咚」
這時,青石佛像的方向,傳來了三聲巨響,是敲擊銅鐘的聲音。
兩人身後的那團黑霧之中,出現數道綠色光芒,隨著距離的接近,能看清那是支軍隊,軍隊的士兵與戰馬是半透明狀態,周身散發著綠色的光芒,隊伍陣容整齊,聲勢浩大。
「卧槽,陰兵借道!是真的!」小太妹的聲音雖不大,但卻給高凡嚇的半死。
他趕緊一把捂住小太妹的嘴,躲到兩座建築中間的縫隙中,大氣都不敢喘,眼睛死死盯著小巷,心裡默默祈禱陰兵千萬不要注意這個小衚衕。
時間過得很慢,高凡感覺他的胸口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壓著,他已經忘了該如何正常呼吸,緊張的情緒讓他頭腦發脹。
忽然,不遠處傳來「嘭」的一聲悶響,緊接著便是沒了聲音。
又過了五分鐘左右,外面沒有一點動靜,高凡悄咪咪挪動腳步,想探頭看看陰兵借道結束與否,結果還沒來等探出頭正看見,幽綠色的半透明物從面前飄過!
緊接著一隊騎馬的陰兵從小巷裡經過,高凡頓時定在原地,屏住呼吸不敢喘氣。
此時的距離,高凡一切都看的無比清晰。
在那不知是何朝何代的盔甲之中,能看見一副幽綠色的骷髏,胯下的高頭大馬上沾滿血跡,這些綠色幽靈組成的隊伍緩緩在高凡面前飄過。
一輛馬車的出現吸引了高凡的目光,從車身上的牢籠能看出它應該是一個囚車,但真正吸引高凡的是牢籠里的人,確切的說是三個人頭。
這三顆人頭,剛剛見過,分別是胖老闆和那兩個店小二,他們面無表情閉著眼。
就在囚車行至高凡二人所在的衚衕口時,三個人頭幾乎同時睜開了眼,表情猙獰死死盯著高凡,那目光里透著憤怒。
頭顱不安分的扭動著,嘴巴一張一合,但發不出任何東西,高凡被這一幕嚇呆了,眼睛死死盯著囚車旁的陰兵,生怕它們發現自己。
值得慶幸的是,那陰兵毫無反應,就這樣緩緩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綠色光芒完全消失在眼前之後,又等了五分鐘,高凡戰戰兢兢探出頭,向陰兵遠離的方向望去,那裡什麼也沒有,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
他又心有餘悸的回頭望向客棧方向,除了窗戶是開著的,沒看出任何異常。